酗酒的父亲喝醉会打人,拎起手边的东西砸,她小时候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被打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她额头上被破开了一个口子,满脸都是血。
连母亲都责怪父亲下手太重了。当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觉得亏欠了她这个女儿,而是责怪父亲对脸动手,留下疤痕,以后彩礼钱叫不起价格怎么办?
那次,她高烧不退,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两夜,迷迷糊糊中听到父母亲小声商量:要不拔掉她的针头算了,看样子也医不好了的,干脆出把手还能把责任推给医生捞一笔钱。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心寒。
彻骨的心寒,犹如掉进了寒冰窟窿里,仰头看到的是父母亲失去了人性的脸。
她硬是拼上一口气挺了过来,才没有让自己可悲的生命结束在童年。
她当众说要和父母恩断义绝后,左邻右里有不少在背后嚼舌根指指点点的,说她不认爹不认娘,反骨无情一定会遭雷劈的。
石头和小敏在她面前说起时,一脸的愤愤不平,想要去找那些人理论,她拉住了他们,淡淡笑着。
遭雷劈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她不信老天那么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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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蔷慢慢地说着从前的噩梦,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童年。
此刻大概是烧坏脑子了,居然对他说了那么多。
“小时候伤到的是哪里?”
陆北峻坐在她身边,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黑眸深处的心疼要溢出来了。
向南蔷动了动手指,想拉他的手去找,可实在太乏没力气,只好闭着眼说道:“在额头再上一点,你拨开头发就见到了。”
她声音太轻太轻,需要屏息侧耳才能听到。
陆北峻拨开她的头发,很快找到一条小指长的疤痕。
他看着疤痕触目惊心,已经能想象出当年仅仅几岁的小孩子是身处什么地狱,有多么的害怕彷徨。
陆北峻眼眶发酸,手指缓缓摸着疤痕,一度起了杀心。
即使早已不痛,可他的动作太柔太软,向南蔷一颗心重重震动,像是晨钟敲击,一下接一下,直击心灵。
“不痛了。”
向南蔷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里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真的。”
可看在陆北峻眼里,却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怯弱地缩在角落里,含着泪水对他说:救我。
她的童年背负了太多的痛。
陆北峻握紧她的手,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暗哑:“向南蔷,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向南蔷想笑,扯动了身上的伤,她呲了呲嘴,“陆北峻,你堂堂一个霸总还说出小学生一样的话,画面好违和哦。”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这不是小学生对喜欢的女同学说的话吗?
哈哈哈。
“我恨不得回到小学生时候,早点找到你。”早点把她带到身边,离开那个没人性的家庭。
向南蔷额头上的疤痕是真的不痛了。
可在他温柔的抚摸下,在他显得很幼稚的话中,她感觉到童年的疼痛喷涌而出,委屈又汹涌。
“陆北峻,”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更咽。
“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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