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陈牧要打李承乾的消息很快便是在乾元书院传开了。
大家对于这个混世魔王终于要被惩罚了都感到十分兴奋,但作为知道李承乾身份的房玄龄来说,这却是太过于震撼了。
毕竟李承乾可是当今太子爷啊!
即便是他与李世民关系,他都不敢说是对李承乾有所责罚,即便当年在给李承乾当太傅的时候,自己都没说动了这个孩子一根寒毛。
可是今日陈牧竟然想要杖责李承乾,这可把房玄龄吓坏了。
殴打太子,这个罪责可是不轻,日后若是这个消息传到长安,不知道会有多少言官会把陈牧视为大逆不道之人。
即便太子反错,那他也应该是交给圣上处置才对啊!
所以房玄龄此刻便觉得陈牧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随即便动身准备去劝说一下陈牧。
而同样还没有离去的长乐公主听说这个消息,此刻在马车中也有些坐不住了。
虽说自己平日里对李承乾倒是从来没有心软过,但听到自己的弟弟要被除自己之外的人殴打,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随即着急的跳下马车,便是往事发地走去。
对于陈牧要责打李承
乾的这个行为,陈牧也没说要藏着掖着,反倒是要将乾元书院里所有人都叫来。
这并不是说陈牧要显摆自己打小舅子的这个行为,而是他要以此为戒,让乾元书院的人都知道,在书院,便犹如走到世间一般,凡是都要遵纪守法,没人会逃过法制的约束。
同时他也想敲打一下李承乾背后的人。
就这么多事来看,陈牧终于算是明白了,李承乾这孩子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多坏事来,之所以会到如今的地步,必然是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邪风,这才让这个本质不坏的孩子,做出这等事情来。
不然就以李承乾刚才的态度来看,他的本质还是纯良的。
故而陈牧便要告诉李承乾背后的人,几日自己既然能打李承乾,日后必然对他也不会留有余地,李承乾是护不住他的。
故此才要将书院中所有的人都叫来。
石磊那边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此刻的他的腿都有些软了,因为李承乾被罚,他自然知道缘由,而且此事他也有参与,虽说自己还有个伊吾公子的身份,但是人家陈牧连太子都打了,他这公子算个鸟啊!
所以现在的石磊也算是害怕极了。
而此刻陈牧召集所有人一同前去,石磊自然也不能例外,而且他还要去看看,别是李承乾忍受不住责罚,最终将自己也给供出来,到时候可就坏事了。
自己怎么说也要在现场反驳几句,一旦见势不利,必要将所有事推个一干二净。
至此几方人怀揣着不同的目的,便是都来到陈牧要处置李承乾的现场。
此刻的李承乾在陈牧的安排之下,便是早已被绑在一个木板凳之上,而且身边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样子就知道这是陈牧手下的府兵。
众人见陈牧竟然叫来这些当兵的施刑,都觉得陈牧做的有些过了。
毕竟这些人手上那里有个轻重啊!
六十杖,别说六十杖了,怕是只消的几杖,李承乾那小身子骨就给打坏了。
真不知道陈牧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牧此刻见到书院里的人来的差不多了,虽说还有几个重要人物没来,但对他来说却已然不重要。
因为在他的目光之中,便是早早的就发现那躲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石磊,不用想,这货定然就是李承乾的那个帮凶,毕竟最近也就是他和李承乾走得最近了。
陈牧一
下子便锁定了自己的目标,之前自己便已经觉得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此刻竟然还带坏了李承乾,这真是让陈牧有些气愤。
可是由于李承乾这个孩子,虽说那里都不好吧,但这义气上却没的说,至今都没将石磊供出来,这倒是让陈牧没有了处置那个货的理由。
所以陈牧只能咬着牙,看着这个凶徒逍遥法外。
既然这个货也来了,陈牧这次便先打个太子让他看看,别以为在这乾元书院,自己就制不了他,日后总有机会的。
说罢便让下人准备执行,而就当那两个大汉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房老这老胳膊老腿的终于算是及时赶到了,在叫停之后,他倒是走到陈牧面前说道:“陈公子,你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嘛?怎么还敢如此?”
房老的声音并不大,他也知道这个消息不能与外人知,所以才用了仅仅陈牧可以听到的动静。
而陈牧见房老是在说这个,随即冷笑道:“我原来知道,现在却不知道了,阿乾现在只是我的小舅子而已,房老你便不要多事了。”
“这怎么行?”房老见陈牧竟然这么说,看样子倒是完全不顾后果了,连忙出声劝道:
“你可知大逆不道,可是诛九族的罪,你难道……”
“怕什么,我陈牧孤身寡人一个,那李二要杀就杀,我怕他个锤锤!”陈牧索性也豁出去了,他既然准备这么做了,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因此房老的这般劝说,陈牧丝毫都不在意,反倒是见房老还继续说,陈牧便立即打断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房老难道不知,而阿乾现在既然是乾元书院的学生,我作为院长若是不加已管教,这让我乾元书院的风骨何在?我书院的规矩何在?”
陈牧的这一番话着实戳到了房玄龄的心中,是啊,说的好啊!
先不论乾元书院的问题,单说父过师惰之说,房玄龄便意识到陈牧此刻所做的意义所在。
故而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待日后若真有人敢以此事来说陈牧的坏话,自己也得找些昔日好友,在朝堂上帮陈牧占据正理,也不便让他吃亏。
而少了房老的阻碍,这边行刑便再无阻碍,顿时沉重的杖棍便打在李承乾的身上,而仅仅一杖下去,李承乾的脸上便再无血色。
即便没有昏死过去,此刻的状态却也显得极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