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酒越饮越多,是以,其余几名被掳来的女子,也逐渐放松起来。
她们娇笑着哄那些渔民,喝下一杯又一杯黄汤。
酒过三巡之后,黑面大汉最先搁下酒杯,起疑道:“你们不都是良家妇女吗?怎么竟能听懂这么些风月场所的诨话?且看你们的样子,倒像是那些青楼里接客的……”
“我们……就是青楼里接客的呀!大爷!”方才还怯生生的青衫女子,此刻竟掩嘴娇媚地笑着回答道。
“什么……?!”黑面大汉自知事情不妙,连忙想起身捉住这些女子。
可没等他直起身来,就一阵头晕目眩,径直仰面躺在了地上。
而其余几个渔民,则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纷纷将头一歪,无力倒在了桌上。
那位“哑巴”红衫女子见状,连忙沉沉吐出一口气:“这就成了?”
一开口,竟是一阵粗声粗气的男声。
同行的其余几名女子见状,不仅一点儿都不意外,反倒个个娇笑着道:“成啦!刘老板!到时,你可直接去军营领军功啦!”
“何时?”红衫“女子”一把拔下头上的珠钗,迫不及待问道。
“何时……?”方才替红衫“女子”遮掩的那位青衫女子支支吾吾道:“这……就说不准啦!可能明日,也可能后日,再可能大后日……总之,得等紫珠将军有空见我们了才成。”
红衫“女子”生气道:“周撇子不是说,只要立了军功,就可立时见到紫珠将军吗?怎么如今你又这样说?”
青衫女子见红衫“女子”动了气,连忙往护城河上一指道:“你若想现在见也成,紫珠将军此刻就在护城河的水里呢!”
红衫“女子”依言奔至护城河边上,放眼向河面上望去。可他望了好几圈儿,也未曾见到一个人影。
红衫“女子”自以为上当受骗,便重新奔回到那木屋中去。
只是,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一旁的白衫女子就率先问道:“魏姐姐,我们下得这些蒙汗药剂量够吗?他们中途会不会醒过来?要不,我们直接将他们给……!”
说到最后的时候,白衫女子忍不住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不用!”青衫女子面色凝重道:“紫珠将军说,这几人还有大用处!若是杀了他们,那计划就无法成行!千妹妹放心!蒙汗药的剂量,我最在行。他们定会在我们算好的时间醒来!”
白衫女子点点头道:“那就好!”
红衫“女子”听见她们的对话后,不禁吃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听你们话里的意思,你们竟见过紫珠将军么?”
青衫女子快速回答道:“刘老板说笑了!既我们接了这样的任务,自是见过紫珠将军!”
红衫“女子”还待要仔细询问,却听青衫女子忽然一声令下道:“姐妹们!撤!”
话音刚落,那几名女子便井然有序地自小木屋内撤了出去。
红衫“女子”无法,只得从后面跟上。
出了小木屋后,青衫女子一行,一直弯着腰、捏着脚,小心翼翼地往东行去。
行了百余来步后,青衫女子又突然低呼一声:“姐妹们!紫珠将军来啦!我们按之前商量好的队形散开!掩护将军!”
话音刚落,跟在青衫女子身后的其余四名女子,便迅速往前后两个方向快速矮身行去。
只有红衫“女子”一脸茫然道:“魏姑娘,什么队形?刘某不知。”
身穿青衫的魏凡凡不耐烦地回头看了红衫“女子”一眼道:“我倒忘了你了……算了!你跟我来吧!”
说完这句话后,魏凡凡便直接带着红衫“女子”,来到了护城河岸边的一处茂密芦苇荡旁。
红衫“女子”见魏凡凡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片芦苇荡,便也就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望去。
但见那金黄的芦苇荡里,白色的芦苇穗子时不时跟着下面的秆子剧烈摇晃几下,并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
红衫“女子”忍不住小声问魏凡凡道:“魏姑娘。他们在做什么?紫珠将军……也在那芦苇荡里头?”
魏凡凡头也不回地解释道:“他们在做什么……刘老板,此乃军事机密,我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紫珠将军的确在芦苇荡里不错!”
红衫“女子”胸中一阵激动,她起身就要往那芦苇荡里走,却被魏凡凡一把拉住,呵斥道:“你做什么?敢坏紫珠将军的大事?小心她用军法处置你!眼下两军交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竟是在忙于战事吗?”红衫“女子闻言,赶紧将身子重新卧回至草丛里。
魏凡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废话!不然,你以为紫珠将军躲在芦苇荡里,是同我们躲猫猫呢?!”
两人争执之际,竟见有两艘极快的赤龙舟,飞速自那片芦苇荡中驶出。
红衫“女子”发现,每只小舟上各有七人。
不过,因夜色较暗,距离太远,加之小舟滑行的速度又过快,是以,红衫“女子”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撤!”魏凡凡见那两叶赤龙舟顷刻间已向城门口的方向驶出十几里地,便拽了下红衫“女子”的袖口,率先奔走在头里。
红衫“女子”不明所以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问道:“魏姑娘!我们这是要撤到哪里去?”
魏凡凡急吼吼道:“自是撤回凉州卫的城里去!”
紧接着,她又回头郑重其事地看红衫“女子”一眼,半是叮嘱半是命令道:“刘老板!不出一个时辰,凉州卫和鞑靼就要交战!你既已参与我方机密,那从现在起,你就不可离开我身边半步了!明白吗?”
红衫“女子”心中颇为不屑道:就凭你?也想留住我?不过,为了她……我忍了!
思及此处,红衫“女子”连忙故作恭谨道:“是!魏姑娘!刘某谨遵军令!不过,刘某再多问一句,刘某若一直跟着魏姑娘你,是不是就能见到紫珠将军了?”
魏凡凡边用双脚踢开地上的野草,边烦躁道:“你一个买卖人,到底有何要紧事,让你一句紧接着一句地追问紫珠将军的消息?”
红衫“女子”追上魏凡凡的脚步,解释道:“我听说凉州卫里战马紧缺,是以,想无偿捐赠一批好马给紫珠将军!”
“无偿捐赠?”魏凡凡诧异地回头看了红衫“女子”一眼,才继续往前走道:“如今战事吃紧,你能有此爱国之心,实乃难得!你放心!今夜战事一结,我定让你见到将军!”
“多谢魏姑娘!”红衫“女子”连忙道谢道。
又往城门口方向走了三四里地,方才散开的另外几位姑娘,才都陆续跟了上来。
待到大家中间间隔不超过三步之遥时,魏凡凡又下令喝道:“姐妹们!飞速回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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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护城河边的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