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想必娇娇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喜欢本王，且还是慢慢的减少的，以后说不定，等本王年老色衰了，娇娇也就变心不喜欢了。”
“……”
他怎么那么会想啊，给他任何一点苗头，比如种子刚种在地里面，凤墨寒就已经能想象到这些种子发芽冲破土面，然后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刻了。
中间都完全不需要发酵的时间的吗。
一时之间，秦娇还是没有想到这时候可以说什么话安慰一下凤墨寒，毕竟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凤墨寒老了以后，她也老了啊，凤墨寒要是也有这样的烦恼，那她是不是应该更担心一些。
“不是那个样子啊，晚上的惊喜现在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我就是只知道有惊喜而已，凤奇和凤云他们两个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是外面的人进府送东西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就偶然看到了，真的不是他们说的。”
虽然走的是小门，但就是这么巧合。
秦娇摊摊手，表示也没有办法，她眸中染上了一点笑容，小手抓住凤墨寒，“你长的这么看看有什么可担心的，明明是我才应该担心的好不好？”
“娇娇担心什么。”
凤墨寒反手握着她，压在桌面上的袖子有些褶皱出来，描出暗淡的纹路，奢贵而又低调，他如黑色融为一体。
“当然是担心我自己年老色衰啊，不是说女人最重要的是一张脸吗，就有点担心啊。”
手被整个包围着，不断的热意从他的手掌里面传到她的手上，几乎整个人都被包围一样，心荡悠悠的。
凤墨寒掐着腰把人带到自己的面前，两个人面对面，距离不过咫尺之距，能够很清楚的看清楚对方。
凤墨寒轻轻的笑出来，带点他特有的狂色和恣意，说起话来竟然有一点不太相信的意思，“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
很奇怪的，秦娇一下子就捉到了一点他话中的意思，那就是既然大家都担心自己年老色衰，怕对方以后会嫌弃自己，那就是公平的，这样才对啊。
秦娇没忍住，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去，蹭了一下，满满的都是自己情绪的表达，“有那么一点了。”
“那就好。”
秦娇鼓起脸颊，“你这个时候应该说这个吗？”
冷冰冰的三个字‘那就好’是怎么回事，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重视啊，凤墨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捏了一下，一点力道都没有用，偏偏女孩的脸上还有了一些印子。
凤墨寒心疼的不行，心中暗叹自己还是用力太大了，“疼吗？”
“……”你能想象到就只是羽毛轻抚过那么轻轻的一触碰的力道，然后被人问疼不疼的感受吗，不过凤墨寒总也不至于会无缘无故的问的，秦娇看向他身后，那里有一个镜子，错着身，非常清楚的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的脸，白皙的脸蛋上面有一道细细的红痕，不太明显，已经消下去一些了。
怪不得他会问啊。
“有点。”真的没有感受到什么。
“嗯。”凤墨寒放心了，但还是决定下次的力道应该再轻一点，“本王应该说什么？”真心的求教，他也很谦虚的。
秦娇转回来的时候瞄到了衣服，是新的，一会应该试一试，“你不应该安慰我吗，说一些类似于什么就算以后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也会喜欢我之类的话。”
“本王看看你脸皮厚不厚。”凤墨寒要过来，秦娇赶紧捂住，“才不厚，你快说。”温顺的猫咪露出利爪，还是非常挠人的，凤墨寒知道她想要听的是什么了，心中不变的情谊，照凤墨寒的意思，不至于全部的说出来，但是小姑娘现在想听啊。
但是——“若是本王说了，本王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你能够得到我心花怒放的好处。”
“调皮。”
“快说。”
凤墨寒牵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身前，压下去，强劲有力的心脏跳动隔着胸腔传过来，一下一下的，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能撑开血管然后再强劲的回缩，在手心一下下的跳动起来。
“感受到了吗？”
“我只感觉到了搏动。”
凤墨寒说起来情话简直信手拈来，像是在玩一样，“那是为你跳动。”
“……”
他忽的叹气一声，“所以如果你不在本王的身边了，这颗心脏就没有办法再跳动了。”一颗没有跳动的心脏是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不言而喻。
秦娇：“……”
我要的是你的情话，不是你的命！
“性命相托，娇娇可会放心？”
“放心放心。”秦娇确实不敢再追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凤墨寒说出的话估计会更让她接不住，自己不想聊的话题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
“那是公司送过来的衣服吗？”
凤墨寒也看过去，“刚送过来的，想试？”
秦娇嗯了一声，起来，走过去把衣服拿到手里，凤墨寒而是拿起了另外一件，“本王觉得这一件不错。”
死亡粉。
秦娇完全不接，“粉红色，那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的衣服的颜色。”她已经过二十那道坎儿了，完全不行，穿上有扮嫩的嫌疑。
“你不老。”凤墨寒无比肯定的说，“才刚二十出头，怎么就一副老成的感觉。”凤墨寒把衣服给她，“效果怎么样，换上不就知道了。”
秦娇的皮肤白，走出去，人们只会把她往年轻里想，凤墨寒甚至听到过他是老牛吃嫩草的传言，年龄是差了几岁，他又不苟言笑，大多数时候就给人这种年龄差太多的错觉。
但是如果真的算起来秦娇的年龄，也是没有多大的，不说现在，就算再过几年，这样的粉色也是能穿得的。
秦娇不想换。
“本王可以让你许一个愿望。”
凤墨寒的承诺很难得，但是随即掉落的可能性绝对是十分大的，就比如现在这样的事情，出现的频率一点都不小，而他给出的承诺往往是秦娇破坏凤墨寒规矩的一个机会。
平常时候完全不能做的事情，现在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秦娇只犹豫了稍稍一会，就答应了，衣服自己穿的不顺心可以换下来，但是今天的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啊。
“既然要换了，便把上次做好的衣服都一起换一下吧。”今天的时间多的是，不忙。
过年了，是有让绣娘做一些新衣服的，现在只送过来了一部分，但就这一部分也有四五件了，再加上宫里送过来的，一下子就有六七件了。
且宫服更为繁琐，一件件的换，没个两时辰说不过去，在秦娇的极力‘恳求’下，凤墨寒‘勉勉强强’答应可以少换两件——当然，她的恳求自然不是随随便便的说两句话就过去了，这个时候，凤墨寒完全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绝对一步都不后退。
但是凤墨寒要求第一件就是那件粉红色的。
“别急，我得先想要我要什么。”
“你可以慢慢想，你什么时候见本王说话不算话了，只要答应你的，就算平常的时候本王不赞同的不也是一样答应。”
这倒是。
秦娇拿着衣服进去。
凤奇口头，“主子，外面有人要见王妃。”
“好像是万贵妃宫里的人。”
“问问是什么事情，然后打发回去就行了。”
宫服的麻烦之处就在于里三层外三层，一会缠缠绕绕又三层，还有各种繁琐的盘扣，秦娇最头疼的就是这些。
她自己一个人摆弄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点搞清楚衣服怎么穿，穿上又花了一柱香的时间，凤墨寒倒也始终耐心，没有过来催促，一个想法一下子冲进她的脑海里面——要是有那么一种可能，以后她逛街的时候，凤墨寒绝对会耐心的陪着，绝对的绅士。
从内室里面出去。
简直就是一个粉人，娇俏可爱，凤墨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比他预想的还要美几分，秦娇的底子本来就是绝好的，骨相美，属于清冷的美人那一挂的，穿上粉色，不但没有丝毫违和的感觉，反而给粉色更添了一丝别致的滤镜。
想到粉色，自然把它和娇俏可爱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个年纪的人就是活泼好动的，粉如花嫩，可是也同样是这样年纪的秦娇却更显得沉静，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怎么样怎么样？”
就像是在兴奋的询问‘我漂亮吗我漂亮吗’，一定要说我漂亮了的意思，凤墨寒朝她伸出手，必须有的仪式感，“好看，你可以穿着进宫，以后在府里也可以常穿，不如我们以后多做一些这样料子颜色的衣服吧。”
“不可以。”
凤墨寒再次说，“真的好看，不骗你。”
“总是穿一个颜色不太行。”
凤墨寒想想也是，“那就之前的几个你喜欢的颜色都多做一些，换着穿。”
“我一会还得把这件脱掉。”
“不用，就这件挺好。”
秦娇抓住他的手，放在身前，“不是要换吗，还有好几件呢，我还想要许愿呢。”
“第一件就很满意，后面的以后再说。”
当然许愿是不会不行的，“方才宫里万贵妃来人，她让你进宫。”
“说实话，不太想。”不用换其他的衣服了，时间一下子充裕了很多，舒服的躺在他的怀里，“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啊，我可不想参与，你觉得这次万贵妃想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拉拢你。”凤墨寒一下子就说到了正点上。
“我觉得也是。”秦娇闻着好闻的味道，“否则我和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她为什么要见我，其实她见的不是我，而是定北王妃，是这个位置上面的人。”
万贵妃在意的是她拉拢到的势力。
“你就是定北王妃。”
“嗯？我是啊。”
凤墨寒抚了抚她的头发，“本王的意思是，定北王妃就是你，合二为一，不可分割。”没有秦娇，就没有定北王妃这个人的存在。
秦娇的兴趣来了，“就这么肯定吗？”
“没有可以重来，什么都好说，但是不排除你以后可能遇到别的人的机会。”凡是哪有这么绝对。
“娇娇，本王记得和你探讨过这个问题吧。”
秦娇想了一圈，脑子转的不太行，“没有想到，说过吗？”
“嗯，说过，所以今天不准备说了。”
“别啊，你再说一遍，我也可以再听一遍的。”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大有他不说就不行的架势。
凤墨寒凝视了她一会，“如果你想要许愿的机会作废的话……”
作废两个字一从凤墨寒的口里说出来，身边的娇软立刻就消失不见了，秦娇迅速的退开，完全的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她不问了，“我想起来了。”
“这会想起来了？”危险的，意味深长的。
秦娇小声说，“我方才是真的没有想到，现在我已经想起来了，你说过只会娶我一个。”
为防止凤墨寒抓她，秦娇拿着要去找凤凌玩一会的理由赶紧跑着离开了，凤墨寒的黑眸落在她的背影上，尽是笑意。
很快来到了腊月初八这一天。
天寒地冻的，这样的日子适宜吃饺子，或者喝一些粥，原来秦娇打算在府里包一些的，但是既然要进宫了，包饺子的事情就得放在晚上再说。
不过今天凤墨寒没有让秦娇穿上那身粉红色的衣服，而是让她换了另外一件，这是凤墨寒自己提出来的，秦娇好奇原因，凤墨寒拿出太好看了的理由，不让她穿进宫。
如此出尔反尔，“之前是你自己说的。”
“乖，听话，在府里可以穿。”
“去宫里为什么不能穿。”
凤墨寒说，“怕别人把你抢走。”
“……”秦娇反过来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因为怕别人把我抢走就不能不让我穿漂亮的衣服啊。”
“本王记得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凤墨寒挑眉。
“你昨天也不是这样的决定啊。”秦娇说，“而且我都说服自己接受衣服了，现在却不能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