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夫人醒来,似乎那妖怪之事都不曾记得,她的女儿没了,闯祸的死了,似乎烦恼也没了,留下一个几个月的娃娃还需要人照顾。她只想着让那些人来家坐坐,也热闹些,似乎心里就舒坦多了。
端木柔看着池中莲叶翠绿,问乔松:“你看那里可生莲藕?”
乔松笑道“那小小莲叶,那里生的了藕,想吃藕片,我去买。”
“乔松为何不为我买。”矮子不高兴了。
“谛听买和我买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
二人吵着嘴架。
老夫人见他二人如此,不觉心中更是高兴,忙问端木柔“这个女孩和乔松什么关系?你二人情投意合,不如结成夫妻。”
端木柔恍然,忙道“老夫人,我若能嫁到乔家自然是前世修的福分,那还敢有什么要求。”
老夫人道“哎,这女孩听话懂事,我们家也不能亏待了她。”
端木柔小声道“老夫人,小妹害羞,那这婚事我们就定的,到时也好给他们一惊喜。”
老夫人高兴说好,忙让人派了书信给郭掌门,让他尽快回来为乔松他们筹备婚事。
子夜时分,乔松睡得迷糊,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因为夏日炎热,他睡前并没锁死。他以为是夜风吹开了窗,也没有在意,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突然,一团毛茸茸轻击他的脸。他以为是蚊子,用手去拍,谁知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乔松蓦地睁开眼。黑暗中有两只碧幽光点,透着恐怖。
乔松揉揉眼睛,看清来者才放下心道“谛听啊,我还以为是哪儿的孤魂呢。”
谛听道“走,带你看好玩的。”
乔松忙跟了出去,回身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指指床推推谛听,谛听耻笑他“你手上系着长流的发丝,生魂可以随意离体了,鸡鸣前回去即可。”
乔松摸摸手上红丝,心中暖意一生,不觉会心一笑。
谛听又道“莫思春了,不快走看不到好戏了。”谛听顺手将他床头白玉瓷瓶带上。
乔松忙跟着出去。
莲花池边,矮子对月吞吐,嘴中似有颗明珠闪耀,吸取那月之光华。
少顷,月色渐朦胧,似有一抹青云遮挡,矮子这才停止,将那明珠托在手中,珠中似有一人闪过,乔松以为错觉又揉揉眼睛,谛听上前就要吞,却被矮子呵斥“你这狗精什么都想吃。去将那池中藕摘来。”
乔松忙说“这池中没有藕啊。”
谛听呜呜几声,踏水而去,从那嫩绿莲叶下生生扯出一个藕来,那藕发这蓝光,被撤下竟然发出婴儿啼哭,谛听脚一落地,乔松上前观瞧,这哪里是什么藕,分明就是个大芋头。
矮子接过在手,反复观瞧,不住点头道“终于可以了。”说罢从身后变出把匕首开始削割,不多时就削成了个人样,是个女人的身材,凹凸有致。
不多时,就将那藕削出个人形,将那藕人扔到地上,那藕人竟开始长大,变成娉婷少女,不着寸丝,肤若凝脂,娇艳欲滴。乔松瞪大眼睛道“这,这不是端木,怎么会变成这样?”
矮子怒斥“非礼勿视。”
乔松赶忙羞愧转身。
不多时少女转为少妇模样,贵而不骄,娇柔带笑,立而不动。
矮子道“该死的狗精,接个人都这么慢。”
忽传来谛听的声音“该死的狗妖,你没告诉我是这么重的人。早知道就该你自己去。”说罢将那背上女人扔到地上。
谛听偷笑。
小隽爬起身道谢。
夜光下阴森森,看这这副夜叉面,让人心惊胆寒,黑狗忙转头看他处。
矮子上前一掌将那女人的魂魄从体内打出,小隽含羞低头。
矮子道“姐姐快入那藕身吧。”
乔松大惊道:“那藕身是端木,怎么可给她。”
矮子正色道“那是郭嘉,她生前做了恶事虽可免于地狱受刑,但那孽还是要还,她有生之年都要披着那夜叉皮过活了。”
闻言谛听手中白玉瓷瓶剧烈晃动。
小隽向那藕身走去,乔松忽然挡在前面。
小隽笑“公子若觉得那藕身有主,我也不在强求,反正这夜叉皮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若那郭嘉债孽不清,死后依然会回那铜柱地狱受罪,公子可忍心?”
乔松叹气让开了路。
矮子冷笑:“真有见识,想体会下被摄魂的感觉吗?”
乔松顿觉后背冒冷汗,再想跑已经动不了了。忙喊“你这妖怪,竟然定我身形。”
“我哪有那本事,只是前些年和一伶人学了点皮毛,拘魂是做不到,但可以吞,像端木柔这样的千年魂体,吞下那要长多少修为,只是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你旁边的只是个普通人,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个老太婆娶端木柔,我只好……”说着,背后红翅羽若隐若现。
“你—你,别开玩笑,大家邻居。”乔松脸如土灰,若不是被定了身形,早吓趴下来了。
忽然一阵阴风拂面,乔松吓的啊一声,
此时他涨红着脸,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
厅堂地面起了漩涡,一个声音从中传出“谁这么不长眼得罪我们长流。”
不多时走出来一个女人,漩涡随即化为乌有。
矮子瞪着眼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想为这该死的女人求情。”
“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人的面貌美丑全赖天生,你这样逆天行事不怕遭报应吗?”炜彤说道。
矮子被气的不行,好事到关键处被人给打断,说话自然就没有好语气。“那个水莽鬼就是那小隽之父。某日,有人送他一些茶叶,那茶叶中暗含水莾草,他便无故做了替死鬼。但是他藏身在那谷水附近很少伤人,所以多年不曾有投胎的机会,转轮王念他善良,本想找个机会特赦于他,谁知他却无故消失,据说最后见他的就是郭嘉。”
炜彤问“可知那送茶之人是谁?”
“是那女人的婢女,名姓不知,只知身穿一身蓝衣。”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无凭无据,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理由还这么多,你可真赖皮,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喜欢乔松,而他就快要和端木成亲了,就逼得你狗急跳墙了?”炜彤问道。
矮子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啃着指甲。
良久,炜彤看了眼假端木柔,方道“你说这阴司的基石最近可稳固,是否需要一个板砖来垫底。”
炜彤看那矮子的狼狈样笑而不语。
谛听忙喊“长流你这死傻雕----。”
还没骂完,炜彤抬手一挥,便将他六听封住,不能听不能言语。
炜彤冷笑“人的缘分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自然也需要你情我愿,你一味的从中阻挠是何居心。”
矮子道“生世皆有记载,我不敢妄言。”
炜彤上前扶起乔松,看了眼矮子,乔松脸上似是写满忧伤。炜彤道“你生性贪玩,不要太轻信他人了,不是被人有意陷害,就会被人给害死。”
谛听伸手在矮子头上一滑,
过了很久矮子才能动弹,但已经满头大汗,喘了半晌粗气才开口:“你以为你的身份是谁?你敢对我摄魂,我和你没完。”
炜彤若有所思的扶着乔松回后堂休息。
谛听似一个旁观者轻笑道“这后生面红齿白,即使和谁结了夫妇,又不是什么坏事。”
矮子瞪他一眼,便悄然离去。
炜彤将乔松送回去后,独自走在街市,面色凝重,感觉胸口烦闷,却不知为何。
不觉已然到了荒山脚下,天色渐暗,怕是要下雨,忽听身后有人喊“林炜彤,林炜彤。”
炜彤应了声“啊,”只觉身子忽然很重,暗呼不妙,她故意装中招倒下地去。
云中有人对话“在摄最后一只魂,我的摄魂术就大功告成了。”
另一声音道“你别大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女人屡次坏我好事,我现在下去拘走了她魂魄,你小心点。”
虽隔的远,但她看的真切,云中一缕黑烟直奔她而去,不多时,黑烟飘了上来,喊道“好生奇怪,这人竟然没有魂魄,害我们白白忙活一场。”
云中一缕紫烟钻出,“你我二人从南海习成归来,所聚魂百千还没有发生此等事情,莫不是刚才勾魂术出了问题。”
黑烟道“不管了,你我赶紧去找其他人吧,这时间耽误不得啊。”
“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说完,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一刹那间,电光消失了,天地又合成了一体,一切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对面不见人影,四周听不到别的响声,只有震耳的雷声。
然而猛地电光一闪,照得屋角里都雪亮,幔外边的巨人一下子把那灰色的幔扯得粉碎了!轰隆隆,轰隆隆,
说完两道烟雾纠缠飘去,顿时云开雾散。
乔松还没弄懂发生什么事情,就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是秦扶苏。
乔松懵然“你为何帮我。”
“因为我喜欢。哈哈哈”说罢,秦扶苏抬手将那两个狗精的魂魄勾入净瓶中,乔松顿觉温暖,心生困意,不久便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