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牧这话,似乎实在试探自己,县丞随即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怎么着,你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商贾吗?
即便说你现在是皇商,那身份地位还是在阶级中最低的存在,怎么就敢与我这等具有官身的人这样说话。
怎么说我大小也算是个官,现下这般对你,那是给你面子,若是你不识好歹,我自然也有办法治你。
想到这县丞脸上便不再带有笑意。
陈牧也没想到这县丞竟然如此较真,自己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倒是将他给惹怒了。
随即脸上挂着笑意对着县丞继续说道:“县丞大人别生气啊!我这么问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并非是有意嘲弄你的。”
县丞听后依旧不理陈牧,看样子倒似真就想与陈牧划清界线。
陈牧看到县丞不为所动,随即只能无奈的叹息道:“唉,可惜了,本以为县令高升之后,我蓝田县日后能得一个能力出众的父母官,谁知道……罢了,反正此事与我无关,却懒得去管了。”
“县令高升?”当县丞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才出现了些许变化。
“陈公子是从何得知此事的?”县丞这才向陈牧问道。
说来对于自家的
这个县令,县丞可是了解的十分透彻。
高升?开玩笑,想要从这等地位升上去,不知要立下多少功绩才有希望。
但显然,自家的这位县令根本就不在这个行列之中,尤其是在公务上,基本都是他这个县丞帮着做的。
县令本人却像是个闲杂人等一般,往往连一条有用的建议都未曾提出过。
就说上次的东瀛使臣之事,就是县令亲自上手的,最后怎么样?
还不是被上面斥责一番。
因而说自家这县令有机会高升,完全就是在痴人说梦。
但此事从陈牧口中说出,这不由的就得让县丞多关注一下。
毕竟刚才就听人说,似乎县令与陈牧私底下商议了什么。
说不准县令能否高升的事情,就和这陈牧有关。
因此县丞这才有些迫不及待的从陈牧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是受到县丞刚才的冷遇,陈牧说实在的倒是并不太想立即告诉他。
反倒是想让这县丞尝尝自己刚才的那种感觉。
由于好奇心作祟,县丞反倒是开始追着陈牧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但在受到陈牧多番冷待之后,县丞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似乎犯了什么
错。
随即对着陈牧一拱手,致歉道:“陈公子见谅,刚才下官以为您有别的想法,这才做出一些让您难受的举动,还望公子海涵。”
“好了,我也没那么小的肚量。”见到堂堂县丞都给自己赔礼道歉了。
陈牧当然也不会继续装什么大爷,随即对着县丞说道:“虽说我并不觉得你为人怎么样,但单单是刚才与你谈话之中,我已然感觉的出,若是你能做这蓝田县的父母官,自然会比如今的县令好上许多,方才这般问了一句。”
这话着实是说道了县丞的心坎上,自己说来虽在县里帮着县令处理公务,但归根结底下决定的却并非他本人。
所谓一个有能力的下属,摊上一个猪脑子的指挥官,那简直就是暴残天物。
所以在这县丞的心中,早就有了想要亲自治县的打算,只不过由于儒家学术讲究的忠义,这才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起这县令的事来。
但现如今就不同了,因为县令如果真的高升,那他这县丞自然是首当其冲便可荣登县令之位的人。
只要朝中不再派给新县令过来,这蓝田县自会落到他的手里。
既然身处在官场之中,谁还没有个积极向上的态度。
所以现在的县丞只想从陈牧口中得到一个县令高升的准确信息,这样也好让他别白高兴一场。
“陈公子,其他的事情,我并不太在意,只是这县令高升,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陈牧看县丞对此事格外上心,随即笑道:“县丞大人先别急,你们县令高升只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现在此事可还没有什么眉目呢!”
没有眉目你说个屁!
此刻县丞都急的想要骂人了,那有陈牧这样办事的。
前脚嘴上还说县令能高升,这还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咋就又变成没眉目了。
随即县丞脸上又是一变:“陈公子,你若是一直这样戏耍本官,本官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我说你呀,祖辈不会是卖气球的吧,怎么动不动就要生气啊!”
“气球?那是何物?”
陈牧对于这个县丞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刚才自己与县令所说的纳民之事转述一遍。
县丞可比那县令要聪慧的多,陈牧这里话还未说完,他便早已听出此事的可行之处,这可是为陛下解忧之举啊!
说是升官那都有些浅薄了。
因此县丞这才对陈牧再次笑起来道:“陈公子早这
么说不就是了,下官现在明白了,看来待今日事后,县令离升官也就不远了。”
说着便又乐呵呵的傻笑起来。
陈牧看着这个令人头疼的县丞,此刻不由的自己叨念道:“好吧,我已经确认了,你祖辈不是卖气球的了,你祖辈应该是川蜀学变脸的。”
县丞完全没有留意陈牧的话,此刻的他早已开始幻想起自己的未来。
可是就在县丞都幻想道自己坐在县衙大堂中位之时,陈牧一盆冷水便从他头上直接泼下。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人家县令高升,与你有个屁关系,若是你自己的功绩不好,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可是难的很呢!”
陈牧这么一说,县丞这才醒悟过来,却是如此。
刚才自己所设想的不过就是朝中不往下派遣新县令,可说来这科举也刚过不久,朝中正是有着一大批新人还没有安顿呢!
这县令之位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因此脸上的喜色再次消退。
不过好在这县丞并非愚笨之人,既然陈牧如今告诉他此事,想来自然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到他,不然陈牧作为一个商贾,何至于与自己谈及此事呢?
因而县丞的眼睛便再次放在陈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