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到底,此事并非是他唐俭一人做的决定,毕竟是这军费支出的决策权,那总归还是当今圣上说的算的,就算唐俭他是管财务支出的,那还是要听李世民的话。
所以李靖的这番埋怨,对于唐俭来说属实有些冤枉,可惜李靖并没有往哪方面想,唐俭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默默的在大营中打着喷嚏。
然而现在李靖看着陈牧对于他们的这次白拿了陈牧那么多好处,心中也感到有些愧疚。
毕竟是军伍出身之人,身上还是有种特别的豪爽气度,对于如今白拿陈牧东西的事情属实有些过意不去。
尤其陈牧为他们提供的药物,那可是救了三十万大军近乎小一半人的性命,这等救命之恩,完全可以比的上他们取得若干次胜利。
所以在李靖眼里,陈牧的功劳可不比自己弱上几分。
这样的有功之臣,不仅没有获得回报,还损失了许多财物,这可着实有些费力不讨好的意思。
这让李靖如何能接受的了这个现实,因而心中对于陈牧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牧身后的房玄龄发现众人此刻的尴尬的局面,随即笑着站了出来说道:“李将军不过自责,其实陈公子那里会计较这些,家大业大的他可不在乎这些小钱,只不过少年心性,被人坑骗多少有些难受而已
。”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靖这才抬头看向房玄龄,见这往日只能在朝堂才见到的房相,此刻竟然在这陈府之内,李靖两眼瞬间瞪得犹如牛蛋一般。
“你是房……”
“在下正是老爷身边的房乔。之前曾得幸随老爷远远见过将军一面,没想到将军记性竟然如此好,还记得老朽。”房玄龄怕李靖脱口将自己身份道出,赶忙出言打断道。
李靖一听房玄龄竟然用自己本来字号乔,而不是玄龄,心中便大概猜想到了什么。
虽说自己远在北方打仗,但对于朝中房玄龄被罚在家思过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如今既然在这见到房玄龄本人,那岂不是说,圣上的这道贬官圣旨另有所指?
想到这里的他便不在准备贸然说出房玄龄的身份,而是陪着房玄龄继续演戏道:“是啊,当年一见,先生留给在下的印象颇深,故而才有此一问,既然先生在此,那您家老爷是否也在府上?”
房玄龄听后,便笑道:“这将军不必多心,我家老爷仍在自家府衙,其公务繁忙,自不能久待于此处,倒是前些时日还常将将军挂在嘴上,毕竟北方战事早就听说结束了,却依旧未见将军归来,为此担心了许久呢!”
房玄龄的这话,便也暗指出李靖迟迟归来,导致圣上担忧之事。
因而李靖听闻,面
露难色道:“唉,我也是偶遇战机,方才多在北地多待了些许时日,倒是让你家老爷担心了。”
听着李靖与房玄龄你来我往的交流,这让陈牧也听的云里雾里,怎么自家这岳父还真与这大唐军神有什么交情吗?
不然怎么连其在外打战回来的迟早都要为之担心,这也管的太宽了吧!
看样子,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自己的这位岳父。
然而既然自己这个岳父认识李靖,陈牧自然不能给岳父丢脸,反正那笔欠款早已成定数,自己也打算向他们讨回来,所以又何必为难现如今的李靖呢!
“既然你认识的我家岳父,那便不算外人了,唉,刚才我那个样子其实是逗你的,虽然这笔交易做的属实有些亏,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李将军也不必放在心上了。”陈牧大方的说道。
李靖听陈牧这么一说,反倒是觉得这子大气,先不说陈牧是否有抬高价格的嫌疑,但单从那批药物的质量来看,那也着实价值不菲。
现今的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可见房玄龄所说的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假话。
不过对于陈牧话中所说的“岳父”李靖倒是甚是感兴趣,毕竟他可没听说宫中的那位公主出阁的事情啊!
这才又出言询问道:“陈公子你口中所说的岳父,可是与房老所说的老爷是同一
个人吗?”
“是啊?怎么了?有何不妥吗?”陈牧看着问出这等白痴问题的李靖说道。
“啊?”李靖在听到陈牧的话顿时下巴都掉到了地上,怎么着,眼前这个陈牧竟然是当今的驸马爷?
这也太过于意外了吧?难道说自己在外打仗的这几个月来,这等大事,自己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可这也不对啊!现下的李靖真的是越来越懵了。
房玄龄见势连忙解释了几句道:“陈公子与我家小姐之间还仅限于婚约而已,二人还未成婚呢!”
而房玄龄这么一说,李靖这才微微点点头,要说仅仅是订婚倒是也不必弄得满城风雨,看来自家的那位圣上还准备好好考核一下此子吧!
尤其看这陈牧也非什么显赫的世家子弟,虽说好像是有些财力,但在这并非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声名可远比金钱更难获得。
若他真想成与皇家结亲,自己总归还是要有些好名声才是,不然你以为皇帝的女儿都是那么容易就攥到手里的?
至少现在的陈牧,李靖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所以李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牧后,便不打算继续谈这个话题,毕竟这已然涉及到皇家之事,他可不想过多的沾染。
因此在略微扫了一眼屋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入府时心中的那一点
疑惑。
“陈公子,李某还有一事不解,不知陈公子可否与我解释一二?”李靖问道。
陈牧笑道:“李将军怎么和房老似的,动不动就想着有问题问我啊?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听到陈牧这么说,房玄龄瞬间便甩过一个鄙夷的眼神,若是所谓的孩子都像你这个样子,大唐早就繁荣昌盛了,还能有他们这些糟老头子什么事!
李靖听陈牧这们一说,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房玄龄,他实在想不到这在朝中堪比人精的老头子,到底对陈牧做了些什么,能让这看似不大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来。
房玄龄看见李靖的这个眼神,也是略微尴尬的一笑,也没有做出什么回答。
唯有陈牧在思考了一下之后,最终只能无奈答应李靖的请求:“好吧,既然李将军你遇到难事,问就是了,我若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李靖见陈牧有意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才没继续戏弄办的看向房玄龄。
“陈公子,我一来你这陈府,就听闻这陈府构建乃是你亲自督建的,可敢问这构建图纸,可还有备份,此图又是那位高人所绘呢?”李靖问道。
李靖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自然是没觉得这陈府的构建真是这个看似不大的少年想出来的,因而便想求问出这位大能的所在,自己也好向其讨教一番兵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