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丁敏给她招手，向南蔷觉得：完了。
“老板！”
丁敏跑了过来，“还有两台空调搬下来就可以了。”
向南蔷……
“向小姐，这卡车是你叫来的啊？”
一位老太太斜眼看她，啧啧了两声：“年轻人哟，不懂得节省。那边还说欠着租金，这边一下子买那么多东西，还是用卡车拉来的。”
向母来闹的时候，这条巷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她上次对向母说要借钱的话，很快也传了出去，现在左邻右舍一致认为她混得很差。
向南蔷扯了下唇角，被老太太们用异样的目光盯着看，她生出想钻地的尴尬感。
更别说自己刚才还是和她们站在一起议论的。
更羞耻了。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谁拉来的？”
她拉着丁敏快步离开老太太团体。
“咦？老板不是你买的？”
丁敏指着手里的单子惊讶反问：“签收的单子上写着事务所的地址和你的名字，我以为是你买的，才让他们把东西全搬进去了啊。”
向南蔷面无表情的，“你看我像这么阔绰的人？”
丁敏：“……不像。”
他们的老板是能把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的人。
事务所里绝大多数的家具电器都是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这么热的夏天，除了一楼接待客人的地方有空调，二三楼都没装。晚上睡觉时，风扇扇叶咿咿呀呀的，老板还是能面不改色的用了两年。
“那这些东西是谁买的？”
丁敏猛地一拍手掌：“糟了！我们不会是遇上诈骗了吧？这是商家的营销新手段，先帮人把家电都装上，再问要钱？”
“老板，小敏，”丁磊从二楼探出脑袋，看见她们挥手，开心得像个二百五：“空调吹得好爽！老板，你房里的比我们的还要好。”
“石头，我们没钱的啊！”
丁敏举起双手用力摆动，“快点让他们拆下来带走！不然就要拿你去抵押了！”
“什么？”
隔的距离有点远，丁敏又不是大嗓门，石磊听不清楚，但是看到丁敏动作，还以为她也很兴奋，遂也摇动双手：“没错，很凉爽，very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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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蔷拿过丁敏手里的单子，蹙眉看着。
倏地，旁边伸出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把单子抢走。
“来得挺快。”
向南蔷惊讶望去，陆北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眉眼清淡很是满意的看着小楼里的安装进度。
她稍微一思索，懂了。
“陆北峻，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
陆北峻冷嗤了声，讥诮地反问：“你这儿能睡人？”
“我也没叫你睡！”
向南蔷忍气：“我自己的地方，缺什么不缺什么你管我啊！你快让他们把东西拆下带走，我不需要！”
陆北峻黑眸冷沉的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反倒是向南蔷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撇开视线的，偏偏此刻是较劲的，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几乎要投降了，陆北峻终于开口，薄唇一掀，只听见他寒冰一样的嗓音缓缓响起。
“向南蔷，你满身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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