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郡的双侠镇中,南北通衢的十字大街上,有一座三间大房连成一体的茶肆,这茶楼的匾额上绿底黑字的写着三和茶肆四个大字,茶楼分上下两层,下层为散座多为行脚的商人,上层为雅座多是富贵人家,平日里少有人上楼,也颇为安静。可是今日却不同往常,茶楼之内可谓人声鼎沸,南来的北往的各色的客商汇聚于此,楼上的雅座也是人满为患,雅座之中也都不是平时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而多是高谈阔论的江湖人物。
在二楼的角落的一张靠窗的桌子边坐了一老一少,两个风尘仆仆的武林人士,年长的这个穿着一身绿袍,那个少年则穿了一身白袍,之所以断定他们是武林人士,是因为两人各自配着一把单刀,款式样子一般无二,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两人正在争论着什么,但是此时的茶肆之上甚是喧闹,这两人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这二人就是从平安镇赶来的丁万涛和许旷,一路上丁万涛和许旷也不耽搁,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来到了这双侠镇,可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参加英雄大会是需要英雄帖的,这次英雄会乃是由中山二侠召开的一次武林盛会,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收到一封英雄帖,而没有帖子的江湖人士会被安排在这双侠镇招待,但是上不了中山,进不了侠义堡更吃不了这英雄宴。那丁万涛也是听到风声,带着许旷前来见见世面,当然也是没有收到什么英雄帖。既然不能上山,那要寻这清虚门便如这水中捞月,是一场空谈。此时二人正在商量如何是好。
“丁老师,现在可如何是好啊,上不了这中山,我们此次不是白来了嘛,您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了,怎么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连这英雄大会需要英雄贴都不知道?”许旷见这中山近在咫尺,却上不去,心中难免有些毛躁,不自觉的埋怨起了丁万涛,不过随即想到丁万涛如同自己的师尊,这样说话有些不妥,声音也低了不少。
“你这混小子,当初听说是来中山二侠召集的英雄会时,你小子最是起劲,狠不得飞过来,害我也没能打探清楚。虽然我几年未涉江湖之事,可这柳叶刀--丁万涛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如何就受不起这一张英雄贴?”丁万涛也不是一个拘小节得人,骂了许旷一句,也没当真,但是说完没有英雄帖之后,丁万涛却有些气闷,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
“老师不要介意,定然是二侠不知道老师重出江湖,所以没有送上英雄贴,或许稍后我们报上名号,侠义堡的人会将我们迎进着英雄大会。”许旷见惹得丁万涛不快了,连忙拍他马屁,希望能让他消消气。
“别胡说了,不行我还是要去找找我的老伙计,看看能不能弄到一张英雄贴,不然真让你小子看了笑话!”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明显这马屁丁万涛还是很受用了,将单刀拿在手中,人也站了起来,回头吩咐道:“你在此地不要乱跑,也不要惹事,此间鱼龙混杂,若惹出麻烦以保命为主。”
“知道了,我就是三脚猫的本事,一旦逞能就要丢了性命,这一路你说了近百遍了,我已铭记在心了。”许旷无奈的回答道。
丁万涛见许旷答应了,便转身下楼走了。许旷心中挂念卢大哥的消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喝茶一边等待丁万涛的消息。过了许久,忽然感觉有人站在桌前,许旷便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自己的桌前,身上穿着锦袍,身后斜背一把长剑,面带稚嫩,看着模样年岁还没有自己来的大,一双丹凤眼,俊俏的鼻梁,唇红齿白,脸上还有有些许婴儿肥。见自己抬头看他,对方连忙施了一个礼,轻声说道:“我见兄台一人独饮,此间已然客满,在下莽撞想在此叨扰一二,不知可否?”
许旷四下看了下,发现茶楼上果真已然客满,也只有自己独占一个桌子,便想应承下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巨响,似乎有人在拍桌子,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二楼正中的茶桌之上,有一人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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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对座之人,似乎想要动手。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口吐狂言,说这中山二侠本事还在书院五子之下,如今二侠广撒英雄帖,这江湖之上谁人不给面子,菩提院的和尚,清虚门的道长,独血剑派,寒冰门,这些响当当的门派都派人来赴会,给足了二侠面子,也只有你这狂徒敢来诋毁二侠。”那拍案而起之人,之前坐在椅子上看不出身长,此时站立身量足有九尺,黑黝黝的脸膛之上满是络腮胡,此时胡须根根炸裂,俯下身子苟着腰,双眼瞪视对桌之人,显然是怒气上涌。
“中山二的确是在这宁国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他们的名声却是行侠仗义而来,对上蟊贼还行,别说你刚才说的那些的门派高手,就是对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略显不足,更别说人人仰慕的明心院了。”坐在对面这位头戴一个斗笠,垂下的布条将面目遮挡住了,身上一袭黑袍,似乎根本没将对面这位放在眼里,貌似随意的答道。
“什么蟊贼,十年前,中山二侠鹞子湾一战成名,捣毁了一十二路水贼巢穴,还了渭水河两岸的太平。六年前,中山二侠与山野六鬼决战太平镇,以少胜多,将这六个武林败类诛杀当场,还了当地朗朗乾坤。三年前,中山二侠更是各领一只人马,剿平了邪王谷。这中山脚下的村落也二侠发展成了如今的双侠镇。你还说二侠的本事不行吗?”那黑脸的汉子一句快似一句,那指着对方的手指只差戳到对方的脸上去了。
“说来说去,都是些水贼,山贼,上不了台面的人物罢了。”对方虽然杀气腾腾,这黑袍男子却一点也不慌张,对近在咫尺的手指也视而不见,拿起自己的杯子还喝了口水。
“既然说二侠本事不济,我倒要讨教讨教,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也别藏头露尾了,让我看看阁下尊容。”那黑高的大汉气极反笑,一伸腿将自己原本坐的凳子给踢开了,同时两手握成了两只拳头,一式双风贯耳,两只拳头就向这那个黑袍人的太阳穴,如果这两拳砸实,就是木头疙瘩也能砸碎,别说是人的脑袋了。
许旷坐的位置在那黑袍人的身后不远处,所以对那大汉的招式看的分明。不由嘟囔了一句,下手也太狠了吧。虽然心中也不满这黑袍人诋毁中山二侠可就因为几句口角就要下死手,也有些太为过分了吧。没想到,自己对面的人居然开口说道:“这人是赛狗熊--钱横,外家拳不错,听说还会些横练,那中山二侠曾对他有救命之恩,难怪受不了对手侮辱二侠了。”许旷这才发现,刚才与自己说话的公子已然在自己对面落座,并给自己指点了场中人物的身份背景。
“你认识他?怎么对他那么了解?那个黑袍人你认识吗?”许旷有些不解,一边观看场中行事一边询问。
“在下并不认识,全因一路之上师叔早已将一些江湖中人的名号与特点告知,与中山二侠相关的人物由为详细。我观这位兄台特点明显,于是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吧,而这位黑袍人看他出手击退那钱横的招式,走的是阴柔一路,内功却是深厚,至于是哪位前辈我也无从知晓了。”那公子倒是实诚,一五一十的将其所知相告。许旷心中此时想的是原来其实你也不知道啊,不过你的师叔可不丁老师靠谱多了,这么重要的知识也未传授,也太失职了吧。想到此处也不管其他,又将注意力转回了相斗的两人身上。
此时钱横已经被击退了,刚才钱横用双风贯耳去掀那黑袍的斗笠,那黑袍人不慌不忙,伸出单手去接钱横的双拳,先是击中了钱横的左手,然后击中了钱横的右手,由于出手极快,仿佛同一时间击中了钱横的双手,而且都是击中钱横的关节之处,那钱横吃痛只能撤回双手。钱横还不肯退,腰上使劲,用肚子去撞那桌子,想用桌子将对方撞倒,对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单击木桌边缘,一掌就将木桌打回,顺便将那钱横撞飞了出去。钱横有横练在身,这点打击不算什么,扭身就又再次冲了上来。黑袍人此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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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清茶,似乎根本没将钱横的攻击放在眼里。周围的茶客见打了起来,也都散开了,不过今日来的茶客多是江湖众人,虽然退开一边却没有几人离开的,只是稍稍站远了一些。而许旷见自家对面的少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自然也不好意思退开,也学着对方继续饮茶看戏。
那钱横也是气急,怪叫一声,双手托着那木桌一使劲,就要掀桌子,口中还大叫道:“看你还怎么喝茶!”
黑袍之人见其要掀座子,伸手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压了下来。钱横却一改之前气急败坏的模样,使了一个懒熊撞树,全之力凝于一处,要再次撞击木桌,此次力量与前面临时变招的撞击可不相同,如果撞中桌子,那黑袍人别说单手,就是双手也是够呛。黑袍之人也知道不好,单手一转,握住桌子的边沿,一使劲尽然将实木的雕花四角桌单手举了起来。原本钱横一步就能撞击到桌子了,现在和那黑袍之间的桌子被提了起来,与黑袍有拉开了一个桌子的距离,但那钱横却不变招已然直直撞向黑袍,此时原本的茶具已然破损,黑袍显是不悦,将手中的木桌砸扔向钱横,那钱横一头就撞上了木桌,这木桌顿时就四分五裂,被撞飞了出去。
在桌子被举起来的瞬间,许旷发现桌边竟然还有一个人,这明显是一个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同样穿着一身黑袍,只是这袍子似乎有心裁剪过,娇好的身材一览无余,也同样面上带着斗笠遮住面孔。那桌子被提走,她才双脚点地,人随椅子一起推开了去。
“有点像白春燕。”那少年似乎也是刚发现这个女子,猜测着说着。许旷被他的话语分了分神,猛然发现一个黑影向他们飞了过来,许旷定睛一看,是被那钱横碎的木桌竟然直飞向他们,准确的说是飞向坐在自己的位置,许旷刚想躲开,但是转念一想不行,如果自己跳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少不得要受伤。于是不退反近,右手发力,看准飞来的半截桌子,一记手刀击出,顿时将那半截桌子再次击碎。许旷也是第一次全是施展自己的神力,也被自己手刀的威力给惊了一下。站在后面的那个少年也是感叹:“好强的劲力啊!”许旷回头见那少年拿了一根桌上的筷子,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神色颇为奇怪的打量自己。
许旷打碎了桌子,手上也有些酥麻,不过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将右手背在身后,表现出潇洒一面。就在此时茶楼上的闹剧也已结束,那钱横摔倒在地,也不知生死,那黑袍人站在一旁环顾四周,仿佛在说还有哪个不服,尽管来试,不过大家都看见了钱横的结局,没人找这个晦气。
“这个钱横被黑袍人点了穴道,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那少年直接给许旷解释起来,也不道谢,许旷偷偷伸展了下右手,有些腹诽的想。不过点穴许旷是知道了,之前丁万涛和许旷说过,他怀疑当年破庙里,吴九不能动,就是被人凌空点穴了,至于之后自杀有可能是中了迷魂之术,是邪教的一种手段,不过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如果葫芦道人是清虚门的道长,怎么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呢?
黑袍人见没人回应,也甚是满意,随手一挥,就要离去,只听见空中叮得一声,似有兵器相交,随后就见茶楼另一边得角落里有以为白衣男子出言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已经胜了,就不要出手伤人了!”
“是寒冰门的人,刚才应该是用暗器打落了那黑袍人的暗器,阻止他再出手伤人。”那少年又适时的解释道。
黑袍人看了一眼那一桌的四人,三男一女皆是白袍,那说话的男子似是领头的,说完此句就不再言语,低头饮茶了。黑袍人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招呼了一声坐在一旁的黑衣女子,也不走楼梯,直接从二楼的窗台跳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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