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贫贱夫妻百事哀也就是他们这样了,任他陈阿虎拼死拼活省吃俭用,他妻子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差到他都快绝望了。
这会儿听到李世昊说找女医,他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能治!肯定能治!不然还找什么女医?
陈阿虎立即给李世昊跪下磕头,连声道:“求神医救命!救救我的妻子!这是小的全部家财,小的愿意全都给神医。”他一边说着还从回怀里掏出钱捧过了头顶。
李世昊朝他手里看过去,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里有一粒指甲壳大小的银子,还有八个黑黢黢的铜板。
这就是陈阿虎的全部家财!!!李世昊心头一酸,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宏愿任重而道远啊!
他伸手扶起陈阿虎道:“这位大哥你先起来吧,你妻子的病能治的。这钱你先留着,等她治好了还需要好好补补身子呢。”
“啊?”陈阿虎愣了一下道:“可是……可是神医您的规矩在那呢,可不能破啊。”而且陈阿虎心中还想着来时大口吐血走时脚步生风的找老太太,他还觉得这价钱委实便宜呢。
“呵呵~”李世昊由衷地笑了,这陈阿虎人还不错啊,自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想着他的规矩呢。
“没事的,我定的规矩当然是我说的算,我家里不缺这点银子。”李世昊轻拍陈阿虎的肩膀,却拍的他再次跪地,感恩戴德地哭嚎起来。
这次李世昊没劝,只叹了一声便提笔开了药方,喊来学徒处理这里的情况,就转去看其他病人了。
其他几个病人的病症其实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这些病症在缺钱请医的百姓身上,确实足够让人绝望了。
李世昊一一给他们整治,两个筋骨出问题的,一套针法下去当场便好了,连药钱都不需要,但李世昊还是按规矩收了他们拿来的钱财,送走了他们。
剩下三个都是陈年旧疴,这就需要长时间调养了。对比他们拿来的钱财……悬壶堂的学徒和坐堂大夫直摇头:“这要亏死咯~”
李世昊笑着骂了一句:“咱家还怕亏钱?”
几人一想也是哦,镇北侯家拉来的二十马车钱财还剩下一百多万两呢,给全京城百姓免费看病都够了。
“公子高明!”悬壶堂的人纷纷点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劫富济贫?难怪自古那么多绿林好汉呢,这感觉还真他娘的爽啊!
李世昊并不知道大夫学徒们的歪歪,他云淡风轻地救治这前来求医的百姓,在医女到位后,他甚至还开了一场千金科义诊,博得百姓一片称赞。
富贵人家也纷纷遣人来请女医,导致悬壶堂的女医一时间成了上都城里的香饽饽。
而在悬壶堂众人忙得不亦乐乎之时,上都城里却掀起了另一场风波。
这事情是从状元楼传出来的,几个人读书人在那聚会,还写了一些诗词。
这本是状元楼的规矩,也是读书人的习惯,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偏偏这些诗词满满的嘲讽之意,剑锋直指悬壶堂。
随着这些诗词流出,上都城里跟着流言四起,但却只是在世家大院中流传,谁要是在普通百姓面前说起此事,定然会被骂个狗血喷头。
“嘭……”纪百晓听完下人的汇报,又拍起了桌子。
他喊来纪逊问:“怎么会如此?”他们纪家百试百灵的招数为什么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纪逊也百思不得其解,面对暴怒的父亲,他只能自我找补道:“估计是上都百姓皆受过悬壶堂恩惠的原因……”
“恩惠?就那一碗汤药?一场义诊?为父就不信了,你再去打探打探。”纪百晓好不容易压下怒气道。
他心中对汤药义诊之类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毕竟他们家为了维持读书人楷模的名声,还每年施粥呢,也没见到百姓有多感激他们。
他那种伪君子哪里知道百姓心中有杆秤,真情假意一提量便是一清二楚!
纪逊有心说句:“再打探也没用啊!”但他又怕纪百晓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只能捏着鼻子走了。
悬壶堂里,李世昊正捏着那些诗词看:“有财有势即相识,无财无势同路人……”
看完甚至还笑道:“也就这两句还不错,其它那些简直狗屁不通。呵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尹祿气愤地道:“主子你怎么还笑啊?小的都想弄死那些个书呆子了。屁事不懂,就知道瞎嚷嚷。”
“急什么急?”李世昊白了尹祿一眼:“你没说过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吗?爱写就让他们写好了,把名字都记下来,以后不让他们科举就是了。”
尹祿这才露出了笑容:“主子英明!就这样的糊涂蛋,当了官也是害人,断了他们的科举正好。”这货越想越觉得自家主子英明神武,甚至还鼓起掌来。
李世昊没在搭理傻乎乎的尹祿,他心里说:“我李世昊在滇国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完美布局,好一举抹除你们这些蛀虫嘛?
现在我大势已成,再任由你们蹦跶几天也没什么影响,你们蹦的越欢,死的越快。”
思绪到此,他对尹祿道:“禄哥你去传信,可以开始我们的一号计划了。”
尹祿快步离开,和刚进门的仇二、耶律拓打了个照面。
仇二痞里痞气的朝尹祿打招呼:“哎哟禄哥~忙啥去呢?”耶律拓则比他收敛些,只是笑着点了个头。
尹祿最是见不得仇二不正经的做派,他脚步一顿,只朝耶律拓行礼说了声:“耶律公子!”便快步走了,就像是没看见仇二一般。
仇二顿时气得跳脚,他进了院子朝李世昊行了礼就嚷嚷道:“公子您可看见了,禄哥他欺负我!我好歹也是珍宝阁大管事,他就这么无视我啊!”
李世昊一脚踹过去:“消停点!”
又对外喊了声上茶,然后才对耶律拓道:“大哥你怎么来了?北齐使团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