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佳佳则问:“这里不是锦麟卫的地方吗?”
许小鱼率先抬脚往镇抚司里走进去。
兴许是锦麟卫三个字在百姓听来是可怕的存在,让镇抚司也多了几分阴森之意。
赵翎和陶佳佳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姜瑞雪走在后面。
锦麟卫对许小鱼真的不要太熟悉了。
见礼之后,纷纷跟许小鱼开玩笑:“公主今天来镇抚司,可是又抓了朝廷要犯?”
“去去去,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多要犯等着我去抓?要是这差事都让我干完了,镇抚司还需要你们么?个个都给我回家吃自己去了。”
“哈哈哈,这不是公主厉害么?什么穷凶极恶之徒都能遇上。”
“大白天的别做梦啊,好好干活。”
“哈哈哈……”
锦麟卫们大笑。
陶佳佳顿住脚步,小声询问姜瑞雪:“阿雪,公主怎么来镇抚司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她以前也是经常过来的么?”
“嗯,她抓了好几个朝廷要犯,跟镇抚司这边的人都很熟。”
“难怪呢,被公主撞上的人嫌犯也真是倒大霉。”
指挥使听闻许小鱼来了,疾步出来迎接。
“下官见过公主。”
“严指挥使不必多礼,那个冒牌货在哪儿?我今天过来看她的。”
冒牌货除了关容就是假赵翎。
严指挥使看到赵翎在,便知道许小鱼想做什么了。
他亲自将许小鱼带去关押花芝芝的地方。
花芝芝被关在昭狱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已经许久,全然看不出当初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形销骨立,老了二十多岁,浑身还臭烘烘的。
“我们又见面了。”许小鱼敲了敲关着花芝芝的牢房。
花芝芝抬头,一眼看到的不是许小鱼,而是赵翎,吓得尖叫出来:“你是人还是鬼?别过来,不是我害你的。”
赵翎见到花芝芝,她以为自己会恨的,可这一刻她的心情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她就那样看着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花芝芝,说不上怒也说不上恨,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久不见啊。”赵翎望着花芝芝,“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赵翎,不是我害死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害你的人,跟我没关系。”
“是啊,跟你没关系,要不是我好心救你,我怎么会被人害呢?花芝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冒充我好玩吗?刺激吗?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吗?”
“你别过来……”
花芝芝已经有些错乱。
赵翎怎么还活着?
她不是早该死了吗?
“死你大爷呢,你死了赵翎都不会死。不然,好好的身份让给你这个冒牌货?大白天的,做什么梦?”许小鱼嗤之以鼻。
“公主你们能不能出去,我想单独跟花芝芝谈谈。”
赵翎看向许小鱼。
许小鱼闻言,点点头:“行吧,不过,别让这冒牌货刺激到你啊!”
说完,许小鱼就拉着姜瑞雪她们离开了。
赵翎望着牢房里的花芝芝,神色渐渐沉下去……
……
严指挥使让锦麟卫去买了许小鱼爱吃的零嘴回来,许小鱼在镇抚司等了半个时辰,赵翎才从昭狱出来。
“花芝芝呢?”
“死了。”
“这么快?”
“我杀了她。”
许小鱼无所谓地道:“她早该死了,人都快疯了,活着也折磨不到她。”
“是。”赵翎点点头。
许小鱼对一旁的锦麟卫说:“一会你跟严指挥使说,花芝芝被我杀了,我会入宫跟皇上禀明情况的。”
“是,公主。”
锦麟卫就喜欢这样的许小鱼,做事有交代,不会让他们难做。
许小鱼离开镇抚司,将赵翎送回了应家,和姜瑞雪分开,带着陶佳佳回王府了。
应夫人见赵翎回来一脸倦意,便有些担心:“阿翎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适了?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不是就到安国寺上香吗?”
赵翎想了想,便示意丫鬟婆子们下去,只留下她跟应夫人两人在。
“我在安国寺遇到了郭夫人。”
“她跟踪你们?”
“不是,只是碰巧遇上而已,她和永安伯夫人一起去的上香,还有戚姑娘和郭伯俊。”
“哦,原来如此。阿翎,可是郭夫人她们说了你什么?”
应夫人知道两家人无端端约去上香意味着什么。
但赵翎回来这么不高兴,想必是遇上了事。
永安伯夫人向来自视甚高,指不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阿翎,你是我应家的姑娘,谁也越不过应家欺负你,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对舅母说,舅母护着你。”
看着应夫人护犊的样子,赵翎苦笑一声:“郭夫人和永安伯夫人商量着抬我入郭家为贵妾呢。”
哗啦!
桌上的茶盏被闻言暴怒的应夫人全都扫落在地。
“岂有此理,她们脸可真大啊,一个是区区三品官夫人、一个是没有实权的伯爵,也敢踩着我应家的脸!”应夫人怒不可遏,“敢让我应家的人为妾,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舅母息怒,公主当时就已经替我出气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应该让舅母知道。”
“那又如何?公主出气那是公主护着你,我应家这边可不会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我这些年深居简出,就真的以为应家是任由他们欺负的?这件事,我跟他们算到底!”
应夫人脸色铁青,她看向赵翎:“阿翎,无论什么时候,应家都会护着你,你既是你舅舅唯一的外甥女,你舅舅不在京城,我这个当舅母的也不会袖手旁观。”
“舅母,我知您心疼我,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不想跟郭家有任何牵扯。”
“傻姑娘,他们这是在作践你,你遭遇天大不幸也还有应家在,是被应家捧在掌心的姑娘,他们凭什么给你委屈?你舅舅保家卫国,没道理他的外甥女在京城要受那些吃干饭的人的气!”
应夫人打定主意要为赵翎出气。
“阿翎,舅母有分寸,不会明着针对他们,但他们敢打这个主意,我就让他们在京城不好过!应家从你外曾祖父开始就护短,到了我这里,断然没有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