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到布阵方面,当今天下李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单是其从《孙膑十阵》中吸取的经验,再按照大唐现有的七军编制构建出来的六花阵,那可是无往而不利的战场杀气。
它既包含了锥形阵便于破敌,分割阵势的优势,还具备一定的防守反击功能。
因此此阵一经降世,便让李靖带领的大军所向披靡。
当看到李靖竟然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房玄龄就知道,自己之前劝阻的李靖现在已然不再将自己的话记在心上,故而转向陈牧提醒道:“陈公子小心。此阵可非同凡响。”
而对于房玄龄的好意,陈牧宛然一笑道:“房老别担心,我自有应对之策。”
李靖一听,陈牧竟然这么大口气,竟然说对自己这阵型有应对之策。
随即笑道:“陈公子,你可别小瞧了本将军才是,否则吃亏的可就是你了!”
陈牧说道:“小子那敢,将军之阵看似简单,但其中暗藏杀机,一般人还真难以应付。”
听了陈牧的话,李靖当是露出些许笑容,看来这小子还挺识货的。
然而陈牧接下的话,确让李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不过将军你也要小心才是,毕竟我的阵法也不是你能够破解的了的,你可要看仔细了。”
李靖此刻那里还敢掉以轻心,之前就已然吃了轻视的亏,如今他可不想在第二
场里还败给陈牧。
就在陈牧话音一落,陈牧的所率的突厥大军之中转瞬便有了变化。
本来还是基础列阵的突厥军队,片刻功夫就向着李靖从未见过的一种奇怪阵型开始演变,眨眼功夫便形成一个类似方圆阵的阵型。
外围的薛家二人看到后,却露出些许嘲笑之意。
尤其是薛万彻,他可是跟随李靖南征北战数载,对于六花阵的强势那可是身有体会,所以看到陈牧竟然准备用这方圆阵就想抵挡,不由接连摇头,即便说方圆阵位居十大古阵中最为坚固的阵型,可它又怎么回事经过大量改良的六花阵的对手。
故而便对着陈牧说道:“陈公子,将军这六花阵堪称破阵利器,你方圆怕是抵挡不住的,你还是……”
“等等,这不是方圆阵!”李靖猛然的出声,这才将薛万彻的话打断。
身经百战的李靖对于古代十大古阵都已经烂熟于心了,方圆阵的形状规模以及变化,即便他蒙着眼睛都能信手捏来。
然而陈牧现在的阵型形虽然与方圆阵有些相似,但在局中的李靖,却是可以完全感受到面前这个大阵带给他的巨大压力。
若这真的是那以防守著称的方圆阵,怎么可能具备这样杀意啊!
看到这,李靖也是不解的向陈牧问道:“陈公子,敢问此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牧看着一脸疑惑的李靖,
这才笑着解释道:“李将军果然好眼力,这当然不是那简单的方圆阵了,此阵可是跳脱于十大古阵之外且又包涵十阵精髓的龙门大阵。”
“龙门大阵?”李靖默默叨念了一句。
作为熟知各种冷门阵型的李靖,算的上阵法小能手了,如今却是第一次听闻龙门阵这个名字,因此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便追问道:“敢问此阵有何作用?真能防住我的六花阵吗?”
陈牧笑道:“那是自然,将军且看。”
说着陈牧手指摆动代替阵中指挥挥舞令旗,指挥大阵运行起来。
只见本该看似方圆的阵型顿时暗波涌动,仿若一条盘龙一般,以其中帐大营为首,凝聚这方寸之地,随即龙首营盘,龙尾甩动,四张龙爪陡然张开握紧,一时吧李靖都吓了一跳。
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看出,此刻若是自己真就将这阵型当做方圆阵来应对,怕是真就有命入阵没命出来。
而当大阵随即运行一周之后,当再次见到龙头令旗晃动,这盘延的大阵方才又恢复了平静,仿若潜龙在渊一般。
虽说一切已经恢复如初,但刚才大阵运转时所携带的杀意却依旧盘旋在大阵百里之内,倒似让李靖不由眉头紧皱。
就说眼前的这个大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再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破解之法。
除非自己拥有十倍于对面的兵力,
使用人海战术去填坑,方才能去摸索一番,不然他怎么都不敢去尝试。
然而现在的别说十倍于陈牧了,要不是之前陈牧有意放自己一手,将自己的那支伏兵归还,怕是现在倒是要被陈牧以绝对优势碾压过来了。
故而此刻的李靖算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陈牧见李靖站在那里不动,方才问道:“怎么说?李将军,您想了这么久,可曾想到破阵之策了吗?”
见陈牧问起,李靖不由面带苦笑叹息道:“唉,一代新人换旧人了,陈公子,这布阵之上,我技不如人,你赢了。”
深思片刻的李靖终于算是放弃了再去钻研的想法,此刻的他只想能有机会从陈牧那里将这阵法学来,也好让自己好好体会一下,这龙门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因此今日的这番试探,虽被众人认为是李靖准备教育后辈,现下却是陈牧实实在在的给李靖上了一课。
看来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李靖也是个输的起的人,这才不再与陈牧继续比试下去,毕竟结果他与陈牧早已知晓,即便两军相撞,最终还是要以自己的失败告终,故而何必再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呢?
李靖随即将手中的棋子略带不舍的扔到桌案之上,然后对着陈牧躬身一拜道:“此前小看了陈公子了,实乃李某的不是。”
看到李靖这样,陈牧笑道:“李
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来论述兵策的吗?又不是什么比试,你这般说,岂不是有些太过计较这输赢得失了?”
听到陈牧这不卑不亢的回复,李靖的脸上充满了对陈牧的欣赏:“陈公子真是个妙人,属实对我李靖的脾气,说来我李靖还真不在乎这些,毕竟怕输的将领大多都死在沙场之上了,为将为帅者自当要有一颗勇毅之心才是。”
“李将军说的对,即使如此,咱们今日再换个地方,尝尝我陈家的佳酿,说来这可比一般人家的酒水要强的多,李将军莫要在这上再输给小子我啊!”
一听到有酒喝,这已经在北方军中待了数月的李靖,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现今听陈牧说竟然是佳酿自然是馋虫翻动。
随即对着陈牧说道:“这是什么话,陈小子我可告诉你,虽说你在这学识上远胜我一筹,不过要说这喝酒,你不行!”
“哦?那我倒要讨教一下李将军的高招了。”陈牧笑道。
话语之间,屋内氛围再次变的有些和睦起来。
见到这一大一小的两个活宝,饶是房玄龄也苦笑摇头,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陈牧这个孩子了。
不仅文韬卓绝,而且武略更能折服这当代可谓兵神的李靖。
这简直就像上天恩赐,降下的一大祥瑞之物啊!
“就是可惜,他怎么就不愿入仕帮助陛下呢?”房玄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