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安顺着感应到的地方,一路出了城,越走越远。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司机眼角余光瞟向闭目养神的林予安,迟疑道:“小姑娘,这…大晚上的,越走越偏了,你可得注意安全啊…”
林予安睁开眼看向司机,幽幽道:“大叔不用担心,回去的时候切记不要走高速,原路返回。”
“这…”这一路走的都是小道,直接上高速路程能少一半,再绕回去的话,时间全都浪费在路上了。
“听我的,你不会后悔,回程路上还有奇遇。”林予安淡声道。
司机眼神惊异,爽朗一笑:“好,叔听你的。”
正好去买只媳妇喜欢吃的烤鸭。
说话间车子在一个深山路口停了下来,林予安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司机想了想:“小姑娘你这是找人还是怎么?要不我再送你一程?或者你记一下叔的号码,有事你就联系叔?”
林予安感受到了司机的善意,温声解释:“没事,我找人,你记住千万不能走高速路。”
说罢,林予安也不再关注司机的反应,抬脚走进了山里。
司机目含担忧,目送她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叹了一口气,调头离开了。
走到高速路口,他没上高速,直接原路返回。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居然接到了公司领导的电话:“你在哪里?你车上是不是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司机魏林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就说是不是?”领导显得很着急,“刚刚顾氏那边交代下来,要找一个六点左右从光明路搭乘计程车离开,大概十八九岁的女孩,调取了那边的监控,你…”
“有有有!”魏林一听到顾氏两个字,立马就招了:“她在红富山那边下的车,一个人。”
“行。”得到了答案,领导在挂断电话之前想起来一件事:“你别上高速,那边发生了连环车祸,上去了可就下不来了。”
魏林啊了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嘿!真是奇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说的奇遇又是什么…
另一边。
黑夜中肆意生长的树枝犹如一个个择人而噬张牙舞爪的兽。
林予安脚步轻缓,姿态闲适走在其中,神色淡然,唇边始终带着点讥诮的笑意。
绕过了一片树林,眼前出现了一个竹林,竹林旁有个茅草屋。
林予安探究的看着这周围的布局,眼神微妙。
这边人烟稀少,天地间灵气自然周转,倒是一个好地方。
屋子里隐隐传来苏珩的惨叫声以及咒骂声:“那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啊!好痛,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屋子里另一道声音响起:“她不是告诉你了,不能动恶念嘛,年纪轻轻的,要多积德…”
这声音…
林予安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停住脚步,垂眸听着。
“你!我来找你是让你给我解决问题!不是让你来教训我!”
“我没办法。”
“你!!真是没用!”苏珩很是鄙夷。
玄诚也动了怒:“是,我是没用!现在,你给我滚!”
要不是师叔临走前让他照看着这人,他才懒得搭理他!
年纪轻轻满身恶念,周身都是罪孽,早晚都要遭报应,真不知道师叔为什么非要护他…
苏珩咬牙忍下满腔怒气,半晌开口道歉:“是我的不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玄诚不搭话。
苏珩想起林予安的古怪,又道:“若是…一个女人性情大变,还莫名有了一些从没见过的本事…那说明什么?”
玄诚冷笑一声:“说明那女人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知道你这种男人靠不住!”
“你!!”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予安笑笑,抬手推开了茅草屋的门,门“吱呀”一声,屋子里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下一瞬同时脸色大变。
一个是吓得。
一个是喜得。
“你怎么找来了这里?”
“前辈,好久不见,快进来。”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同时看向对方:
“你认识前辈?”
“什么前辈?你们认识?”
玄诚没耐心和苏珩大眼瞪小眼了,径直上前几步,迎上林予安:“前辈,你来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收拾收拾屋子,今天这么晚了,要不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我们彻夜谈论谈论玄门术法如何…”
他眼里是求知若渴的恳切,直直地看着林予安。
林予安不答,指着旁边呆住的苏珩:“你们是什么关系?”
玄诚一愣,撇嘴,毫不掩饰自己对苏珩的不喜:“我师叔让我帮着他,没别的了。”
“你师叔是谁?”
“是…”
“闭嘴!”这一刻苏珩明白了很多——
为什么之前对顾瑾辞下了手,顾瑾辞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转了林予安的气运,到最后一步依然没有成功…
还有他身体的莫名疼痛…
玄诚叫她前辈…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也是个玄门术士!
可她不应该是!
“她根本不是林予安!”苏珩嘶吼,面目狰狞:“林予安在姜家眼皮子底下活了11年,她要是懂这些,姜家怎么可能会出事?姜家又怎么可能为了500万卖了她!你倒是睁开眼好好看看啊!她根本不是林予安!”
玄诚皱着脸,凝眉看着红眼的苏珩:“她身怀功德正气,必是心怀天下为国为民的大善之人,她是谁,打哪里来,不重要。”
“你!”苏珩一听这话,知道玄诚是不可能帮着自己了。
脚步后退往屋外移,看着清冷孤高的林予安,嘴里不干不净道:“我懂了…你们…呵,真是恶心…”
“你倒是有些本事…顾瑾辞满足不了你?也是,他都不能碰你,你口味可真重,这么老的…啊!”
话没说完,从后面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踹在了苏珩身上。
苏珩直接被踹飞摔在了茅草屋里,捂着肚子哀哀叫痛,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同时一道淡漠低哑的声音漫声道:“肆意抹黑辱骂女人,这就是苏家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