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突勒人,是绑架沈镇海的队伍!
他们驭风者副队长带领的精锐小队啊!
竟然被李辰这个狗东西全歼?
这就意味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深镇海,又被狗皇帝找了回去?
“皇叔,怎么愣住了?难道,是觉得这个突勒人似曾相识?”
李辰如鬼魅般站到了他的身后,意有所指的讽笑。
李睿身躯一颤。
突然感觉到一把大刀,无形之间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仿佛瞬间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冰凉彻骨。
身后之人形同恶魔,周身萦绕的凛冽气势,形锋芒剑刃,直逼人的心神和灵魂。
“陛下说笑了,臣只是一时惶恐。”
李睿心底的咆哮简直就像山呼海啸,喉咙处的腥甜几乎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
身为大魏百姓口中的活佛,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这花费了几十年才树立起来的高大神圣形象,不过几日,竟被狗皇帝狠狠踩在脚下,而毁于一旦。
李睿心里的那个恨啊!
可他不愧是隐忍界的鼻祖,这样的羞辱之下,都能强行镇定下心神,故作恭敬的弯着腰,捧着头颅,一步步走向灵台。
头颅早已失去了温度,热血也不再流淌,只是摸在手里的黏腻腥臭感犹在,恶心至极。
看着李睿
隐忍到发紧的背影,李辰龇牙欲裂,双拳紧握,直握的青筋爆出,咯咯直响。
李睿很敏锐的察觉到一股杀气直冲后脑而来,如刀芒在刺,可他依旧没有表现一丝的异样。
两人虽没有眼神的交流,却都在心里诅咒,对方的死期不远了!
“南岐王李睿,献礼~”
知宾目不斜视,冲着虚空高声呐喊,见惯了死人,今夜的场面如此血腥,他却依旧从容。
台下的大臣们,眼睛瞪得跟牛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灵堂。
生理期上的极度刺激和心理的极度恐惧相互交融,折磨的他们喉结直滚,双腿发抖。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谁敢眨一下眼睛,生怕下一个被捧上去的脑袋会是自己的!
李睿面无表情的站到灵柩前,将第一个脑袋放到桌案上。
随即后退两步,对着灵位虚假一拜,然后转身,朝着第二颗头颅快速走去。
见李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惊恐和拖拉,众大臣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
这还是那个悲天悯人,十指不沾鲜血,沉迷于丹药道术的娴雅王爷?
就在这个时候,李睿已经捧起了第二了头颅,准备走上灵台。
“且慢!”
久未说话的李辰突然大喝一声。
大臣们本就神经绷紧到了极致,被这
一吓,瞬间腿上发软,倒下去一大片。
暴君,还想搞什么鬼?!
李辰看着他们摔得七倒八歪,官帽衰落,心中嗤笑,却不表露。
如疯如癫般,冲到李睿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前一推,狰狞道:
“皇叔,你如此作为,怎么能让百官信服,让他们看清突勒奸细的丑恶嘴脸?”
“来!你当捧着头颅,在文武殿道中间走上一圈,让他们都记住这伟大而神圣的时刻才是!”
众大臣:“……??!!”
卧槽!
陛下根本就是魔鬼!!
李睿被推进人堆,嘴巴微张,一时错愕。
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被李辰扒光了衣服,在另一群小丑面前表演,毫无尊严和羞耻。
耳边,传来大臣们惊恐万分的尖叫,还有尖锐刺耳的讽笑。
最终,他忍无可忍的咬牙,恶狠狠的回头,眼底的愤怒如火山喷发。
眼神交汇。
李辰脸上挂着戏谑讽刺的冷笑,如魔鬼般戏耍。
仿佛就在等着他嘶吼咆哮,随后再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捏死他。
现场毫无硝烟,却杀气萦绕,冷冽如入冰火烈狱。
大雪,悄然而至。
大片雪花落进他满是猩红的眼眸中,冰冷袭来,瞬间替他拉回了最后一丝意识。
最终,他如沐圣恩般狰狞咧嘴,扫视全场,捧着突勒奸细的脑袋,沿着殿道缓缓踱步。
一步。
两步。
雪花簌簌,不过片刻便染白了整个东厂,染白了所有大臣的头发衣裳。
满目苍凉中,唯独看见一颗又一颗鲜红血腥的头颅,在大雪中缓缓移动。
待所有脑袋被安置在七煞灵柩前,东厂早已陷入了死寂。
灵堂的案桌上,头颅堆的和小山一样。
所有人都被恐怖震惊的麻木,神情呆滞,机械性的抬头,侧目,低头……
唯有李睿,气愤之余,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因为供奉完所有的头颅,他才发现,少了驭风者的副统领达喇!
达喇去了哪里?
他是逃跑了,还是被狗皇帝抓起来了?
想着,李睿忐忑的看向李辰,眼底的颜色极度深沉。
李辰站到高台上,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满意的咧了咧嘴。
随即看向被冻成狗的大臣们,甩出一个极度灿烂的笑容,高声道:“今夜,朕心甚悦!不知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
所有人齐齐跪地,匍匐高呼:“陛下威武,臣等跪服,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如潮般,在广场之上滚动许久,穿透云霄,震耳发聩。
李辰看着远方天际
,一改刚才的疯批模样,猛然一挥龙袖:“全部退下!”
一声令下。
早已魂飞魄散的大臣们,如获新生般缓过神,疯狂逃跑,就像被狗追了一样,仪态尽失,滑稽可笑。
李辰懒得搭理这群丧家之犬,径直走到七煞灵柩前,背手伫立,久久不语。
玉台下。
李睿浑身是血,衣冠凌乱,双眼猩红,心底的邪恶化成了一道修罗黑影,直冲云霄。
夜幕之下,大雪之中,清冷孤傲,凛冽冷厉,全然失去了所谓活佛的一切闲淡雅致。
许久。
高台上下,两人没有任何交流,更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皇城外。
丞相府。
百里嫣然伫立在府邸门前,翘首以盼。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夜幕中缓缓走来,她试探性的唤道:“爹?”
人影渐进。
百里弘毅浑身是雪,满脸笑容,怡然自得。
“爹!真的是您?马车呢?您怎么不坐马车?”
百里嫣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
“呀!爹~您怎么浑身湿透?天寒地冻,怕是要生病的啊!”
百里弘毅摆了摆手,大笑道:“哈哈……无妨!”
“今夜老夫心里实在是畅快,快给你爹热壶好酒,咱们父女俩喝上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