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一行人马到了皇宫鼓角门,这是皇宫的正门,也是以后著名的宣德门,在这里韩通的禁军就要和皇宫的侍卫进行交接,在办理交割的时候,柴宗训发现宫门口有几个人正在张贴着什么,差人一问,原来早朝是早朝时大赦天下的命令,已由中书省拟好皇榜,门下省审核无误后进行张贴并分发各地。
柴宗训顿时来了兴趣,他差人唤来了正在张贴皇榜的内臣,问他“这皇榜可是会贴满我朝全部城池?是不是每户百姓都能看到?”
那内臣跪在地上答话:“回陛下的话,这皇榜代表着官家,自然是传到我朝每一角落,至于每户百姓都能不能知道,某确实说不准,但有识得字看得到皇榜的,也多会口耳相传,也应得人人皆知吧。”
柴宗训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他便又心生一计,既然能确定那另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在自己治下之境,不如趁着这道皇榜一起再传一道招贤榜上去,写上只有后世能看得懂的问题,这样那个人看到皇榜应该就会答出问题,跑来见他,这相当于是一个只有后来人才能看懂的暗号。
可是写什么问题呢,柴宗训陷入沉思,他记得之前看过一本小说,说大学同宿舍的两个人穿越了,为了方便互相寻找,一个在城上写了“奇变偶不变”,做为另一个大学生自然能看懂下一句是“符号看象限”,但柴宗训如果也这么写的话就有很大的局限性,因为现在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学历、出身是什么,如果你给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人出这种问题,哪怕他是一个穿越者他也答不上来。
“出什么问题呢”柴宗训冥思苦想了一会,突然他看到皇榜上的三不赦的“三”字,灵机一动,这个时代阿拉伯数字应该还没有传入华夏吧,不如就出一个这个:1,2,(),4,5,只要能填上括号里的“3”,那肯定就是从未来过来的了,这可是连小学生,甚至幼儿园都能掌握的知识,又能把古人与现代人区分开来,想到这柴宗训都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想到这他让内臣抓紧带自己去中书省,这大赦天下乃是大事,看皇榜的肯定不少,务必要乘上这次的东风,加速扩散这道招贤榜。
柴宗训得知中书省离得并不是太远,便要求轿夫放他下来,催促着内臣抓紧带着他跑,只留下瞪着大眼的韩通和还没反应过来的宫内侍卫,等到侍卫们反应过来又匆匆去追已经跑远的小皇帝。
一路上宫内的内侍、宫人就看到一幕奇景,一个内臣在前面跑着,后面小皇帝在后面追,再往后是一堆侍卫。好在,时间正好,赶在中书舍人打卡下班前拦住了他。
那个可怜的中书舍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本来自己今天已经快晚到宵禁的时间了,看着突然赶来的皇帝和侍卫以为是自己的皇榜哪里写的不对,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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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小皇帝很生气要来治自己的罪。连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立马趴到地上赶忙磕头。
柴宗训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上方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现在七岁的身体,步子小,成年人一个跨步他得跑两三步,待他喘匀了气,急命侍卫把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的中书舍人拉起来,让他抓紧制郜。
中书舍人知道皇帝来历后,才把吓出去的三魂七魄陆陆续续的收回来,赶忙问小皇帝想再下什么旨。
柴宗训给他说自己要下招贤榜,大体意思通知各州、县、府这道招贤榜要与大赦天下的皇榜一同张贴,招贤榜上有一题,所有人都可以参答,答题所用纸张需注明所属的州、县、府及姓名,由各地一把手的行政长官负责,将自己所辖范围内的答卷第一时间送往京城,不得延误。所有答卷均由皇帝审阅,凡答对者将获得面圣机会。
说了半天结果中书舍人非要中书省和枢密院的政令,柴宗训心说我今天真是倒了霉了,刚被系统惹的生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一个小吏拒绝,我一个当今圣上站在你面前让你拟旨你还推三阻四,真当我年龄小拿我当个傀儡?当即就命令左右侍卫以抗命为由将他拿下大牢。
那个中书舍人赶忙又跪在地上叩头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官,陛下您这样做确实不符合规矩,旨我是拟了,到时候上峰降罪我还是跑不了。
柴宗训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规矩,以为自己下个命令下面人就必须照办,于是告诉中书舍人你尽管写出了事自有我给你担着,得到保证之后中书舍人才开始拟旨。柴宗训又拿了张纸,把1,2,(),4,5的考题写上,让中书舍人誊抄,那个中书省的小吏虽是科举出身,可是哪里见过这个,又不敢多问,生怕再惹怒了皇帝,只得赶紧收好准备按要求写完招贤榜后将考题誊抄附在后面。
看看已经没什么事情,这一闹也已经快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多了”柴宗训想着,前世自己在银行工作的时候这个点应该刚刚落下正门,后续的盘点整理工作应该刚刚开始,“真希望就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我还趴在我的办公桌上”。柴宗训突然感到一阵失落,想起儿子和老婆还有父母已经恍如隔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出悲伤”。
他懊悔,之前要是听徒弟杜小竹说的这么卖力干嘛,摸摸鱼就好了,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他应该也不会被扔到这乱世之中迫不得已的拨弄风云。他脑子属于他原本的记忆与属于柴宗训的记忆相互交织,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在众人惊呼之中,又晕了过去。
在梦里柴踪迅回到了家中,他打开房门,看见妻子端着一杯水向自己走来,儿子步履蹒跚的朝自己微笑走来,他抱起儿子看着在客厅淡然看电视的父亲和在厨房的母亲,那一切仿佛都那么真实,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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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耳边传来的斥责之声却像一根针一样戳破了这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
他睁开眼睛看见小符后正在勃然大怒的训斥着侍卫与随行的宫人,问他们为什么没有看好小皇帝,柴宗训撑着身子坐起来对小符后说:“母后勿怪这些下人,他们是劝过朕的,但当时事情紧急,跑的有些累了,并不打紧”。
小符后见他起来了,连忙扶了柴宗训一把即责怪又担心的对他说:“你也是的,你若着急,差人去找制郜人便是了,何苦自己跑过去见一个小吏,传出去又让人笑话。现在觉得怎样了。”
“已经没事了,当时头脑一热,并没有想这么多,儿子知错了,又让母亲担心了。”
小符后误以为柴宗训的怅然若失是因为真心悔过自己的莽撞,又十分慈爱的摸着他的头说:“我儿,你父皇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已是让我举步维艰,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光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母亲,为了你的弟弟。”
柴宗训看着小符后,心里在想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像自己一样,在自己到来前本是无依无靠,现在好不容易看自己迅速的成长,心里有了这么一点安慰,要是再突然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也遭受不住这个打击。
自己虽然也十分可怜她,但在现在柴宗训的眼里她也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柴宗训不得不承认小符后是一个很无私很纯粹的人,她做为后妈——虽然理论上讲是自己的小姨——已经是他所见过最得体最体贴的了,不管这个是出于什么目的,却能让柴宗训在当下这个时段感受到一点温暖。
小符后让众人都退下,一个手继续抚摸着柴宗训的头顶,另一只手牵着柴宗训的手对他说:“我儿,今天你外公差人送信到宫中,说明日早朝他会联合朝中其他大臣奏请让熙让任职开封府尹。”
柴宗训脑子翁的一声,刚才那种温暖突然之间荡然无存。
小符后见他不说话,轻叹了一口气,“我儿,你不要多想,你外公的意思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尚年幼,朝中诸人未免不心存不轨,宗让只是名义上入主开封府尹,政事还是由现诸位管事处置,实际就是借机搬出皇宫到外公那里去住,万一真有个长短,也好留下柴家骨血。”
开封府尹实际为储君之位,符彦卿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仍难掩野心,他无非就是想拿一个储君作为质子,用以加强政治上的联盟。进,可以弄死柴宗训,扶植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孩童上去;退,万一真有人有不臣之心,围宫逼位,他还可以把柴宗让送出去,以储君之名组织义军,打着一个平乱的名义。
“如此,儿子便全凭母亲和外公安排。”柴宗训抬起头,笑着对小符后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