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父亲正在为小祖宗的生辰没掌握好而发愁。贵生好歹也有后了，可惜的是没能掌握这小祖宗生辰八字，无法推算出他的未来。
心理怎么都感觉是空空的。这个安名字的大事？
贵生父亲正在思索着，难道贵生不知道生辰八字，而怕起不好名字才找我的？不对呀！
小兰则带着三个娃走进了屋内。贵生母亲则回去帮贵生的忙，张罗晚饭。
小兰环顾屋内，四处贴满了几个娃的奖状，眼睛早已热泪盈眶。我那争气的娃，你们太让妈感动了。小兰在孩子面前失态了，趁孩子们不注意，偷偷抹了眼泪。
八妹林丹眼尖，看到妈妈在流泪，内心紧张起来，关心问道：“妈妈，您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不懂事，惹你生气了？”
“没有，妈妈高兴！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妈的心。”小兰强忍的泪水，不听话地往下掉。
九妹林燕妮则急忙把手伸到母亲的脸上，用衣角帮母亲擦眼泪。小兰更加为这两个女儿的动作感动了。以前一直担心他们没母爱父爱在身边，他们的性格会有缺陷与缺失。现在看来原来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家公家婆带他们并没有宠坏他们，反而教得那么有涵养。
贵生家到村小学，有三公里路。在那个闭塞的年代，这三公里路是乡间的泥泞小道。孩子上学，每天都要走两回，中午则在学校临时搭建的小灶上，自己打柴，自己带米菜，自己生火做饭。
傍晚时分，在乡小上小学的四妹、五妹、六妹、七妹回来了。小兰虽然常年住山里，贵生也常常跟他讲四妹6年级了，五妹4年级，六妹2年级，七妹1年级。他们进屋看到小兰，也默不作声。
村里其他缺德长辈，常常当面说她们家怎样逃计生，不要家，只求男丁等等。这些风言风语更加刺激到这四姐妹幼小而又敏感的神经。同年龄的其他孩子，也不怎么跟这四姐妹玩，以至于一下课，或者放学，这四姐妹就呆在一起。
小兰能根据她们身高分辨出他们。八妹林丹朝着姐姐们开心地说道：“咱们妈回来了，还带个弟弟。你们看，就是他。”
四个姐姐顺着八妹林丹手指方向，急忙围了过去，姐姐要看看，看看咱们的弟弟。
四个姐妹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包，过去抱起自己的弟弟。
敏感而又自尊心强的林欣欣，转身急忙问妈妈。
“妈，现在弟弟都有了。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妈是想回来，可就不知道你爸怎么想了。”小兰叹息道。
“我们弟弟有九个姐还不够吗？你们打算躲到什么时候？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封建，自我出生到现在，有多少时间见你？你有多少时间陪过我们？你们不觉得你们很自私吗？”林欣欣完全不给小兰这个妈面子，直接喷道。
“就是，我一戒奶就被送回来，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别人身边都有爸陪，唯独我们几个姐妹，妈长得什么样子，根本都不敢想象。每次爸回来，都是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见。好像做了很多坏事似的，都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五妹林妙华加入抱怨道。
六妹林玲玲还正想喷，七妹就抢着说：“咱们家是不是村里的大名人，我去到哪都被那些长辈们指指点点。说我们的爸妈根本不爱我们，做梦都想着要个弟弟，对我们的生活学习不闻不问。”
小兰被几个女儿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住了。“哇！”小兰捂住膝盖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家里其他人，小兰家公，家婆、贵生急忙奔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贵生拿着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林欣欣抹了一下眼泪，壮壮胆，大声说道：“我都6年级了，今年的今天，算是人齐，别人家过年过节，都父母陪在身边，我过年过节只有几姐妹，爷爷奶奶，你们呢？照顾过我们感受吗？关心过我们吗？爱我们几姐妹了？”
“你说什么？”贵生懵了！“我对你们不够好吗？要是不好，早就把你们送给别人养，一个都不留！还让你在这里傻逼逼？”贵生急火攻心，也火力全开。
“你们就不能一人少一句吗？你们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贵生奶奶一旁劝道。
一旁的小兰更是撕心裂肺，无助地痛哭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小兰已经十次分娩，那种分娩的痛都比不上今晚女儿质问的痛。
林欣欣指着父亲说：“还有你这个爸，身为孩子的爸，你当我们是你的孩子了？每次回来都是在夜里，放下东西没两句就走。我都不知道要这爸来干什么！”
“啪！够了！”贵生一巴掌打到林欣欣脸上，林欣欣被这突如其来一掌，也打懵了！
林欣欣捂住脸，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本来好端端的家庭气氛，就那么一瞬间，炸开了锅！
“我就知道，你们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们！”甩下林丹的手，往门口跑了出去。“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了。”
“不回来拉倒！”贵生也气到头上，原本开心的脸上，瞬间青一块，绿一块。
“姐，你别做傻事！姐……”五妹、六妹、七妹都追了出去。
四妹林欣欣原本坚强的内心，被今晚父亲的这一巴掌，彻底击碎了。
黑暗中，林欣欣好像撞到什么东西。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另外三个妹妹追了出来，在黑暗的山村中，绝望地寻找着四姐林欣欣的下落。
就在此时，远处一条火龙，正好好荡荡地像贵生家走来。三姐妹在山里长大，乌漆嘛黑都不怕，但眼前的火龙，倒让他吓着了。急忙转身往家里跑。
林玲玲前脚踏进家门，后脚被门槛绊倒，扑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疼，就对爸妈说道：“有条火龙，朝着咱们家走来，很长，很长，我三姐妹都吓怕了！”
“什么？什么火龙？”贵生父亲疑惑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