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内。
桌案旁的县令此刻面对着堆积如山从外面投递进来的状子,此刻脑子都快要炸了。
若是放在平时,这胖县令定会将这些公务都交给县丞去做,但是现今的他却并不敢这么行事了。
因为这两天在这蓝田县着实发生了太多事情。
让这本来清闲的蓝田县县令忙的不可开交。
首先因为前段日子,东瀛使臣来到自己这蓝田县的事情,自己对于应对使臣的姿态过于低,导致被个不开眼的货,捅到了上面去。
使得自己上司犹如吃了枪药一般,对自己一顿狠骂,若是当面见到,怕是那唾沫星子都能将自己淹死。
为此蓝田县县令还亲自去了趟庙里,为自己卜了一卦,想来可能是自己今年是不是招太岁,不然怎么会如此不顺。
随后还想借此找些和尚道士来给自己做做法。
可这前脚还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实施完全,后脚这世家商贾子嗣就被山贼给抓了。
这让本来就有些麻烦的蓝田县县令,现下都开始莫名的头疼了。
尤其是当朝四品官员的公子都被挟持了,这简直就是要自己的老命。
若是此前只涉
及到一些商贾子嗣,自己还能说是让其花些钱,息事宁人,但现如今都抓到当朝官员的头上了,这对于蓝田县县令来说,不免是遇到大难题。
因此满怀怒意的县令在盛怒之下,便对蓝田县周边的贼寇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可就算这么做了,依旧无法掩盖自己治下无方的罪责。
此事一旦在同僚之间传开,这笑话怕是没个几年都消散不了。
因此头疼的蓝田县县令最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向上的奏程了。
怕不是就因为这几件事,自己的官运就要就此终结了吧!
所以要说这两天谁的心情最差,非这胖子莫属。
就在县令此刻为了这件事犯难的时候,衙役突然进来报告道:“老爷,陈家庄陈牧公子求见。”
“陈牧?”现下脑子犹如浆糊的县令听到这个名字后,眉头稍稍一皱:“他来这干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小的看到貌似陈公子此番前来带了不少礼物,好像是要给您送礼的!”
“送礼?”对于这个词,蓝田县县令可是许久都没有听过这个词了。
虽说不知道陈牧到底是按的什么心,但还是觉得应该见一见。
毕竟陈牧怎么说也算是他治下的一个大户,总不能过于轻视。
所以县令整理了一下衣着,方才和刚才汇报的衙役一同前往了大堂,去看陈牧到底今日来搞什么鬼。
说来陈牧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要找县令办,毕竟这千人入户,可不是一件小事,即便是陈牧现在钱权都有涉及,但总归还是要找这县令才是。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找这县令也是因为此事正是他的权利范围之内。
因此这次前来,陈牧便是打算不管怎么着都要说服这县令,给白非言那一群黑户,在这蓝田县安居。
随着县令赶来大堂之后,率先进入他眼帘的便是那堆积如小山的礼品。
这些东西县令可是许久都没有见过了,即便是逢年过节,商贾送来的孝敬,都没说有这么多过。
因此有这些礼物的存在,这蓝田县县令本来还一脸严肃的脸上瞬间便堆满了笑容。
“陈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呀,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干干什么!见外了不是。”虽然县令嘴上说着客套的话,但他的目光却一点都没有移到陈牧身上。
反倒是对于这么多礼品,进行了细细的打量,想要
凭借自己多年的阅历,看出这些东西到底价值几何。
陈牧自然知道这县令的想法,尤其是自己在这蓝田县待了这么久,早就知道自家这个父母官是个什么德行。
因此此番带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将其先吊住,也好让自己好提出自己的要求。
“县令大人这话说的,这不是年前事多,一直没来给您送些孝敬,因此今日便来将这些东西补上,县令可别辜负陈某一番好意啊!”陈牧笑着说道。
听陈牧这么一说,县令也没去细想,虽说年初时,给他孝敬的商贾确实不少,正是如此,他实在有些记不清陈牧送还是没送了。
况且就现在陈牧皇商的身份,即便不送,他也不敢去要,说来也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将这些收下了。但陈公子既然亲自前来,想来是还有别的事需要本官去做的吧,何不也说出来听听。”
就说这县官虽然有些见钱眼开,但好歹也算在这官场摸爬滚打数年,对于这样的事还是看的很透彻的。
所以见四下并无外人,便直言相陈牧问道。
陈牧见县官如此直白,当然也不藏着掖着,随即对着
县官便说道:“也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交了个朋友,他家人口众多且都是些流民,不知道县官大人能不能行个方便,给他们在这蓝田县登个名册。”
县令听陈牧这么一说,眼睛瞬间便迷成一条线,这事对他来说确实不难,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陈牧带这么多东西,不该就是让自己办这么简单的事才对吧!
虽然有些憨笨的县令也明白货价对等的说法,这才对着陈牧又说道:“小事一桩,就不知道陈公子这位朋友家眷几口,可否告知一番。”
陈牧随即对着县令笑道:“大概上千人吧!”
县令一听,顿时吓得手中茶杯都摔到了地上:“上千人?陈公子你莫是在与本官开玩笑吧,这么多人,你这是把那个家族给迁移过来了吧!”
看着县令一脸吃惊的样子,陈牧却风淡云轻的说道:“也还好吧!其实这也只是我的初步估计,具体的人口数目,还劳县令大人在做完名册之后方才能统计完全。”
县令一听人还不止这些,顿时让这个胖子那脸边的肥肉的颤抖了起来。
这上千人人的定居之事,可就远远没有县令此前想的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