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大厅中!
陈牧的这一席话,顿时让现场变的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杜如晦,仿佛要看出他身上的那个部位出问题了,这让杜如晦感到浑身不舒服。
那倒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真有什么大病,而是被这么多人关注,他属实有些不习惯。
想他堂堂兵部尚书竟然被人如此评头论足,随即略带怒气的看向陈牧道:“陈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
陈牧见杜如晦还不承认,面露微笑的说道:“是不是乱讲,你心里最为清楚!”
随后,陈牧缓缓起身,走到杜如晦面前道:“杜师爷近日可是感觉心胸烦闷,食欲不振,而且每日起来偶觉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来?”
当听陈牧缓缓说出自己的症状,杜如晦也大吃一惊,这些事除了自己家人外,并未有外人得知。
自己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病症,因此也未找医者看过。
现在陈牧张口便将这私密之事道出,这到让杜如晦心生寒意。
“难不成我真患病了吗?”
李世民见杜如晦现在的样子,便也明白陈牧应该是说中了。
当下对着陈牧说道:“贤婿,不知我这师爷可还有救?”
陈牧笑道:“治疗此病也非什么难事
,只要岳父让这幕僚回家好生休养几日就是了!”
杜如晦一听,顿时也有些急道:“陈公子莫要胡说,老爷,现下正是繁忙之际,我怎么能安心回家休养呢?”
而李世民听到陈牧的建议之后,眉头也微微皱起。
正如杜如晦所说,虽说现在对外征战接连告捷,但兵部后续事宜还是不少的。
若杜如晦此刻休沐,自己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人选能接替此人。
就在李世民心中纠结是否该听从陈牧的建议之时,陈牧却淡淡说道:“岳父若是不顾及你这师爷生死,大可让其继续任职,不过正如我此前所说,最多也就是几个月后,倒是就真的药石无医了。”
这一席话让李世民更加头疼,这杜如晦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啊,平日里没少给自己出谋划策,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便让其丧命,这让李世民如何舍得。
随即对着杜如晦说道:“先生回去之后,便先将手头事务交出吧,回府多休息几日好了。”
杜如晦见李世民此刻都发话了,自己哪里还敢反驳。
此刻心中对陈牧竟也萌生恨意,只因此子简简单单的一席话,便让自己将兵部大权交出,这让杜如晦如何能安心。
陈牧见杜如晦满
脸怒意,心中也感到有些奇怪,这人也好生奇怪。
自己让他得以休息时间,为何还要仇视自己啊!
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而且陈牧刚才所说也并非虚言,因为之前北伐战事,杜如晦几乎日夜操劳,这才使其患上了后世常说的过劳症。
此病虽说对日常生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若长此以往下去,突然暴毙也是极有可能的。
陈牧见其乃岳父幕僚这才好言相劝,若是遇到一般人,陈牧都懒的张口。
见杜如晦此刻不领情,陈牧也懒得理他,本想在给其写几个药方调理的心思,此刻也荡然无存。
李世民见气氛尴尬,赶忙笑着岔开话题道:“贤婿啊,正如你所说的,陛下果真对突厥用兵了!”
陈牧见李世民提及此事,便笑着说道:“那还能有假,不过岳父大人此刻安好,想来也听从我的建议,没有被应征从军,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李世民却摇头道:“说实话,其实我到挺想参加的,据我昔日好友手书,此番前线战事极为顺利,虽有折损,但这突厥不少部族都难敌唐军,以至于不少突厥人都纷纷投效我大唐了呢。”
陈牧见李世民竟然还羡慕其前线大胜的事情来,心中也不免
有些懊恼,我这岳父大人真的眼光短浅,这光荣的背后,谁知道铺垫了多少尸体,即便大胜,那伤亡也不再少数,他却是只看道了那光鲜事物的表面,却从未感受到那战争的残酷。
想到这里,陈牧忍不住略微摇了摇头!
然而李世民似乎还未从那喜悦之中缓和过来,便接连诉说着此战对大唐的意义。
陈牧思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出言打断道:“岳父大人也别高兴的太早,这李二近日怕是又要有麻烦了。”
本来李世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听陈牧这么一说,顿时眼睛都直了。
杜如晦见李世民神色有异,自也体会圣意,赶忙出言说道:“陈公子可莫要信口开河,这接连大胜何以又有灾祸?”
陈牧瞥了一眼杜如晦,却笑道:“井底之蛙,何以知天地之广,这大战虽胜,可战后一些问题可不比战前啊!”
见陈牧谈及战后之时,他杜如晦可是兵部尚书,这些自然都归自己处理,现下陈牧说战后有大麻烦,他自然心中不满。
“我倒是想听听陈公子所说战后的大麻烦究竟是什么?”
然而杜如晦的话,陈牧却并没有在意,此刻却将桌上的酒壶端起,给李世民倒满。
见陈牧此刻戛然而
止,李世民也有些好奇后事,这才说道:“贤婿,你且不忙便说说这后事吧,也好让我这师爷涨涨世面。”
陈牧见岳父发话,这才缓缓开口道:“刚才岳父大人不是说了吗,由于大胜,这突厥不少部族皆投奔了大唐,而这问题的关键所在,就在这些人上面。”
李世民一听,顿时也懵了,这有人投效不应该是好事吗,为何陈牧却认为这是灾祸呢?
见话以至此,自家岳父还未明白,这才接着解释道:“这突厥部族前来投效,李二身为大唐皇帝,为显国威,自然会全数接收,可是他却忽略了,现今大唐的财力是否能真的养的起这些人马!”
“先不说此前天灾影响,就单单说这出征突厥,这国库怕也已经难以支撑了吧,即便他李二变卖库存,维持这大军开支,但这突厥投靠之人又岂在少数,多了这么张嘴要吃要喝,难道还不够他李二头疼的吗?”
李世民一听,自然也明白过来。
自己当时由于听闻前线大胜,也是太过兴奋了,以至于没有顾及到这个问题,现在被陈牧提出,顿时犹如冷水灌顶,这才冷静了下来。
回头也是看向房杜二人,只见两人也品出其中危险,脸上也变的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