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锦正坐在椅子上看财务报表,他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半垂着很是好看,听见秘书说缃绮送东西来了,他才抬了一下眼睛冷冷说到:“等一会儿。”
缃绮尴尬的站在那里,眼睛正没地方看,猛听得外面楼底下金腚尖利的声音,“全都是一群吃闲饭的货,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这垃圾堆里的包装袋看不见吗?我说了多少次了,废弃的包装袋不要扔,要清洗一下将来还可以再次利用的、、、”缃绮想着金腚那声嘶力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吗?”傅文锦眼皮都不抬,却好像看见缃绮嘴角的笑意。
“啊-------没有!”
“你以后不要招惹金腚,她心理扭曲脾气不好,没事最好离她远点儿。”
“哦!------知道了。”
“金条拿过来我看一下。”
“嗯!------不错。我交代你个事,你把这十根金条原封封好,步行到x街角处,有个男人在哪里等你,你把东西交给他就行了。”
“我不认识人啊?给错了怎么办?要不你打个电话让他自己来公司取不就行了?”缃绮自作聪明的建议到,她主要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怕万一送错人了不好办。
“呵呵呵------现在查的这么紧,那么一来他更不敢要了。唉,你真是死心眼呀!让你兑换成金条是为了便于携带;让你去街角是因为哪里没有摄像头;不转账不现金交易是避免留下什么把柄,不让你戴手机是为了让他心安。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你。”
“那----我------要不要让他给我写个借条?”
“天哪?还不明白?还写借条?-------好吧!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想往上挪一下,现在机会是有了但缺少活动经费,我赞助他一下明白了吗?”
“哦------好吧!”缃绮拎着袋子溜溜达达的来到街角。等了有十来分钟,一辆没有车牌号的汽车停在身边,玻璃摇下半边,一个戴帽子戴墨镜戴口罩的男人探出了头。
“你是顾缃绮?”
“是。”
“你的电话!”那人递出了他自己的电话。
缃绮接过去一听是傅文锦的声音:“缃绮,把东西给他吧!”
缃绮把袋子递进去,那男人一言不发接过袋子就开走了。缃绮望着汽车扬起的尘土怅然若失:当*就是好啊!赚钱这么容易?不挨骂不出力需要什么就有人送什么?呵呵呵!等我结了婚有了儿子我也要让我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当个大*赚大钱呵呵呵。-------
***************************************
金腚憋着一肚子气在公司里正转悠呢,电话响了。
“金腚哪-------在哪里呢?哦!-----你好些了没有?可要保重身体呀!我是杜老大,我在你家门口呢!-----好好好-----你快些过来呀!我在这里等着你啊!”
“知道知道马上过去-----杜老板-----”金腚边走边说,心里盘算着杜老大今天来肯定是来催讨去年欠下的货款的。应该怎么打发他呢?
杜老大随着金腚进了客厅,一坐下就开始倒苦水。
“金腚妹子啊!你就帮帮老哥我吧!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批点钱,我们已经六个月没有给工人发工资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哪!你看当时我们说好现款现货的,这一拖就是一年,这次你就发发慈悲吧!”
“杜老哥,不是不给是确实没钱哪!要不你住到这儿?呵呵呵-----相互体谅生意才能长久啊?”金腚不着急,肚子里的气好像也小了。
“妹子啊!你病了这么久老哥我天天为你担心啊!这不-------我家那二小子去香港旅游带回了了一点金货,我看着挺不错的给你拿了,诺------你看。”杜老大讨好的笑着,他从包包里拿出了两根细细的金条放在金腚手上。
金腚眼睛亮了一下,她最喜欢的就是金子,那种沉甸甸的质感让她觉的很心安,她自小孤苦无人怜爱,结婚后没有生出一男半女,老崔呢又一直把她当做革命同志来对待,她一直是在孤军奋战:开始是为了活下去,后来是为了脸面。她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备荒备战的紧张提防状态,要拼命的赚钱、省钱、攒钱来增加自身的安全感、成就感和幸福感。
“嗯------呵呵呵成色不错!-------”金腚在手里颠了颠分量,心里反复计算着按照老规矩计算一万元货款抽取一千块钱的回扣,批给他五十万的话应该抽取多少呢?对了不能马虎别算错让他占了便宜。“老哥,你等一下啊!我去那屋看一下是不是电话在响。”
“好好好-----没事你去吧!”杜老大笑眯眯的。
金腚在卧室里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让顾缃绮过来一下,快点啊!”金腚气冲冲的说到。
缃绮正在盘点账单,听见余芊朵说金腚让她去家里,心倏地一沉很是难受:“去了肯定没好事,看来受气是没完没了了啊!”她极不情愿的来到金腚的房间,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千万不能再和她有什么冲突,自己玩不起。
“快-----你快算算,一万元抽一千,五十万应该抽多少?”金腚两眼放光,似乎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五万。”
“五万块钱能买多少克黄金呢?”
“不知道!我又不是卖黄金的。”
“哎呦!笨死了------光会吃,你竟然不知道黄金现在的价格?嗯!上个月是多少来着?唉!------年纪真的大了,我年轻的时候记忆力是非常好的,再长的数字我看一遍就记住了,算了-----大约算按450算吧。”
“111.11克。”
“哦?-----嗯!还行----不算吃亏,你回去吧!待会儿客厅里坐着的那个男人会去办公室找你,到时候付给他五十万的货款。记清楚了吗?别糊里糊涂的给错了人。”
“知道了,我走了啊!”缃绮急冲冲的走了,金腚这尊瘟神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缃绮回到办公室,见椅子上坐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帽牙儿压的很低盖住了少半张脸,宽大的工装上烙了很多小孔,一看就知道是高炉车间的工人,他们常年在几千度高温的炉火旁打转,衣服上经常会被烧化的铁炉灰给喷射到,严重时骨头都会被烧成灰。
“霏霏?-------咦?霏霏你手怎么了?受伤了?你不是调到包装车间了吗?怎么手会被烫伤?”锦绵认出了薛霏霏。她心里有些难过,霏霏的学识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出类拔萃,可却被打发到车间里面干着和会计专业丝毫不挨边儿的繁复劳动,现实残酷到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的境地真的让人很无语!
“哦-------包装车间满员了我就被转到了高炉车间了。嗨没事,兑料的时候不小心被溅出的炉火烫了一下,这不已经快好了,我是来报销医药费的。”
“嗯!-----好趁着金腚不在你赶紧报销了走人,她若是看见了,一定会从你的报销凭证里找茬抽出去几张的。”
“没事傅总已经签字了。”
“你还不知道她吗?只要她看见了签过的她也要再检查一遍的,你快点吧!别撞到她的手里就坏事了”缃绮催促着拿过霏霏手中的报销凭证噼里啪啦的摁着计算器计算着,她心里很为霏霏鸣不平。
“缃绮问你一个事儿啊-------有没有听到办公室要加人的消息,唉!梅婷也走了,车间就剩我一个人,我也很矛盾----干吧力不从心不干吧又得重新找工作,可我等不起呀!家里还急等着钱用呢,要是你听到增加人手的消息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一声啊!”霏霏压低了声音问到。
“好有了我一定告诉你!你再坚持坚持吧!你这么优秀一定有机会的,只要是金子终究会闪光的。”
“嗯!------对我想也是,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不需要人手呢?那我再等等吧,说不定会有机会的。”霏霏阴霾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上班时间不坚守工作岗位,跑到这里聊天来了?闲人就是不干正事。”缃绮和霏霏低着头聊的正欢,猛听的脊梁后一个刺耳的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天!金腚。
“我来报销医药费。”霏霏不亢不卑。
“啊哈?医药费?什么医药费?谁说准许你随便报销啦?-------我看看-----哦------这张---这张------还有这张抽出来不能报销。”金腚冷冷的说到。
“为什么?这有医院开具的药费清单还有老板的签字为什么不能报?”
“我这里不是疗养院更不是救助站,我说不能就不能。”金腚喝了一大口水,把水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送走杜老大以后,她看看表离吃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随意的在公司瞎转悠,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看见那个长的讨厌的薛霏霏正趴在缃绮的桌子上说着什么,她心里顿时很不爽: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不辞职呢?哼!一脸败像样儿。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法律上有规定公司有制定我怎么就不能报销了?呜呜呜-------”霏霏竟气的哭了起来。
“呵呵?不愧是大学生!还和我讲法律谈制度?你不知道法律制度都是领导制定的么,我就是这里的领导,我觉的不合适了随时随地的都可以修改!明白吗?”
“你你-----呜呜呜呜-----我我不报销了!”霏霏抹着泪哭着跑了出去。
“哼!------随便。”
“要要不-------要不这次就先让她报销了吧,老板都已经全部签字了。”旁边的缃绮插话到。忙碌的老董和余芊朵立刻停了手中的笔,紧张的看着金腚。这个不识时务的缃绮,又要太岁头上动土捅大篓子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金腚火冒三丈,这个死眉瞪眼的傻丫头又要让自己难堪吗?以前的老账没有算呢?
“我说今天就让她全额报销了吧!总共算下来也没有多少钱,万一霏霏想不开了怎么办?再说闹大了傅总的面子上不好看,听说崔总今天也回来了,好像在办公室接待什么省里来的大领导呢。”缃绮鼓了勇气说到。
“老崔回来了?-------嗯?---------”金腚心里犹豫着,老崔的办公室在最东头,距离这里不超50米,这个姓薛的扫把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别真寻了短见。“那------好吧!哼便宜她了。”金腚狠狠的说到,她‘咣’的一摔门扬长而去。
“缃绮啊你自己能不能继续干下去还不一定呢?怎么总是没事找事招惹那尊‘瘟神’呢?”余芊朵和老董见金腚一走,赶紧围了过来。
“我也不想啊!可你看霏霏现在的处境,家里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又被烧伤了医药费再不让报销,她怎么能继续坚持下去?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被无缘无故的发配到车间做苦力,我看着心里很难受。”
“坚持下去?你还想让她坚持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她?照目前看来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尽快离开,她在这里一点出路都没有。”余芊朵说到。
“离开?办公室不是一直缺人吗?我想她等下去还是有机会的,她的专业知识很厉害的。”
“唉!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是不开窍?你就没有好好的思考过为什么最适合会计职位的谢梅婷会被调走?为什么反应迟钝笨手拙腮的你反而不断的在节节高升?”
“为什么呢?我确实没有仔细想过。”
“为什么?-------呵!-------真不是一般的笨哪!你不想想金腚能允许娇艳如花的美女天天在老崔和傅总眼前晃悠吗?晃悠来晃悠去晃不了几天就不是变成老崔的小老婆儿就是傅总的女朋友。又不是没有先例,金腚现在早已紧张到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境地了,她不单你就不要再去刺激她了,明白了吗?”
“嗨!这个金腚心里扭曲的真是可恨又可怜呐!她这样活着累不累呀?不能情投意合的过就离婚呗!搞的自己像个看管犯人的监狱长一样,呵呵呵!和她在一起生活一定很痛苦。不但要管自己的老公,连自己的干儿子也要管着,唉!悲哀啊!不过这个老崔也不好,金腚成为这个样子,他应该负全部责任,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有没有安全感,完全取决于他的丈夫。你想啊如果老崔真心爱金腚,他就会时时刻刻在意金腚的感受,哪里还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处处留香?一个男人天天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这让家里的女人如何能够不嫉妒不抓狂?人们总爱批判某个结了婚的女人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疑神疑鬼容不下人,可为什么不想想一个整天担惊受怕忧虑重重的女人如何能够大度从容?”
“你呀脑子里就会想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幻理论,别想他们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吧!金腚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你屡屡冲撞她,她能轻易的善罢甘休?”老董也劝道。
“我才懒的理她呢,她那种人离她越远越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想象的那样死乞白赖的要给老崔当老婆的,她那种境况就好比以前皇帝的妃子一样,吃饭睡觉得排队候着,说话做事更得小心谨慎看人脸色,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心里得先掂量掂量,还得假装宽容大度不嫉妒,切-------老崔白给我我都不要,他若不爱我我就给他自由,难不成离了他我就活不了了?”
“嘘嘘嘘闭嘴-------好像有人。”余芊朵忽然紧张了起来,她站起来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你看你一惊一乍的,他们早该下班了,能有什么人?”缃绮笑到。
“真的,我刚才明明闻见一股刺鼻的宝宝霜的味道呢?不会是金腚吧!我的天?”余芊朵神色慌张的说。
“我看看-------”缃绮也走出去在走廊上四下张望了一番。“哪有啊?------她走路老是塔拉塔拉的怎么会听不到?没有的事儿?”
“塔拉塔拉?------唉呀------刚才你和霏霏正说话她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见塔拉塔拉的声音呢?”
“唉呀!就是-------不会真躲在窗户底下偷听吧?万一是她怎么办?啊------我死定了。”缃绮也慌了神,一不小心又冲撞了‘瘟神’。
“嗨!忘了隔墙有耳了,真是的下班下班赶紧下班吧!别说了几句闲话惹出什么麻烦来!走吧走吧我来锁门。”老董埋怨到,缃绮和余芊朵赶紧拿了包出了门。
金腚这会儿正疼的呲牙咧嘴,她摔门出去后想起自己的大水杯忘了拿了,就折了回去,快到门口时听见缃绮在屋里说‘这个金腚心里扭曲的真是可恨又可怜呐!’她就下意识的踮起脚尖躲在窗户底下偷窥偷听,看见余芊朵站了起来,她赶紧轻手蹑脚的跑了出去。因为跑的太猛,拐弯时磕了脚一下,脚趾甲都劈了渗出了血。“嗯!-----唉呀!------真疼啊!------这些吃白饭说闲话的废品,哼!-----不过------唉------说的倒也有三分道理。”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花池边坐下来想休息一下。
缃绮和余芊朵还在一边走一边议论着到底有没有人偷听?如果有人的话是不是金腚?
金腚见俩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过来,她假装没看见白了眼看着别处。
“啊你好怎么还没下班哪!”余芊朵见金腚坐在花池边讨好的打着招呼。
“我-----我吗我在这边赏花呢!”金腚眼都不眨一下。
“呵呵那我们先走了啊!呵呵呵------”
看着余芊朵和缃绮走远了,金腚才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回到卧室,她甩了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嗯!-------还真有点儿饿呢!”休息了一会儿她爬起来,瘸着脚到厨房掰了一块剩馒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又倒了碗白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唉!脚也磕破了,下午怎么去买原材料呢?杜老大说他的一个朋友急需用钱要低价处理一批货呢!开车去?------不行汽油这么贵怎么用的起?赚的没有省的准,能省就省吧!对了------金子!我的金子。”金腚慢慢走到杂物间,拉下窗帘锁上门,从旮旯里死劲拖出一个废弃不用的大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打开。:“哦-------呵呵呵------”金腚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箱子里码放着一行行齐齐整整的金条,金腚把杜老大送的也放了进去。:“真沉啊!再往里面放就拖不动了-----应该再换一个箱子了。”金腚欣喜的抚摸着箱子里金条,恋恋不舍的盖好盖子放回原位。
缃绮和余芊朵骑车出了大门口,余芊朵才长叹了一口气说到:“缃绮真的坏事了,偷听的一定是金腚,看来我们这一次在劫难逃要倒大霉了。”
“怎么会?你没见她坐在花池边赏花吗?”
“赏花?金腚是赏花观月的人吗?呵呵!你就没有感觉出她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唉!-------听天由命吧!”
“别想那么多了大不了不干,我们也没有说错什么,她就是这样的人么还怕别人这样说?”
“等下你看吧!我们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连续三天,金腚都没有巡视公司,大家议论纷纷:是不是老崔又在外面给她找了个‘表妹’?或者,哪里又花钱让她头晕心痛在家输液了?
**************************
办公室里,余芊朵心神不定的搓着手。
“怎么会这样?电话怎么会没有放好?啊天!-------我查查通话记录啊------完了完了完了-----55分钟-----55分钟哪!我们和老板的电话通话时间为55分钟------这就是说我那天接完老崔办公室的电话后没有挂断?我们在屋里所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听见了?--------唉呀------怎么办啊!-------”
“就是!-------缃绮你那天不是说老崔在办公室接见领导吗?那他怎么会听不见?真的坏事了,谁也就救不了我们了。”老董也慌了神。
“也许他当时不在屋里呢?我那天说老板在接见领导那纯粹是为了骗金腚!他若是真的听见了这会儿我们还能坐在这里?”缃绮安慰到。
“骗她的?-----缃绮你有没有搞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敢骗金腚?她若知道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真看不出来啊你胆子这么大?啧啧啧------”余芊朵大吃一惊。
“我当时也不是没办法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老崔的老婆,我一个打工的怎么会想和她发生什么冲突啊!可你看当时的情形我若不搬出老崔压制住她,她把霏霏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在金腚眼里我反正早已经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了,多这一条罪状也没什么。篓子是我捅的真要被处罚了,我绝不拖累你们。”
“嗨----不是什么拖累不拖累--------”余芊朵话音未落。牛秘书进来了,她一脸凝重,:“喂--------你们都做什么错事了,崔总昨天大发雷霆,把傅总叫去狠狠的批了一顿,连电话都摔坏了------快去吧!------老董老余,傅总叫你们赶紧过去------快点,说话小心点儿啊!-----”她撂下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老董和余芊朵越发的局促不安了。
“怎么没叫我呢?-----是不是小牛漏了?我和你们一块去吧!”
“千万不要!-----这说明可能我们的处罚程度不一样吧!------你去了别又说错话惹出什么麻烦来。”余芊朵和老董俩个也慌慌张张的过去了。
“走就走吧!------不能干就不干,好马不吃回头草,出了这个门我绝不回头。”缃绮找了个纸箱子,把自己的东西提前收拾好放进去,倒了杯水坐下来静静的等待余芊朵他俩带来的坏消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董和余芊朵神色自若的回来了。
“骂你们了吧!怎么处罚的?”锦绵问到。
“处罚倒没有,他就是说往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办公室不是讨论个人道德的地方。不过啊也奇怪,听傅总的意思我们那天说的话老崔确实全听见了,可为什么保持的这么镇静呢!啊对了-------你赶紧去吧!叫你呢-----记住啊万一傅总训斥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要顶嘴,认罪态度一定要诚恳。”余芊朵叮嘱到。
缃绮来到傅文锦的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我撒了谎骗了金腚,还说老崔的坏话,老崔肯定听见生了气让傅文锦训教我,傅文锦若是问起来我为什么要骗金腚我该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呢?-------骗人就是骗人,任何一种理由都掩盖不了骗人的事实啊!-----诶呀-------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这一张嘴,心里有了什么感慨就不分对象不分场合的四处乱说,为什么要评判人家的是非曲直呢?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呢?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关呐!--------”缃绮踌躇万千,没有勇气推开门。
“你在外面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应对才能蒙混过关吗?”傅文锦在屋里喊道,他看见秘书电脑上的监控摄像里缃绮一直站在门外犹豫着进与不进。
缃绮听见傅文锦的声音大吃一惊,抬头一看:“我的天!门口的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听说他其中的一个秘书专门负责监控摄像的,-----啊------又中枪了!-----进吧!----”缃绮一推门走了进去。
傅文锦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又继续看手里的材料。
缃绮难堪的站在那里。一分两分、、、、、过了十多分钟,傅文锦还是低着头自顾自的看生产资料。缃绮心里忐忑不安,:“怎么还不开始训斥呢?”她站的有些累了,又换了一个姿势。
“等不上了?那就开始吧!-------你怎么不长记性呢?我告诉过你不要和金腚发生冲突吗你为什么不听?这次了要记住啊今后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要瞎掺和,还有-----我在房间秘密接待方州长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他轻车简行穿了便装你是怎么认出的?还在外面乱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方州长?谁是方州长哪?我压根就没有见过!我那是瞎蒙胡说的-------嗯!----还是实话实说吧-------我想把老崔,噢不是,是崔总搬出来压制一下金腚的气势,她不让霏霏报销医药费,霏霏气的都哭了,她那么优秀却一直怀才不遇真是可惜呀!”
“霏霏?------就是那个哭鼻子的?-----呵呵呵-------还怀才不遇?她有什么优势呢让你怎么感慨?”
“她呀当然好了------学历高能力强写的一手隽秀的好字!啧啧啧-----我们是高中校友,她当时就是我们年级的学习榜样,我很钦佩她的。”
“哦?------你当真怎么看中她?-------那这样吧!调过来给我做秘书吧!”
“真的?-----好好好------谢谢你呀!那那那我-------我走吧我去告诉她一声。”霏霏喜出望外,霏霏总算遇见伯乐能有出头的日子了!
“不用!------我会让人安排的,我叫你来呢是要你和我一块儿出去一趟。------陪一位客人吃吃饭。”
“我?-------我去干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你不是有五六个秘书吗?她们没有时间吗?”霏霏很诧异。
“嗯!她们去了不方便!-----就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我在车上等你。”
“哦!------那我去办公室拿开我的包,几个人吃饭?我应该带多少钱?”
“什么都不用,刷卡的------你赶紧吧!别迟到了。”
缃绮急冲冲的跑到办公室背了包下了楼,傅文锦已等候在车里了。见缃绮下来了他帮着打开了车门。一路上缃绮觉的有点拘束,想着余芊朵交代的话,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说:不能乱说话,不能乱说话,千万别再惹出什么麻烦让老董老余抱怨。傅文锦问一声她哼一声傅文锦不问她就一声不吭。
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客人还没有来,服务员就上了一桌子菜。
“客人还没有来就上菜,一会儿人家来了菜就凉了,那让人家怎么吃的好呢?”缃绮说到。
“呵呵呵------难得啊你脑子还会转一转!没事,我们先吃着,他们过来了再加菜。”傅文锦呵呵笑着,让缃绮觉的很不好意思:余芊朵他们经常笑话自己反应迟钝说话不过脑子,傅总竟也知道了,这往后可怎么混下去。
“哦!-------这样也行啊!”缃绮不再多说,闷着头大吃起来。她早上就没有吃饭,这时候确实饿坏了。
傅文锦也不在说话,嗞嗞的抿着酒看着缃绮吃饭。
“吃好了?-------那我们走吧!”傅文锦见一副缃绮酒足饭饱的样子悠悠说到。
“客人还没有来啊?我们这就走?”缃绮很奇怪。
“呵呵呵-------他们不来了!我们走吧!”
“不来了?真是的!浪费了这么多点心和菜,嗯!这几个没有动过还是干净的呢!我们打包吧!”
“打包?------好吧!不嫌麻烦你就打包!不过吃剩菜可不好呀!”
“什么好不好的,打包打包-------服务员------”缃绮让服务员把没吃的整盘菜全部打了包,装了满满的一个大袋子。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缃绮兴高采烈的拎着袋子回到办公室。
“快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噔-噔--噔噔-!------没见过没吃过吧!呵呵呵-------快吃吧------”缃绮打开袋子,把打包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摊在桌子上。
“就是好吃!那买的啊?很贵吧!”余芊朵咬了一口精致的小点心。
“哈!-------我那有闲钱买这个?这是客人没吃余下来的!”
“客人?你陪傅总出去应酬了?真的!”
“嗯!说陪客吧客人也没来,我俩就先吃了,因为点的东西太多吃不完就打包回来了。呵呵!-----味道不错吧!我以前都没有吃过呢?”
“就你和傅总两个?吃顿饭这么晚才回来?”老董严肃的问。
“是啊!吃过饭以后他开着车在市里转了转,陪着他买了块手表就回来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什么不对啊?余芊朵,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嗯?-------谁买的呵------这么多好吃的-----啧啧啧真香啊!”金腚塔拉塔拉的走了进来,撕了一块烤鸭吃了一口。她休息了几天觉的精力充沛神清气爽,脚也不疼不肿了,就照例在公司里四下巡视。
“这不是买的是-----”缃绮刚要说。
“不是买的还能是大风刮来的?缃绮------不错啊!涨了工资还知道给我们买点儿好吃的,呵呵呵------”余芊朵紧接说到。
”是啊!--------呵呵吃的差不多了,赶紧把它收拾到一边吧!该工作了要做一大堆报表呢!”老董使了个眼色。缃绮似懂非懂的闭了嘴,心里想到:“莫非我又说错话了?-------唉!-------真累呀!说句话也得思前想后嗯-------”
“呵呵?你们都不吃了?那我拿回家晚上吃吧!呵呵呵------省的做饭了。”金腚把桌子上食物麻利的装好,提溜着走了。她喜滋滋的拎着那包食物回了家,“这个缃绮还真是个穷大方哩------涨了点儿工资就买这么多好吃的,嗯!------不过还真好吃,可以吃好几顿呢!呵呵呵----”
“你们刚才怎么不让我说完呢?-------老董你还一直对我挤眼睛------搞什么啊?”锦绵不解的问到。
“哼!搞什么?你往后说话时能不能先看清对象分清场合再说?你怎么老是有口无心?你也不想想-----你和傅总一块儿出去吃饭,金腚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余芊朵生气的说到。
“是啊!你不知道傅文锦是金腚的干儿吗?她的干儿媳早就预定好了,是她娘家侄女中的某一个。”老董说到。
“某一个?某一个是哪一个呀?呵呵呵还不确定吗?”缃绮很惊奇。
“某一个就是她娘家侄女中的随便一个,只要是娘家的侄女就行。”老董说到。
“真奇怪啊?为什么呢?”
“因为金腚除了爱钱什么都不爱,她自己又没有儿女,她担心将来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将来都落入老崔其他女人的腰包,所以她一直想让自己的侄女嫁给傅总,这样就能对抗老崔了。”
“我滴那个天啊!这是啥逻辑啊?这个金腚活的可真够累的哟!”缃绮惊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