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记铁匠铺耗了一整天的时间,时虞也就在躺椅上躺了一整天。
没有冰块制冷,没有冰鉴解馋,更没人在旁边扇扇子……
时虞突然感觉,下次出门的时候要记得将多粟和祁元带出来。
少了她俩的生活,少了很多的享受啊。
不是时虞非要在这儿虚度光阴,实在是她不想在皇宫待着。
她在刻意跟颜宁知疏远距离。
待在宫里,她怕颜宁知会找过来,所以这些天她不是跑东市,就是跑茶馆盯进度。
可一直跑宫外待着也不是事啊。
首先不同意的就是小坑坑:【宿主是不是忘记你还有支线任务没完成?】
【还是已经打算混吃等死了?】
“!!!”时虞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都怪这次的任务时间太长了,长到我都不记得了。”
直播屏幕上弹出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充分表示出了小坑坑内心的无语:【别以为小坑坑不知道,你就是懒癌晚期,不拖到最后不得不完成的时候你就不想动。】
“嘿嘿……”时虞咧嘴笑,丝毫没有被戳穿小心思的尴尬感。
不过小坑坑说的也对,支线任务也确实要提上日程了。
毕竟任务量还是很巨大的嘛!
时虞一拍大腿:“不能再偷懒了,明天就开始努力!”
直播间观众:【为什么我感觉这句话这么耳熟呢?】
【这话应该是大多数懒癌晚期患者最常说的话。】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啊……古人诚不欺我,我对主播这句话持怀疑态度。】
“别怀疑啊。”时虞不服了,“说了明日开始努力,明日就一定会努力的,至于今日嘛……”
时虞抬头看了看天色。
来怀安这么久,她也练就了看天色估计大概时间的本事。
“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制定出菜谱来。”
她动作迅速,跟众人打了声招呼,骑着新做好的自行车就出了东市往皇宫去。
为了避开众人的视线,她特意挑的没人走的小路走,悄悄摸摸的进了宫,又悄悄摸摸的躲开巡逻的侍卫。
眼见着就要到御风阁门口了,侧面突然猛地冲过来一道亮眼的桃粉色身影,吓得时虞连忙捏闸。
好在她骑得不快,不然肯定要撞上了。
那人猛地跪倒在地,二话不说哐哐就磕,磕的又响又快,额头瞬间青紫一片。
时虞轻蹙眉头,半响后才想起这人是谁——
这不是被颜宁知降了位份的安采女吗?
时虞对她可没有好印象,她突然冲出来,弄得时虞瞬间绷紧神经。
“你又作什么妖?”时虞推着自行车往后撤了撤,“碰瓷?”
安采女一愣,眼眸中皆是泪水:“妾实在走投无路了,妾自知罪孽深重,不该顶撞娘娘,也不该与贤妃狼狈为奸算计娘娘,妾愿意付出一切惩罚,只求娘娘给妾留条生路。”
说完又开始磕。
那脑瓜子磕的,就跟地上铺的不是砖而是棉花似的,哐哐哐的半点不含糊。
时虞这就蒙了,她什么都没做啊。
这整的跟她害了人似的。
不过时虞倒是能猜出来,应是颜宁知做了什么……那你去求颜宁知啊!求她干什么?!
“你能不能先别磕了?”时虞觉得还是先打断安采女的动作为好,省的真磕出个好歹来。
本来脑子就不聪明,再给磕傻了就更完稀了!
“娘娘!求娘娘给妾一条生路吧!”安采女泪流满面,眸中皆是绝望,“只要娘娘饶恕妾,妾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等等。”时虞要先搞清楚一个问题,“本宫没记错的话,是圣人将你降为了采女,对吧?”
“是……”安采女泪眼婆娑,更咽道,“娘娘说的没错。”
“这不就得了?”时虞觉得完全没问题,话语中也带上了说教的意味,“谁降的你你就找谁去,找我有什么用?我见了他还要行礼呢,你找我我做得了主?”
“你有求我的工夫,还不如去求求圣人。”
说完,她蹬了两下自行车,绕过安采女就走。
背过她时,时虞还没忍住腹诽两声。
一个个的当她脾气好呢?欺负了她又跑过来哭求她饶恕,真当她是冤大头,这么好欺负的吗?
“娘娘——”
“皇后娘娘——”
安采女撕心裂肺的喊了两声,眼见着时虞骑得飞快就要消失在视线中,安采女连忙爬起来追过去。
一边追一边哭喊,好不凄惨。
时虞被喊得心烦,脚下蹬快了一些,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安采女目光茫然的怔愣在原地,泪水喷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回到御风阁,眼见着后面没有了安采女的身形,时虞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弹幕全是好奇的:【主播你跑什么啊,怎么感觉你好像是特意躲着安采女的?】
【对呀对呀,怕她作甚?】
【这安采女也是稀奇,不去求颜宁知,跑来求主播?笑死,主播又管不着颜宁知的事,圣人出口的话怎么可能再收回去?】
【楼上的你不懂了吧?这叫爱情的力量。安采女还挺精明的,知道主播是皇帝的心头宝~】
“得了,别说了。”时虞打断她们,她现在是真头大。
这些天她本就心虚烦躁,有时候越是心里认定要躲着颜宁知,她反而越是惦记着他了。
现下一看弹幕又往颜宁知那儿偏了,时虞就想打断她们。
多粟眼眸中满是好奇,惊喜的冲过来,看着时虞推着的大家伙惊呼:“呀,这就是娘娘您说的自行车吧?”
这声惊呼格外响亮,将御风阁众人的好奇心都叫出来了。
不过片刻,就有一群宫人凑过来看。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好奇的打量。
时虞点头,将车把往多粟面前一递,提不起半分精神:“你骑着玩吧。”
多粟可不敢,疯狂的摆手:“这不行这不行,婢子怎么敢。”
她明明眼眸中满是期盼,可身体却连碰都不敢碰。
“想骑就骑,不想骑就放哪儿吧。”时虞也没精神管她,跟没骨头似的瘫在院中的躺椅上,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懒惰。
果然,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宫外,她都是躺在躺椅上晃荡。
没区别的。
刚这样想着,外面安采女撕心裂肺的哀求声便穿来:“求皇后娘娘宽恕妾。”
“求皇后娘娘留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