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造化丹的功效、或许另有隐情,老宅管家明摆了要让沈洛禾自己发掘潜能,所以她才加快中世纪的进程,脱离宅的状态,四处游历。
有时候不遇到新的人、奇怪的事,光靠猜测,哪里能分析的透彻。
沈洛禾右手一翻,拎出一壶凉茶,左手则掏出一个茶杯,倒了茶,递给了洪七公。
洪七公下意识想揉眼睛,接过茶杯,触感冰凉,忍不住的叹道:“乖乖,你这是什么神仙法术?凭空取物?”他自己就是武林宗师,怎能看不出其中的差异。
闯荡江湖一辈子,洪七公自然对神神鬼鬼宗教信仰唯有尊重却从不盲信,然而这一刻他却有些怀疑了。眼前的女娃总不能是把戏班出身吧?把戏虽然极有魅力,但论起手眼速度,自是比不过习武之人,而小女娃束口袖、窄腰裙,实在没什么可藏东西的地方。
哪怕非常好奇,洪七公仍然没忘了品一口茶,喝下肚后酸酸甜甜通体清凉,扫去了浑身的燥热。他有内力傍身,虽达不到冬暖夏凉,一定程度的维持体内温度还是能做到的,可这一杯茶下去,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痛快!”
能不痛快吗!
伞伞暗中吐槽,他家屋主把清凉丸和果茶一起煮,完全将它当做了解暑的饮料。
沈洛禾对洪七公的问题避而不答,翻出一双干净筷子,说:“您见多识广,看看吃不吃的习惯。”
洪七公连皇宫的珍馐都敢吃,更不用说几碗味道陌生的美味,他倒是不避讳臭味食物,第一筷子就是夹起了臭豆腐。要知道现在为止,明国和鲁国的客人才刚刚能接受臭豆腐的存在,吃和不吃的人数各占一半。
老乞丐咬了一口方方正正的豆腐块,顿时精锐的眼眸明亮,“不错呀,闻着臭,吃的香!”剩下的塞入嘴中,品了品味,嘶了一声,“口感是芥辣和椒的混合,嘴巴麻麻痛痛的,吃起来很特别……”
“特别的香。”伞伞替洪七公说出了未尽之言。
洪七公哈哈大笑,“对对对,特别的香!”
【恭喜屋主,随机任务完成,奖励后花园模板一套。】
沈洛禾见洪七公吃的投入,分神点击奖品,顾名思义,后花园模板是专供老宅后院使用的装修模块,激活后,空空荡荡的后院便会坐拥假山流水、小径通幽的景观。
她目前对后院没什么不满的,当年祖爷喜欢在院子里种应季果蔬,所以才会大面积的空出地来,若非有了种植园,她会按照祖爷的旧方式,继续种点能够自给自足的作物。
不过模板中有一小池子露天温泉挺招人喜欢的。
沈洛禾相信老宅管家给予的奖励不会令人失望,思索片刻,决定回去后就启用模板,给后院来个大变身。
洪七公越吃越投入,因为他很快察觉出餐馆美食带来的解除疲乏的优势,习武之人比之常人更为敏感。最为直观的一点便是消耗掉的内力多少能恢复一些,只不过内力越弱,越不明显。
而洪七公的武力值自不用多说,一顿饭品出了大不同。
“你这菜肴方方面面都很不错。”虽然回复的这点内力不算什么,但在内力耗尽时,谁不喜欢快速的恢复实力。毕竟内力耗空往往代表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越早重新掌控局面的人,越容易挣得先机。
就是人家调息,而自己啃臭豆腐的画面过于辣眼睛了!
洪七公一下子爱上了辣椒的霸道,又好奇中巴的存在,便跟着两人一起出发了。
仅仅过去半天,他在中巴上就能自得其乐,还学会了播放电影。
因为权限问题,沈洛禾直接安排了几部正经八百的武侠剧,当然,避开了射雕、神雕和倚天屠龙,一到片头曲或片尾曲,洪七公便不耐烦的点击加速键,他板板正正的坐在那里观影的模样,让沈洛禾和伞伞都难免有点历史错位的恍惚感。
中巴上有类似于旅行巴士的那种简易卫生间,不但供电同样供水,两天来,洪七公愣是没从中巴上下去过,可以说电视的魅力堪比他对美食的执着。
幸而,美食永远是北丐的最爱,第三天,他伸了个懒腰,往窗外一撩,咦了一声。
“到嘉兴了?忒快了些!”
“走走停停,不算快了。”伞伞把车停在了嘉兴城外的官道边上,中巴的外观太惊人,守城的兵士一般不敢放他们进去,远远见着,便一阵兵荒马乱,显然是汇报去了。
伞伞询问的看向沈洛禾。
沈洛禾望着城门上悬着的嘉兴二字,隐隐记得,这里应该是某个武侠人物幼时待过的地方。具体是谁,实在想不起来了
“进城吗?”洪七公问。
“要是洪老前辈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不进去了!”沈洛禾点开导航,查看周围可以停靠车辆的空地。
“我没事!”洪七公摇头,“不用查那玩意,我知道哪里可以停放这个大家伙。”
因为洪七公指路,沈洛禾亲自开车,顺着官道拐进了一条野外小路,压过路边野草,行了约有十分钟,前方隐约可见青山破庙。
中巴停在了山脚下,也就是破庙前。
沈洛禾直直的看着挂着王铁枪庙四个字的匾额,掏出手机赶紧查了查。
妈耶,原来她印象中在嘉兴停留过的主角是杨过,他十一岁时母亲葬在了王铁枪庙外。
“洪前辈,您今年有五十岁吗?”沈洛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洪七公看起来人近中年,黄蓉和杨康不会刚刚出生吧?
“你这小女娃怎么想到问老乞丐年纪了。”洪七公好脾气的呵呵一笑,“什么五十岁,已过耳顺之年!”
那就是六十多岁了?
度娘显示,洪七公是七十二岁笑终,那时候杨过已经长大成人和小龙女情投意合了。
推算下来,杨过现在至少十多岁了。
破庙后面果然有一块墓碑,洪七公一见,啧了声,眉目染上淡淡的悲色。
“是您熟人?”沈洛禾轻声问。
“是呀!”洪七公并未多言,逝者已矣多说无益,他矮身抓了把土,蹙眉道:“墓是新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