不是林家指使你的？
向南蔷话音一落，杨芳猛地抬起头，看怪物一样看她。
“你以为我不会查探吗？”
向南蔷冷冷说道：“告诉你，林家已经完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听信他们的指使。为了钱？”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震撼，杨芳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消化完，脸色如灰，但是细看的话，能看出她眉梢间有一抹如释重负。
林家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也结束了，她不用再做替罪羔羊，可是……
杨芳的脸忽然又涌出一股悲凉，那是只有绝望的人才会有表情。
向南蔷一直细心观察她的表情，看到这里也不禁怔了几分。
“完了就完了。”
杨芳仿佛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身体摇摇晃晃地跪坐下来，也不知是和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也是完了，一辈子也逃不出去了。”
或许连续担惊受怕了几天，又或者是绝望涌上心头，杨芳眼前一黑，整个人扑跌地上。
“杨太太？”
向南蔷快步上前，蹲下来叫道：“杨太太？”
她把杨芳翻转过来，对上一双空洞灰蒙的眼睛，顿时心头一惊。
这是万念俱灰的人才有的表情。
在知道林家完了后，杨芳为什么会绝望的？
“杨太太，”向南蔷沉着嗓音：“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我看你并不是真心要害我的。”
否则也不会一见到她就跪地道歉，杨芳就和白芷说的那样，是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
这样的人向南蔷是不会为难她的。
女人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付出的东西都太多了，在她创业的时候更是深有体会。
girlstogirls，她默默地尽着自己的努力想帮助每一个遇见的活得不容易的女性。
所以丁敏才会常常说她看着冷漠无情，其实最心软。
“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杨芳咧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我对不起向小姐你是事实。向小姐你怎么处理我都可以，我不会有一丝怨言的。去找你骗你的那一天我已经做好了以死赔罪的准备。”
“是吗？”
向南蔷看着她死灰一般的表情，“那么你女儿也没关系？你想看到你女儿被人在背后指点，说她妈妈抛弃她不知跑去哪儿了？”
“不，不！”
听到女儿两个字，杨芳顿时像回光返照，空洞的眼神瞬间活了过来，反手用力抓紧向南蔷的手，“向小姐，不关我女儿事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求求你不要找我女儿麻烦！”
“求你了！求你了！”
说到最后，杨芳挣扎着跪起来要给向南蔷叩头。
向南蔷眼疾手快拦住她，“杨太太，现在不是我找你女儿的麻烦，而是你自己。”
她嗓音冷漠，字字插刀：“是你不声不响离开自己的女儿，并且瞒着她犯错。即使你女儿以后成为孤儿，或者沦落成别人的笑柄，也是你这个当妈的害的。你以为自己死了赎罪就能一了百了？不，你只是把罪责全部都推给了她，自私地看着她要为你的错买单。”
杨芳浑身发抖，想起女儿的模样，两行泪水簌簌滑落，“向小姐，那我该怎么做？”
杨芳更咽：“我活着也是连累丫丫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
杨芳忽然不哭了，定定看着她。
向南蔷被看得心里发毛，正奇怪的时候，杨芳一屁股坐在地上，撩起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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