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夕夕真的太过疲惫,一觉就睡了两个小时,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人,个个五大三粗,浑身透露着凶气。
“二爷,人找到了,就在前面。”
司辰楠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浑身破烂的蜷缩在灌木丛里,雾蒙蒙的眼睛仿若受惊小鹿,一张小脸满是污垢血渍,身上的伤口数不胜数。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求救般的看向他,好像他是她的希望。
明明应该开心的场景,他的心却莫名沉重,一股奇怪的情愫在心底袅袅升起。
“我有没有说过,再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她的大腿,眼底的邪恶仿若地狱魔鬼出没。
祝夕夕看着他凶狠的样子,眼里渐渐升起雾气,猛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任泪水滴落。
这样的拥抱猝不及防,他的心不自觉漏了一拍,那奇异的情愫越来越明显,让他很烦躁。
“松开!”
回答他的是抱到更紧的手臂。
强忍着各种异样将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丢在一边。
“带走。”
“是。”
祝夕夕没想到反派这么心狠,本来伤口就疼,这一摔,更疼。
“司辰楠,疼。”
反派不敢回头,害怕自己心软,朝手下挥挥手,众人得令,将人扶起。
被他手下的人搀扶着站起来,每走一步,都会消耗她巨大的力气。
四周全是他的人,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
小腿被狼群撕裂的伤越发疼痛,渐渐不能支撑她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痛,彻入心扉。
“司辰楠……我疼……”
四周的手下不知所措的看向前面的二爷,见他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只好伸手再将人扶起。
祝夕夕强忍着泪水一步一步向前,可是没几步就摔没几步就摔,摔倒后的疼痛,让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
“二爷,人晕倒了。”洛可看着晕倒在地的人于心不忍,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可以在战场上心狠手辣,但是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着实不忍心。
更何况,他现在和她的心腹初一关系还不错,这要让他知道了得多担心!
他曾说,首领在世的时候将夕夕委托给他和初五,希望他们两个能带领兄弟们保护好她,如果不是二爷将她软禁以此要挟他们,他们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夕夕。
司辰楠的步子停了下来,他已经很降慢步伐,怎么还是跟不上?每一次摔倒他都听见她叫他,心里也越来越难受,可正是这样的难受让他很是烦躁。
他不明白今天的晚上的祝夕夕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牵引出自己这么多情绪!
“女人就是麻烦!”深深吐出口气将人打横抱起,长腿一迈快步朝营地走去。
洛可看着二爷急切的步伐知道他在担心!
怀中的人像是陷入梦魇,眼角的泪水源源不断。
他的心越来越沉重,步子也越来越快。
看着她浑身的伤,浑身的污渍,陷入沉默。
让手下帮忙清理的话,全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不行!
憋了很久,只好自己亲自动手。
没有服侍过人的他生怕把她的伤口弄痛,仔细帮她清理干净身体,这才从医生那拿药给她上药包扎。
忙完这些,天已经快亮了,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人,轻轻将门关上。
“看好。”
“是。”
—
陈萱漪从噩梦中醒来,梦里自己被那群人侮辱,而裴恒再也不能保护自己。
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时,整个人陷入了惊慌和恐惧。
房间的窗户上贴着显眼的喜字,这是他们的新房!!这不是很多年前的事吗?
从身上翻出自己的手机,时间正是十年前!!!
她又回来了!!哈哈哈!她又回来了!!
等等,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想起来了,现在不正是自己和裴恒的新婚之夜吗?
上一世,自己因为反抗被家人下了迷药迷晕了送过来,醒来之后情绪激动的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曾皱一下眉……
那他呢?他现在在哪?
还没有思考完,便见一人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身上的军装还没有来得及脱下,他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便急匆匆跑回来了。
裴恒一进屋便和床上的人四目相对,他不知道要怎样跟她说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轻轻将门关上,满脸自责的靠近。
“萱漪,对不起,我不知情我家人的安排,对不起!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但是我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得到你。”
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默默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他们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但是他知道萱漪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或者说她对他的喜欢和自己对她的喜欢不一样。
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她,他不想伤害她。
“萱漪,你先别伤心,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和你离婚……我会还你自由……”
话还没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人活生生撕裂,离婚,还她自由,这虽然是他应该做的,但就是接受不了。
他想和她过一辈子,想和她组建属于他们的家庭,他想宠着她纵容她,给她一世无忧,一世安康。
可是,若是她不愿意……他得放手……
她抬手轻轻擦掉眼角的眼泪,一张小脸满是委屈,“裴恒,我怎么听你的话觉得你那么嫌弃我?跟我结婚很委屈你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赶忙坐在她身边,替她拭去脸上的眼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我是怕你不愿意……”
“愿不愿意你问我了吗?”
“可是……”他看着她的眉眼,满眼迷恋,“你不是说不愿意嫁给我吗?”
“呸呸呸,我是说不愿意跟你联姻,什么时候说的不愿意嫁给你?”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那萱漪是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他一时间居然有点摸不清她的心思。
以前两家父母就有意联姻,可是她一再拒绝,这才让他歇了娶她的心思。
“那我能不愿意?你们家都是这样独断专行的吗?把我迷晕了绑过了也要成为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