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最后一次。”
男人沉冷的嗓音在黑暗的室内响起,床上的女人犹如惊弓之鸟,冷汗淋漓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向南蔷刚从噩梦中惊醒,连口气都还没喘匀,他便进房了。
意识混沌,可是顺从的本能让她飞快整理好表情,咬着牙起身去打开台灯。
灯光昏暗,照出男人挺拔的身姿,阴影绵延到侧脸,线条流畅的轮廓棱角分明。
也照出她噩梦过后被冷汗打湿的长发,黏糊地贴在苍白的脸上。
男人不耐烦的深呼吸一下,“去把你自己弄干净。”
这个是稀有而自矜,要求很高的奢侈品男人,洁癖成性,最厌恶看到自己的物品上出现瑕疵。
即使眼下的她看起来无助又脆弱,只要他想……
向南蔷习以为常他的冷淡,挤出甜笑,轻嗯,足尖点地,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
关门,开水,水声蔓延一屋。
向南蔷穿着睡裙径直站在花洒下面,冰凉的水从她头顶滑落下来,滑过她微红的眼眶,泛酸的鼻尖,她浑身无力地背靠着墙壁,终于支撑不住,顺着水流缓缓滑坐下来。
太可怕了……
向南蔷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是簌簌而下的冷水,真的太可怕了。
噩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耳边还回荡着那些话——
“生了你个赔钱货,屁点儿用没有,还指望我掏钱供你读大学!有本事你现在就走,别拿我半毛钱,你去哪儿我都不会管你!滚!”
……
她脑海里也浮出了一个画面——她卑微地趴伏在男人的脚边,使尽全力攥紧他的裤脚,求他娶她。
她已经很久没想过从前的事,毕竟人生中谁没有点想埋葬的过去。
没想到今晚一睡就像踩进了沼泽地,越陷越深。
噩梦总是如此,自己做局困死自己,一惊一乍地醒来,还要心有余悸回味半天,人是有多犯贱。
身体仍是簌簌发抖,但很快向南蔷抹了抹脸上的水,把湿透的衣服褪下。
不能让她的老公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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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蔷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走出来。
陆北峻沉得灼亮的双眸静静打量她,视线划过她的脸,她的肩,还有她的身体。
纯白色若隐若现的睡裙下,曲线上头。
男人抬手懒散地松了松领带,喉结移动,半眯着眼。
嫁给陆北峻三年,向南蔷早已摸清他每一个细微动作下的含义。
当即仰起又纯又乖的笑脸,微凉的双手将他西装外套、衬衫依次脱下来,整齐叠在一旁,手法干净利落,衣服上连一丝褶痕也没有。
陆北峻静静看着她,直到女人温顺乖巧地伏在他怀里。
向南蔷的头埋在他脖子间,鼻翼忽而动了两下,闻到酒味。
原来是喝了酒。
她释然,顺从配合,因为他喜欢。
下半夜,陆北峻整理好衣服。
“方秘书找过你谈离婚的事宜了?”
陆北峻嗓音冷冽,即使刚经历过一场欢宴,这个男人依旧无情得很。
“嗯。”
向南蔷拥着被子,只露出半张潮红的脸,和湿漉漉的眼眸,轻嗯了一声,充满了不舍。
“钱已经打进你的账户。”陆北峻冷漠的眸光瞥了床上的人一眼,随即毫不留恋抬脚离开。
“陆总。”
向南蔷叫停了他。
“那个…”她咬着下唇,声似蚊呐,“我们之间的婚姻契约……”
“天亮后方秘书会带来给你。”
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破晓的晨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进房间,他要足整整一夜才离去。
光线昏昏约约,鼻尖里还残留有陆北峻好闻的清冽气息,向南蔷拥紧被子,明亮的水眸在晨曦里闪闪发亮。
她,重获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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