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很快就端上来了。
切的极薄的肉片往烧的滚烫的锅里一放,肉片立马发白卷翘,空气蔓延出一股肉香味儿。
林予安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夹起肉片,往调好的料汁里一蘸,滚上鲜红的辣椒,往嘴里一放,刺激香辣的味道立马充满味蕾。
这真是种享受~
林予安眯着眼,很是满足。
顾瑾辞放着烤肉,眼见余光浮现点点笑意。
她…这副模样倒像只没心没肺的小狐狸。
一个忙着烤,一个忙着吃,包厢里安静和谐。
许是这边太过安静,隔壁包厢的谈话声就显得尤其清晰。
一略带高深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玄门秘辛,绝不外传。”
语调中满是世外高人的傲气。
林予安手中的筷子一顿,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顾瑾辞同样来了兴趣,屏息听着。
“玄诚道长,相信你也想让玄门发扬光大…这是互惠互利的事。”
这声音…有些耳熟。
顾瑾辞看出了她的疑惑,压低声音解释:“刚刚见到的彭导。”
林予安点点头,继续竖起耳朵听着。
那边的彭导说尽好话,而那所谓的玄清道长一直没有松口的意思。
林予安倒是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彭导想要拍一部轻灵异的短故事合集电影,本来这种片子随便查点资料也就够用了,也没人去追究个真假。
可彭导作为圈里数一数二的导演,吹毛求疵是出了名了,经人介绍,找到了玄诚道长,想要做一些真实的了解收集一些资料,哪知道直接被人拒绝了。
那边包厢里的气氛渐渐沉闷下来。
彭导再怎么把姿态放低,见玄诚一直不为所动,也有些不悦了。
更别说是一旁跟着的编剧,副导演。
副导演阴阳怪气哼道:“还玄门秘辛呢,现在这世道,讲究科学,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玄诚道长正在享受被人捧着的滋味,冷不丁听到这话,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你!”
“我怎么了我!?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谁知道?你装什么呢!”
那边没人制止,显然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玄诚被人怀疑本事,大为不服,依次道:“你今年43岁,母亲早逝,父亲在乡下种地,女儿21岁,在念商大。”
“你今年38,父母离异,与妻子恩爱有加,孩子在念初中。”
“你……”
“行了,你别说了。”副导演打断道,“这些东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能证明什么?”
他们身为导演圈出了名的铁三角,这些信息要知道并不难。
“你你你!!”玄诚被气的语塞。
一旁的彭导连忙打了圆场,“好了,我们今天就当是认识一场,吃东西喝酒喝酒。”
这话就好像默认玄诚没本事,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
玄诚计较也不是,不计较又压不下心里的这股气,站起身指着烤肉店道:“这地方是你们接我来的,我总不能提前打听吧!?”
没人答话,玄诚涨红了脸:“这店坐北朝南,风水极佳,生财却是不聚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特意卖了个关子。
凑巧的是彭导是这店里的老顾客,对烤肉店的老板还有些了解,抬头问道:“为什么?”
玄诚扬声道:“正巧刚刚碰到老板,这人犯了桃花运,钱财悉数拿去养了女人!”
彭导脸色一变,别说,这还真说中了。
这店里的老板是个上门女婿,自身没什么本事,全靠媳妇家有钱。
自己又是个风流的性子,有了这些事自然不敢让老婆知道,瞒的很紧,倒是没几个人知道。
玄诚见彭导脸色就知道他说中了,得意一笑,指着隔壁的包厢道:“那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天生富贵带着大气运的贵人。”
彭导撇头一看,那不就是…顾总的包厢吗?
别说,还真说准了。
玄诚迟疑着,脸色转为严肃:“至于另一个…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活的就是活的,死了就是死了,哪来的什么活死人?”仍然是副导演阴阳怪气的声音。
玄诚显然很烦他,“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我今天倒是要让你长长见识!”
说罢,对面传来一阵阵细细碎碎的动静。
林予安低头吃着凝眉思索,活死人?
借尸还魂?
……
这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应该…不会吧?
刚这么一想,门口传来争吵声,彭导:“玄诚道长!你别!这里不能闯!”
“嘿!你怕什么!我要替天行道!别拦着我!”
“彭导,你就让他去看看,这世上哪来的活死人?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疯了!”
“碰!”——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顾瑾辞林予安:“……”
彭导编辑副导演:“……”
玄诚目光赞叹,狗眼发亮看着顾瑾辞:“不愧是天生富贵的贵人——”
转头看向林予安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大胆孤魂——”
林予安咽下嘴里的肉,慢里斯条道:“……你今日会被打。”
玄诚一愣:“??休要转移话题!大胆孤魂——快快离体,否则休怪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林予安语重心长,戴上口罩:“我劝你早些离开这里。”
“顾总…”彭导回过神,弯腰致歉,“这是个误会,我们不是故意的,这就走这就走。”
天,顾总带的人居然是林予安!
这女人还真是有点本事…
彭导拉着对林予安怒目而视的玄诚就想走。
玄诚挣扎着叫嚷,“不要影响我驱邪灭鬼,放开!”
“……”林予安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旁人口中的邪鬼,心情实在是有些微妙。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顾瑾辞默了一瞬:“抱歉,只觉得这里味道不错,没想到会出这些事。”
林予安摇头,示意她不在意。
就在彭导几人半拉半抬就要带着玄诚离开之际。
一群彪形大汉过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下一瞬走出一个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三十来岁的男士。
玄诚一身道袍格外显眼,他锁定玄诚怒目而视:“你这臭道士!你这么会算,有没有算到你今天会被打死?”
臭道士!胡咧咧的一通说,还正好被他媳妇听到了,刚刚还说要去做什么财产公证!
以后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今天非打死这道士不可!!
他显然恨极了,咬牙道:“给我打!”
周围的大汉一拥而上,玄诚被打的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