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
盛影这辈子,没有这么社死过。
她本来是想用行动告诉凌承知,离婚对她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所以打扮得花枝招展来上班。
结果,当着他的面打喷嚏。连打了好几个,最后居然还他么的冒了个鼻涕泡出来。
所以她……
如果有地缝,她应该钻到地核里面去了。
凌承知抿着唇努力忍着笑,拿出纸巾给盛影把鼻涕泡给擦了。
她刚想找补,鼻头一痒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凌承知唇角的笑意便慢慢散了。
他抬起手背碰了碰盛影额头,倏然蹙眉:“你怎么回事,自己发烧了不知道吗?”
“啊?”
这还真不知道,毕竟她从公寓一路招摇过市到公司时,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出口气。
凌承知满脸不悦:“你几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你管我几岁啊,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前夫了,就少管我。”盛影拍开他的手,转身往公司走。
精心策划的小心机成了她大型社死现场,她现在什么报复的心情都没有了。
只想把手上那个项目赶快搞定,然后请假或者旷工。
凌承知紧追了上来,一把扣住了她手腕,快步流星地朝着他的专属电梯走。
“凌承知你有病啊,你拽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就盼着跟我离婚,然后放飞自我?”凌承知对盛影今天的装扮非常不满意。
她没事打扮这么漂亮做什么?
设计部那群泥石流理工男值得她这么盛装打扮吗?
盛影看都没看凌承知一眼,垂着头靠着电梯边,想缓缓脑子里那晕沉沉的感觉。
可能是一夜未睡的原因,脑子沉甸甸,加上刚刚一连串的喷嚏打完,耳朵到现在都嗡嗡嗡的。
凌承知又伸手探了下盛影的额头,滚烫,便打电话给司南让他联系医务部的人过来。
盛影瞄了眼他,又迅速低下头。
她不知道凌承知对她这些关心是出于一个准前夫的义务,还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她更相信后者,就算那情蛊会改变他的思维,但身体记忆总是改不了的。
他为她做过的事情真的太多,所以一切他都觉得自然而然。
好久,盛影冷冷问道:“是你让陈大哥把芭比扔掉的?”
“太占地方,小孩子的东西。”他道。
盛影心头一颤,又问道:“那你知道那些芭比代表着什么吗?”
“那不过是小孩玩的过家家的小礼物,怎么能当聘礼呢。你放心,离婚协议里,财产分割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是真的已经在让人清算自己所有财产,因为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清算不完。
所以离婚这事还得再拖拖。
盛影被凌承知那句“那不过是小孩玩的过家家的小礼物”伤到了。
她这近十年里,唯一的惦念就是那些芭比娃娃,那就像是他们的许诺,誓言,所以在她看来无比珍贵。
然而,凌承知说那是过家家。
他口口声声都在提离婚,他没有想过面前的女人是他等了十年才等到的。
盛影伸手摁了即将到达的楼层,冷冷道:“我先下去吧,这班我不上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