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听到后,不动声色把惊讶咽回肚子里,眨巴着眸子看着沈欣忽悠。
没成想,沈欣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开始收拾珠宝。
老板慌了,别啊,别一不高兴就撤资啊。
我还等着这些高档珠宝在珠宝界扬眉吐气呢。
“小姐,小姐,你想要多少?”
掌柜的卑微到极致了,差点给沈欣跪了。
老人也谜了,这丫头为何会有这么多好东西?
沈欣歪头想了想,清冷说道:“十万!”
说出口后,沈欣眉头皱了皱:着急了,应该再加个零的。
诶,大意了。
掌柜的听到沈欣报价,差点跌掉眼睛,不过也被口水呛得使劲咳嗽,“咳咳咳,小姐,货好也不能这样漫天要价吧?”
沈欣观察掌柜被高价吓得的表情,绝对是本色出演,真情演绎。
摸了摸尖下巴,好像高估这个世界了,沈欣歪着脑袋想了想:喊高了!
掌柜的紧张护着珠宝,“小姐,不是我吹嘘我这小店,你这些东西,除了我这小店敢接手,其他店想要也不一定有这实力。”
确实如此,这家典当行,是整个魔都最大最有富有的典当行。
虽然他家不是最有名气的,但确实是最有实力的。
沈欣扒拉一下小耳朵,眼神还不时看向那颗“夜明珠”,“那你能给多少?”
掌柜看看那亮如星辰的“夜明珠”,再看看边上那些珍宝,一咬牙,“五万一,不能再高了,再高就超出珠宝价值了。”
奸商就是奸商,得了便宜还卖乖。
“超出价值那你别买啊!”
掌柜被沈欣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噎得直咳嗽。
“这不是觉得这些珠宝与我有缘吗?”掌柜的脸皮极厚的笑道。
沈欣一个响指弹起,“成交。”
掌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赶紧去柜台取钱给沈欣,那动作又快又急,生怕沈欣反悔。
拿着钱,沈欣数也没数,拿出一大半递给老人,“这是我买你那只手镯的钱,老人家,收好了。”
老人握着钱,整个人都僵住了,睁大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沈欣看。
沈欣僵硬的笑了笑,提醒老人收好钱。
老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颤巍巍的抬起手,忽然捏了捏沈欣的脸。
沈欣愣住了。
胡二呆住了。
什么情况?
难不成我太漂亮,看上去不像真的?
沈欣有些脑残了。
老人捏完脸,眼底是一闪而逝的惊喜,最后强忍住心中激动,眼神暗淡下去,转身走了。
到底什么情况?
胡二和沈欣一脸懵逼的看着老人拖着跛脚往外走。
而掌柜完全沉浸在占了大便宜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大厅里老人奇怪的举动。
莫名,沈欣对老人充满好奇,毫不犹豫悄悄跟在她身后。
......
而另一边,木叶和易染走进沈氏汽修经贸公司办公室。
其实沈氏汽修经贸公司并不是什么新兴发展的公司,而是王氏汽修经贸公司宣布破产后,易染重新注资挂牌经营的小公司。
像这样的小公司,放在以前,木叶随便吃顿饭,也能吃光得它倾家荡产。
可,现在,木叶竟然要从这家小公司,长翅高飞。
办公室里,王士财正低头翻看这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每翻一页,脸上笑容深一点,只差嘴角咧到耳朵后。
“王总,这是什么好事?这么开心?”易染推开门,冷冷问道。
王士财听到易染声音,浑身一颤,慌忙起身恭敬问候道:“易总怎么有空过来?”
说着,躬身从办公桌前走到茶几旁,熟练的开始给易染泡茶,“易总来得正好,正准备向易总汇报这个季度的经营状况。”
王士财客气恭敬给易染添置一杯茶,眼神不经意间扫了木叶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哪来的神仙美男,怎么能这么好看?
王士财手上动作都顿住了。
完全被木叶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帅瞎眼睛了。
啪
“看什么看!”
易染毫不客气的抓起一本书直接拍在他脑壳上。
一个大老爷们,不会折服于木叶这妖孽容颜下吧?
王士财立马笑盈盈的邀请木叶落座,懂事的给木叶倒上一杯茶水,只是,倒茶时,没忍住又偷看了木叶一眼,茶水倒太满,溢出来了。
啪
又是一书本砸在脑仁上,“还看?”
王士财心里苦:是我想看的吗?明明是你带来的男人长得太俊美,勾引人家看的。
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想看,而是木叶太帅,被勾引过去的。
易染心中极苦:每次与木叶同时出门,他永远只能做背景。
女人关注木叶就算了,现在男人都开始关注木叶。
天理难容啊!!!
木叶优雅坐下,双手随意的垂在膝旁,深邃眼眸冰冷如炬,就算脸上平淡冷漠,可那种帝王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吓得王士财不敢乱动,规规矩矩,不敢抬头。
“刚刚再看什么?”易染看向办公桌上的文件,沉声道。
“这个极度的财务报表。”王士财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易染一眼,又偷瞄木叶一眼。
这次,完全不是偷看木叶,而是观察易染的态度。
公司财务报表,不是谁都能看的。
“拿来我看看!”易染细品一口,沉声道。
王士财看了木叶一眼,有些犹豫,没有立马起身去拿。
易染看看木叶,淡淡道:“没事,他不是外人。”
听到这话,王士财才起身去拿报表。
木叶是慕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慕锦昊的时候,很少露面,见过他的人没几个。
王士财不认识木叶很正常。
易染接过来,并没有直接看报表,而是递给木叶,喝口茶,沉声道:“标书做得怎么样了?”
沈氏汽修经贸公司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家不起眼的修车行,承包魔都黄氏、易氏、唐氏三大家族公务用车平时的保养与维护。
但,有脑子的人一定会想,为何这么一家小公司能签下在魔都经济版有一席之地的三家大公司?
谜底,却一直是魔都谜底,没人知道为什么。
自然是易染从中周旋,才拿下的合同。
因为有三座大山的庇佑,沈氏汽修经贸公司运营一直很稳,并能隐藏好自己真实的意图。
木叶收购沈氏汽修经贸公司,并不是单纯的想从头开始,只是想从不起眼的地方,扰乱那个女人的视线,另辟蹊径,稳住脚跟。
而沈氏汽修经贸公司,刚好得罪了莫氏集团,从此拉进黑名单的小企业。
根本关注不到的小公司,正好发展。
王士财道:“现在只差设计厅对设计稿的审核报告。”
说着,起身拿出做好的标书递给易染。
易染还是看也不看,直接递给木叶。
木叶满眼冰寒的瞅着易染,小子,你是真把我当成你助理了?
自己不看,竟然让我看?
易染就算没看木叶一眼,也感受到后背来自木叶的死亡凝视。
轻咳一声,易染沉声道:“审核报告出来,立马拿给我,标书我带走了。”
王士财起身恭敬说道:“易总辛苦。”
木叶收拾好东西,也起身准备走人。
两人走到门口,易染忽然顿住脚步,看了木叶一眼,善意的提醒道:“王总,大老板回魔都了。”
说完,关门走了。
王士财听到这句话以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里不断浮现出大老板回来了这句话。
大老板是谁?王士财一直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晚上,易染应酬喝醉,打电话让他去接,迷糊中,易染无意间说漏嘴的。
当王士财听到幕后大老板就是慕锦昊时,差点油门当成刹车踩,一命呜呼见阎罗。
我滴乖乖,那可是慕锦昊啊!
曾经鲁莽无知,还侵犯过他未婚妻?
他回来了,会不会提刀杀了我?
王士财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惶恐不安极了。
现在走是来不及了,以慕锦昊的能力,若是想杀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自己。
王士财六神无主的在办公室踱步一百圈后,拿着外套出门了。
......
这边,沈欣二人悄咪咪跟着老人来到药店,买了一大堆药后,直接往城外走。
老人虽然跛脚,但步伐坚定,走了大半个城市,也没见她停息一会。
跟着老人来到魔都城郊,一条无比偏僻荒凉的小巷子口,老人进了一间快要坍塌的破草屋里。
沈欣和胡二还没凑近,忽然看到老人被扔了出来,接着听到男人低沉暗哑的老公鸭的嗓音,“死老太婆,没想到你还有钱去买药?”
接着是药被扔了出来,最后是三个男人走了出来。
沈欣大步上前,扶起老人,眼神狠厉的看向男人。
为首的男人先是一怔,上下打量沈欣一眼,不屑的冷哼道:“哪来的不要命的臭丫头,不想死的赶紧滚。”
老人忽然抬手护在沈欣身前,“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对一个小丫头凶什么凶?”
莫名被老人瘦弱而有力的枯枝保护,沈欣心口一颤。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更加羸弱的嗓音,“王妈,别管我,赶紧走。”
沈欣眉头狠狠一皱,再次仰起头,怒瞪着男人。
“呦呵,还长脾气了,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清楚,只见胡二抬脚一个伸踢,男人像个炮弹一样飞出去,撞在另外两个同伙身上。
诶呀
三个男人摔得前仰马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子。
老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顿了顿,忽然转身抓住沈欣的手,“丫头别管我,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你赶紧走,你惹不起他们。”
这时三个男人已经重新站起来,为首男人那张大饼脸上横挂着一个大大的脚印,那个鼻子红彤彤的,像极了小丑。
“小子,是你找死的!”
不等三人有所反应,胡二飞跳起身,又是一个旋转飞踢过去,三个男人一脸懵逼的倒在地上了。
胡二还想上去胖揍一顿,可惜被沈欣喊住了。
胡二捡起地上药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恭敬递给老人,乖巧站在沈欣身后。
沈欣把老人交给胡二,一步一顿走到为首男人面前,抓住男人衣领,眼神冰寒刺骨的问道,“是谁指示的?”
老人先是一愣,呆呆看着沈欣后脑勺。
她知道什么?
其实沈欣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从这个三个男人的举动猜出一些猫腻而已。
男人被沈欣看得浑身发憷,瞳孔微缩,眼神躲闪,直接不敢看沈欣。
“说还是不说?”
沈欣用力一扔,男人跌落在地,接着35码的小脚踩在男人脸上,使劲碾压,“不想变成脸瘫,就老实交代。”
说完,眼神扫向边上刚刚爬起的男人。
两个男人一个哆嗦,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女侠不要杀我!”
“女侠不要杀我!”
沈欣眉头狠狠皱了皱,“别扯这些没用的,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一边磕头一边小声道,“是林公子。”
“哪个林公子?”沈欣眉头狠狠皱了皱。
“就是林氏集团小少爷,林楠。”
沈欣抬起踩着他的脚,一脚踢在男人肚子上,直接把男人踢到小弟两人怀里,“告诉姓林的,我跟他没完!”
看着三个男人踉跄着逃跑,老人痛心疾首的骂道:“谁让你帮我了?”
说着,蹒跚着走进破房子,没等沈欣他们走进,门关上了。
被拒之门外的沈欣和胡二一脸懵逼。
但,沈欣不是容易放弃的主,直接上房顶,观察情况。
才刚刚爬上房顶,差点摔下去。
房顶土质太疏松,随时有坍塌的可能性。
沈欣眯了眯眸子,看向院子时,竟然看到一块擦拭干净的牌匾:钟府!
这难道就是钟府了?
破败成这样的吗?
那这个老人是钟府什么人?
只见老人进了唯一完好的房间,神色匆忙,想到刚刚那声羸弱的劝阻,沈欣和胡二吸着气,轻轻往房间走,只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把房子踩塌了。
掀开一块瓦片,两人凑在洞口看去。
房里昏暗一片,唯一能看到的是一笼洗得发白的白色蚊帐。
“夫人,药加回来了。”老人弓着身子站在床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