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的年末,各家各户也是开始为过年做起了筹备。
这春节在唐朝可谓是第一大节日,每逢这个时候,上至皇宗国戚,下到黎明百姓,都会感到格外开心。
纷纷会拿出家中最好的东西,来庆祝这一佳节,同时希望在来年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陈牧的府邸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年关将至,下人们也比平日要忙碌一些。
有的打扫着各处的卫生,有的搬用过节所需的物品,一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然而陈牧作为一家之主,却非常的清闲,手中捧着玉碗,嘴里刻着瓜子,悠闲的坐在庭廊之间,不时都弄一下脚下已经明显长大的黑白团子。
同时看着下人们忙碌,时不时的插上一嘴,场面活像一个地主老财。
但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些被陈牧指点的下人,不若其他人家唯唯诺诺,在陈牧指点他们的时候,竟然会出言反驳,时不时的还发瞪陈牧一眼。
这让陈牧有时也不得不转移视线,以此躲避下人们的对视。
这等怪异的现象,若是发生在的别的世家之内,想来那些丫鬟侍从定是要受到及重的惩罚。
也就是
在陈家,才能看到这下人与主子之间平等的景象。
陈牧自然是极为享受这种时光,毕竟他来自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若是府内众人天天对他低三下四的,这样的日子属实不知道怎么熬才是。
因而在陈牧来的头一年,硬是逼着下人们做回自己,用最真实的样子在陈家行走。
起初他们还不适应陈牧的这种特别的要求,毕竟被奴役惯了他们与其说是做不到,倒不如说是他们不敢。
毕竟以下犯上的罪名,足够要了他们的性命。
然而陈牧却不管这些,一味的强求,这才使得下人们一改常态,在见到陈牧的时候才敢放肆一些。
久而久之,大家也达成了一种共识,但凡在这年节之日,大家也可都做一回主人。
也正是陈牧的这等做法,让这陈府的下人都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因此无论在任何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将这陈府得失放在第一位。
就在陈牧独自享受这稍有的悠闲时光之时,府上便又是来了客人,正是之前因家事赶回家中的裴律师。
陈牧听闻此人拜访,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年岁之时,按理说他应该是要待在
家中与父母长辈团聚才是,怎么会突然又跑到这蓝田县来。
陈牧一时也有些想不明白,因此只能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大事,竟然能让裴律师将与家人团聚这等大事都放在一边。
然而,此刻裴律师却心事重重。
之前在他赶到蒲州之后,方才得知事情原委。
本是小心翼翼的裴寂,没想到会让事态发生到如此地步,想来自己也是时日无多。
自古帝王多薄情寡义之辈,即便他裴寂为大唐做出那么多贡献,终了怕是也得不了一个善终。
按照帝王的一贯做风,他裴寂最终也要落得个发配边疆的结局。
然而就在裴寂心灰意冷之时,谁知局面却出现了变化。
当李世民的旨意传达到他这里的时候,裴寂发现,自己犯下的若干错事,竟然就此被李世民一笔带过。
反倒仅仅将他的一部分特权收了回去,然后罚了闭门思过的罪责,这与裴寂心中所想已然是轻了许多。
因此也是对李世民万分感谢,口中也大呼圣恩浩荡。
对于这等怪异之事,唯有裴律师似乎感到有些不对劲。
随着思绪牵引,竟是想起当日告别陈牧时,在其府上
见到那面熟之人,逐渐的内心中便起了疑心。
不知为何,竟然将那熟悉的面孔,与当今圣上融为一体,这让裴律师也感到有些诧异。
“难不成,这陈牧真与当今陛下有所联系?”裴律师也是第一个想到此点的人。
想到这里,便也没有向其父解释太多,随后独自一人便赶赴这蓝田县,希望可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然而当他到了蓝田县,自然而然就是拜访陈牧,希望可以从陈牧口中,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然而此刻再见陈牧,倒是也没有此前的那股子大家世族的习性。礼数也比以往要周全许多。
这让陈牧也有些不适应,随即开口问道:“裴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裴律师解释道:“此前在下多有失礼,还望陈少爷莫要计较才是。”
然而陈牧也不是拘礼之人,便是大方的说道:“这是什么话,你现下这个样子,才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听陈牧这么一说,裴律师脸上自是苦笑一番。
陈牧随后便问道:“对了,此前不是说你父亲遭遇大事了,现下不知如何了?”
裴律师见问及他父,便刚忙致谢道:“多谢陈少
关心,家父无恙,陛下圣恩,只让家父闭门思过而已。”
陈牧听后便大笑道:“看来这李二倒也念些旧情,不似传言那般冷血。”
裴律师对于陈牧的这个态度也是一惊,赶忙出言相劝道:“陈少爷慎言,那可是当今陛下,你怎么能称其……名讳?”
陈牧却不以为道:“他姓李,且排行老二,叫他李二又有何不妥。”
“这不是不妥,这是不敬啊!”
裴律师随心中这么想,但也没有直说,对于陈牧的这个态度,他更加确信,陈牧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不然的话,他怎么敢这般藐视当今圣上呢。
然而陈牧却没裴律师那么多花花肠子,接着与之聊道:“既然你父亲没什么大事,这开年将至,你何不在家中陪伴父母,来我这陈府做什么?”
裴律师听闻,这时也想起来意,便开口询问道:“陈少爷的岳父可曾还在府上?”
陈牧听裴律师问及他岳父,顿时也心生疑虑,便反问道:“你找他何事?”
被陈牧这么一问,裴律师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那有人上门来是找人家岳父的。
随即也是有些哑口无言,知道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