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苏没点温度的声音飘了过来,“就这一床,你是和我睡,还是自己贴着墙角睡?或者自己下床去那边榻上睡?”这些明明都是以前常做的事情,现在反而生分了。
孔雀张口结舌,呆了好一会儿。去揭他的被角,赔着笑,“我不太胖,我想我们可以共用一床被子。”
秦扶苏手指轻弄着枕边琴弦,瞳仁在烛光中闪着光华,唇角微微勾起。
孔雀拦着被角等了等,见他没有动弹,也没反对,将身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将那点被角盖在自己身上,再等了等,他仍没动,就又挪了挪,这样几次,直到整个身子微贴着他的背,身体才算被完全盖住。
身上很快被暖气包住,舒服得半眯了眼,“下次去集市顺便再买多床被子……”
这时秦扶苏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孔雀被他一压,心都压出了胸膛,后面的话也被压得没了。
“我庆幸只有这么一床被子。”秦扶苏伏低头,唇轻辗着她的唇,“这样会不会更暖和些?”
秦扶苏扯着嘴角干笑。“暖和暖和,就是太暖和了些……咳……咳……你有绝世的风华……我又非老翁……”脑子嗡的一声响,搅成了锅米糊糊,自己这是在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忙咬住唇,窘得一张脸通红。
秦扶苏垂着的眼眸黯了黯,不敢再看她,反手一挥,桌案上的烛火应手而灭,从她身上滑下去,将她揽紧。给她挟好被角,“如不是你有着身孕,孩子又那般折腾,不甚稳当,我真想与你做一回夫妻之事。”
孔雀一张脸更是红得象是要滴出血,“你当真是哥哥?”
他略退开些,于黑暗中就着月光看着她的脸,“有何不妥?”
孔雀抿抿唇,有可不妥?她也不知道有何不妥,“哎,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你当真不娶郭嘉?”
他合了眼,淡淡的道:“不娶。”
玫果心安了,闭了眼,往他怀里蹭了蹭,“那林炜彤呢?”他沉默了好久都没吭声。
一声鸡鸣划破夜空。
秦扶苏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
孔雀的睡相实在太差劲。他这一夜睡得实在是糟糕,揭开绵被,一身衣衫被她尽数扯开,乱七八糟的散着,她的小手仍穿进他衣衫内,紧勾着他的后背,小脸贴着他颈窝,吐气如兰。
秦扶苏轻轻拉下环在他身上的纤细手臂,刚想翻身下床,她又缠了过来,不禁苦笑,她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到睡得跟只死猪一样。
试着挪开她的小手,结果她不光手,连腿也一起缠了过来,八爪鱼一般将他缠了个实实在在。
秦扶苏试了几试,没能将她拉开,反而要将她吵醒的样子,不敢再动。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小女人,平时看似强悍独立,睡梦里却是缠人得紧。
他不过是习惯了早起,难得她睡得这么死沉,索性也闭上眼陪着她,再合瞌上一会儿。
孔雀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慢慢转醒,这一觉睡得极是惬意,深吸了口气,是她喜欢的味道,用脸蹭了蹭,光滑柔软的触感,相当的舒服。
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手脚上的感觉却是有了。
动动手,抱着的分明是赤着的男人身体,再动动腿,昨晚那个很有意思的梦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顿时五雷轰顶,慌忙放开手脚,安份的缩进被里,将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前。
身边的人动了动,她忙闭了眼装睡。
这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棂,散了一屋子的晨光。
秦扶苏侧着身。一手撑着头,看着孔雀的粉嫩白皙耳廊变成粉红,紧闭上眼,还有意放重呼吸装睡,不禁莞尔,如不是亲眼见她,刚才睁开眼,还真被她骗过去了。
看得有趣,竟不急着起身,用指尖轻触她的耳廊,粉红的耳廊很快又变得通红,在阳光下微微透明。
孔雀一颗心差点从嘴里跳了出来,如果昨晚只是个梦到也罢了,可是刚才的感觉不会错,她明明是贴着他赤着的肌肤上,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自己半夜脱了衣衫,那这衣衫是怎么回事,就不好解释了,这丑可真是丢得大了。
只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现在只想他快点起身,能让她找个地方躲躲。偏这人硬是不肯下床,难道是自己醒得太早,尚未天亮?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将头往背子里埋了埋,避开他手指的骚扰。
秦扶苏虽觉有趣,看看窗外,实在不能再拖,再过一会儿,便会有人上门,炜彤快出关了。只得起身,去里间洗濑。
孔雀掀开被子长松口气,昨夜肯定只是个梦,要不然他不会不把她丢出门外。
想通了这点,心里就坦然了,翻身坐起,穿了衣衫,摸到里面洗涑。
秦扶苏被她折腾得出了些汗,正除了衣衫沐浴,见她懵懵的撞了进来,即时愣住了,飞快的拉过衣衫套上,遮了身体,见她已转了方向去舀水缸中的水,才想起她看不见他。
自嘲一笑,除了打湿的衣服,仍浸回浴桶中。
孔雀只道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