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知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憋屈及挫败过,蛊毒,又是蛊毒,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
他愤怒得想杀人!!
他没回办公室,直接开车离开了公司,哪儿都没去,就在马路上狂飙,罚单和车速一样快。
最后,竟不知不觉来到了g076国道边。
下了车,他径直走向了盛影画他的那个地方,人像已经被她糊了一半,所以只剩下半张脸。
很阴霾的半张脸,就像他此时的模样。
无处发泄的愤怒,压得凌承知像一只困兽,他对着路边栽种的梧桐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手背打出了血,本就光秃秃的树硬生生被他踢得快要断了。
他满脸挫败地靠在树边,怔怔看着雪地上的半张脸。因为盛影说,她正在慢慢放弃他。
越想这些,他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和盛影的过去,忽然间像潮水般涌向他的脑海,然后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闪现。
他们爱过,那么的爱。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地去巫族找人解除降头,然后他夺走了彩果手里的头骨灯——
等等,当时似乎发生了什么。
凌承知那点儿模糊的记忆像是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记得当时……
叮铃!
就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把凌承知刚刚唤醒的一点记忆又淹没,他拿起手机就骂。
“你他妈要是没个正当的打扰我的理由,你就死定……”
“承知,是我!”电话那头是盛影的声音,特别轻柔。
凌承知心头咯噔一下:“阿影你怎么了?”
“如果你明天上午有空的话,我们去一趟民政局吧。当初办结婚证的事情我没参与,但离婚是一定要去的,我明天在民政局外面等你。”
盛影说完就挂了,凌承知却呆若木鸡,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好久都没回过神。
她那么平静地提出离婚,肯定是深思熟虑了的。
她到底还是放弃了,亦如她说的“有些东西不管你怎么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是的,他们回不去了!
从她去巫族找他,他很认真地跟她说“离婚”那一刻起,他们纯粹的感情就变了质。
凌承知愣了很久,回过神来后,给陈煜打了个电话:“留住彩果和那几个巫师,我要见她们。”
彩果他们此时还在兰若酒店,并不想回巫族。听着凌承知要留她,轻轻扬了一下眉。
“我就说嘛,他一定会后悔的。”
陈煜默默的没吭声,他听着凌承知那声音觉得不对劲,估计彩果如果一意孤行,恐怕会很难堪。
凌承知先去了一趟黎院长那边,再开车前往兰若酒店,径直到了彩果住的总统套房。
陈煜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就明白了,微微错愕:“先生,您?”
凌承知把盒子给他:“先去处理那几个巫师!”
“是!”
随即凌承知走进客厅,彩果甚是得意地看着他,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她道。
“我想到一些事,过来跟你求证一下。”凌承知意味深长地看着彩果,道,“彩果,我不想跟你为敌。”
彩果神色一凛:“所以?”
“我知道情蛊有一种很简单粗暴的解法,说是主人死了,这个东西便不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