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也不恼，只强调道：“我可以肯定，那个明瓷盘一定是假的。”
“有何凭证？”陈伯问道，“小兄弟，不是我一定要怀疑你，做古董这一行的，信口开河可要不得，要知道，捡漏可不是这样捡的。”
秦凡低着头，很是挫败的模样：“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既然有道理，那就好办了。”
陈伯眼中精光一闪，心想着这小子这么肯定，看来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倒是有些喜欢了。
“小兄弟，不是老头子我不相信你，做古董这一行的，捡漏就是一夜暴富，走眼那可就是一夕之间倾家荡产，人心难测，你要想捡漏，那也要考虑有没有命花才行。”
这可真的算得上是肺腑之言了，至少这样的话，老头子曾经无数次在秦凡耳边说过。
秦凡不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他站起身，再次恭恭敬敬的给陈伯敬了一杯茶。
“陈伯，感谢您的指导，实不相瞒，经过这几次相遇，我知道您和陈老板都是好人，更何况你们刚才还替我解了围。”
老东西对秦凡可说是当亲儿子似的尽心尽力在养了，只要是在社会上生存可能会用到的技能，几乎都教了一个遍。
包括对人心的拿捏。
就像现在，秦凡几句话，就把对方捧到了一个很高的角度上，他自己则一直低调谦逊的站在报恩者的位置上。
这样就会给对方形成一种心理暗示——他们对秦凡有恩，秦凡接下来说的话，真实度便会大大加分。
秦凡继续说道：“所以对于您二位，我是万万不能有所隐瞒的，只是……”秦凡满脸犹豫，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勉强下定决心道，“我师父说过，我这个天赋，说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如果教别人知道，反倒会惹祸上身。”
陈露和陈伯自然看出他的为难，陈露心里一软，差一点都想说算了，不能说就不能说吧。
不过她当然不能这么说，陈伯有令在先，现在好不容易让秦凡开口，自然要引导着他说下去。
“小兄弟你放心，不管你说了什么，今日出了这道门，我就当没听过。”
陈伯敲了敲桌子，面露沉思，显然没有陈露那么好忽悠。
“你说的要是真的，且能让老头子我相信了，之后《月下拢秋拜月仕女青瓷碗》这个瓷盘若经我验证是假的，这个恶人我就替你做了。”
陈伯显然很清楚若是他出面证明这个瓷盘是假的会有什么后果，那就是将赵家彻底得罪了。
陈伯也不知是不是爱才心切，看着秦凡还有些犹豫，接着又说道：“而且我可以保证，我自己，包括陈家，以后都不会用这件事为难于你。”
秦凡闻言，面色微微放松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接下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老婆的病一天不好，他就会继续在古玩界里沉浮，这样的话，早晚有一天会让人发现他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
与其到那时候再让人忌惮防备，不如现在就先透露些许，就当是提前找人来作掩护了。
毕竟他的能力，就算他现在胡乱编一个出来，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也足够震惊了。
秦凡满脸感激，却又有些犹豫的道：“小子冒昧，敢问陈伯，可以代表陈家吗？”
陈露闻言立即点头：“这是自然的。”
要知道陈伯可是在他们陈家好多年了，地位已经非同小可，这么一个小决定，自然可以做主。
秦凡闻言，终于彻彻底底的放心下来。
“秦凡在此先谢过二位，作为交换，我也会答应你们一个条件。”
秦凡知道，人情债好借难还，单方面的付出并不利于利益双方长久的发展，不如现在就礼尚往来，也算绝了日后对方挟恩求报的后患。
陈露正想大方的说不用，陈伯回头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陈露一怔，忽然也想起一件事来，心里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陈伯想的周到。
毕竟若秦凡真有一眼鉴真假的本事，那在接下来的那件事上可就有大用了。
于是陈露点头道：“小兄弟客气了，既然这样，我也先在这里谢过你的好意吧！”
秦凡闻言松了口气，同意就好。
否则作为一个专门逐利的商人世家，一直施恩不望报的话，他倒是要怀疑对方目的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悬乎的，我鉴宝能力都是我师父——就是我岳父他老人家教的，他对古玩这一块有点研究，他还说，我能比常人更容易看出来真假，不过是我的天赋要高一点罢了。”
秦凡想，既然老头子要不负责任的玩失踪，那就让他来背一下这个高人的形象好了。
反正他人都不见了，自己就是把他能力说得再逆天也没人能去求证。
陈伯问：“是什么样的天赋？”
秦凡淡淡的道：“我岳父说，凡是经过成百上千年的东西，身上有都会有一股气，看不见摸不着，但那是能让人从心底里升起来的震撼。”
“气？”
秦凡点了点头。
陈伯思索着，又问道：“你是一开始就能感受到这股气的？”
秦凡摇头：“并不能，一开始那些盘子瓶子的，在我这里都一个样，最多有一点点的不同也是很容易让人忽视的那种。”
“后来我师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每天就让我看着那些真假古董，又不停的给我灌输什么时间什么古人之类的，让我去感受那种感觉。渐渐的，我看着那些真古董的时候，就好像真的透过时间看见了什么似的，心跳会加速一点。”
陈伯点头，似乎已经信了他的这种说辞。
秦凡又说道：“我自己是真的说不清楚，甚至有时候根本说不出这些东西的品相来历背景等，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
陈伯点头：“气韵啊！之前古董鉴定界确实有这种说法，也曾出过这方面的大神。”
陈露听得一脸懵逼：“还真的有这种能力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能力出现了，你们年轻一代没听过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