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鸦九是何须人也，他在这炼器上的认知程度可远比陈牧要深厚的多，像他这样的高人，根本就不用得到铸造的器皿出炉，他就能判断出最终的成品如何。
故而别看如今那东西没出炉，鸦九就明白自己刚才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也导致现在炉子中的东西虽说也能算的上是琉璃，可却要达到陈牧要求的那种透明玻璃却还不够。
虽然对于鸦九的判断陈牧稍有些怀疑，但是见这老头此刻凝重的表情，陈牧终于明白，这玩意似乎真还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出来的。
这才出口询问，希望鸦九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鸦九本意就是想要教陈牧的，因此对于他也是有问必答：“陈小子，你别看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很完美，但其实刚才我就有所察觉，这琉璃制作之中，最为关键的剔除杂质方面，我做的还不够细致，虽说现在出炉的也还能算的上是琉璃中的一种，但它却并非是你想要的。”
陈牧听了鸦九的话，这才明白了，提纯这件事，就和他酿酒是一个意思。
祛除其中的杂质，让物质本身尽量以一种纯粹的状态呈现出来。
陈牧最为一个后现代有志青年，只需鸦九这么一点，他就明白了。
“那张老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吗？”陈牧问道。
看着满脸疑惑的陈牧，鸦九碍于面子便装作一脸自信的样子：“你当老夫是谁，这点小麻烦都解决不了，老夫还有什么资格称作炼器大师。”
说罢那熟练的双手再次动了起
来，有了刚才的失败经验，鸦九这次可比上次做的还要迅速，期间手法不知道变换了几次，就连陈牧都看的有些瞠目结舌，根本没有丝毫时间留给他思考。
不一会儿，这玻璃的成品便展露在陈牧眼前。
“看吧，老夫就说了……等等，不是说是透明的玻璃吗？怎么是紫色的？老夫又失败了？不对啊！”当看到眼前这玻璃渐渐冷凝下来，鸦九这才看清眼前做出的东西竟然是紫的。
这不由让这个老头再次出现了一丝诧异。
然而陈牧当见到鸦九将这玻璃真就做出来了，顿时心中大喜。
紫的就对了。
陈牧虽说提供给鸦九的图纸上写的是做出透明的玻璃，可是这透明玻璃那里是自己要的东西啊！
陈牧要的可是能够构造无菌室的物品，故此在选材之上，陈牧便有意的将需要制作紫外线灯的材料提供给了鸦九。
由于自己之前也没想到鸦九真能做出来，便也没详说细节。
可是当这紫色玻璃完全做出来的时候，陈牧瞬间兴喜若狂：“张老，我要的就是这个，可真是多谢你了！”
看到陈牧对自己做出的这个奇怪的东西极为满意，鸦九这才收起有些遗憾的心情，自己本来想着就是在陈牧面前展现一下身手，可是这接连两次都没有达到图纸上的要求。
这让他的内心也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看陈牧倒是对于这东西极为满意，想来自己刚才也没有出现差错才对。
若是归根结底也就是这材料上的问题。
想通这点的鸦九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中了这小子的计，但鸦九却没有因此生气，随后说道：“既然你要的就是这个，那就没错了。”
可是陈牧那会见此就收，若仅仅是玻璃，这对于陈牧的用处还不是太大，故而对着鸦九陈牧又说道：“张老，你能不能将这玻璃再做成一个类球状的容器。”
“什么？陈小子你不会故意为难我老头子吧！”听到陈牧竟然还要将这玩意做成容器，这让他顿时吓了一跳。
你先不说这制作玻璃的工序有多难吧，单是这也因为自己拥有多年的铸造经验才能区区两次就完成的。
现在陈牧还要将这玩意做成容器，这可着实有些难到鸦九了。
毕竟这做成器皿在工序上可不止多了一点两点。
但见陈牧似乎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样子，鸦九此刻只能免为其难的说道：“行吧，那就让老夫试试，不过这成与不成，我就没什么把握了。”
陈牧现在能看到紫色玻璃的问世，他已经很开心了。
至于能不能做成自己想要的灯泡的形状，陈牧也没太大的期望，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若是真完不成，大不了自己就做一个紫外线杀毒箱，其实和灯泡也差距不大，就是不太方便携带而已。
因此陈牧对着没什么信心的鸦九说道：“张老不必担心，成败与否，这也无所谓，毕竟这也是小子临时起意的。”
听到陈牧的话，鸦九不由苦笑道：“你小子临时起意，却要累坏了老头子我了。”
说
完便再次动起手来，说道这做器皿，鸦九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为了生计，也成给别人打造过金属器皿，用以换些钱财，故而这技法上，他也有些手段。
但那毕竟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鸦九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进行着步奏。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做，陈牧在一旁也细致的看着。
见陈牧看的如此认真，鸦九便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即便陈牧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师父，但自己的技艺大半都展现出来了。
这小子学到肚子里自然就是他自己的东西，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鸦九他也不是一个喜好声名的人，至于这师父不师父的称呼，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故而就在鸦九耐心的铸造之下，很快一个崭新的玻璃容器便再度问世，但是这要说与陈牧想要的那种形状还是有些差异。
就连透光度似乎都无法达标，这完全就无法当做灯泡使用嘛！
“张老，你这个操作可能有些不对。”陈牧突然说道。
听到陈牧竟然开始说自己的操作上有问题，这可是触及了这老头的逆鳞。
若说陈牧是一个与他同样的铸器大师，这般说话鸦九只当是其在与自己讨论铸器技巧。
可是就自己对陈牧的理解，他貌似根本就不会这方面的东西才对。
这才有了之前自己想要收他为徒的打算，可是这货此刻竟然开始指点起自己的技术来。
这让鸦九怎么接受的了，故而立即出言反驳道：“陈小子，你说我哪里不对，你今日若说不
出个理所应当，我鸦九可就要生气了。”
看着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触怒了鸦九，陈牧赶忙笑着解释道：“张老别生气，我并没有说您技艺不够精湛，而是说，这做器皿并非应该这么样的。”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鸦九没好气的问道。
“小子认为，其实张老你完全可以试着在这器皿还未冷凝的时候，往里面注入气体，让他自由膨胀起来，毕竟这玻璃乃是可塑性的材料。”
陈牧的话瞬间让鸦九也耳目一新，这东西是可塑性的？
虽说对于陈牧的解释他还有些不太理解，但是听起来却似乎有些道理。
但这往炙热的器皿中吹气这该怎么做啊！
然而在鸦九还没有想到办法，陈牧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竹竿，看样子似乎里面是中空的。
见到陈牧的这般做法，鸦九笑问道：“陈小子，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个往玻璃容器中注气吧！”
陈牧听到鸦九的笑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还劳烦张老再做一个容器出来，让我一试。”
见陈牧要求鸦九也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便又做了一个，不过这次在陈牧的要求之下，填入的材料也少了很多，毕竟陈牧可不想再做出一个体格巨大的器皿来。
一来是不方便携带，二来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气能吹的动。
因此这次要做的不过就是一个巴掌的大的小东西，鸦九对于陈牧的要求也没有在意，反正这东西也是陈牧自己要的，他只不过是个操刀人而已。
因此便随他安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