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鱼倒吸一口冷气。
“那玉尘养这个飞僵想干什么？”
“大概是为了长生不死，还拥有强大的修为。”
国师接过话头。
“靠，又是长生！疯了吗？神都不追求永生，区区凡人也想？”许小鱼破口大骂，“谁要用这种邪魔歪道的法子长生不老，谁就是我的敌人，不死不休那种！”
许小鱼恨透了长生不老。
他们说的每个字陶佳佳都听得懂，可是连起来之后，她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什么僵尸飞僵地下城长生不老的，跟这上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后退，我来破这个阵法。”国师示意。
许小鱼连忙拉着傅承彦往后退。
姜瑞雪跟陶佳佳也是。
国师破阵的方法简单粗暴，那就是直接毁掉阵法。
没了阵法的加持，祭台上顿时笼罩着一片猩红。
而祭台上的平地也渐渐消失，变成一方满是尸骨的池子。
陶佳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转头哇的一声吐出来。
许小鱼：“……不把玉尘撕成碎片，我就不姓许！”
“你姓凤。”国师这时候还有心思跟许小鱼开玩笑。
“国师！”
许小鱼的话刚落音，绑在柱子上的张元九抬起了头。
许小鱼认知中的僵尸是面色灰白，有一对瞩目的黑眼圈以及又长又黑的尖锐指甲。
可是眼前的张元九，却有一张胶原蛋白满满的年轻的脸，那头茂密乌黑的头发除了凌乱些，一点都不干枯。
只有那双眸子，没有眼白，只有漆黑的瞳孔。
他看向许小鱼的时候，许小鱼觉得灵魂都好像在打寒颤！
“国师，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复活了？”许小鱼盯着他一瞬不瞬，问身边的国师。
傅承彦接过话头：“他已经死了，如今是没有任何的意识的。”
“承彦说得对，他应该是饿了，以为我们是来投喂他的。”
“知道饿，那不是意识吗？”
“是本能。”
“脚下的尸骨是干什么用？”
“滋养他，将他从一具尸体变成现在这样。说起来，玉尘就差临门一脚就成功了。”
国师望着那年轻的张元九，眼底有着抹不去的厌恶。
“难怪正道要对邪修处之而后快了，他们是真的该死。”
“等等，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跟我说说呀？这人是谁啊？为什么这么可怕？”陶佳佳吓得都已经带哭腔了。
活人再狠她也不怕。
可是神神鬼鬼这些，陶佳佳表示接受无能。
“玉尘害人的原因就在这里。”国师淡淡解释，“你若是害怕，先出去吧，不然下面的事更加可怕。”
陶佳佳吓得死死抓住姜瑞雪的手，令姜瑞雪有些吃疼。
“别怕。”她拍拍陶佳佳。
“算了，你们都出去吧。”国师想了想，侧首对许小鱼等人说道，“免得一会你们受伤。”
“你行吗？”
“大宝，有些话不能乱说！”
许小鱼：“……”
好吧，国师也在意行不行这个。
许小鱼也不想拖累国师，便跟傅承彦他们一道离开了此处。
国师设了个结界，走向台子上的张元九。
他叹了口气：“想你一世英名，死后竟然差点成为祸乱人世的祸首。”
张元九盯着国师看，没有任何波澜。
就跟看着木头没什么两样。
国师突然出手，隔空一掌拍过去。
下一刻，张元九忽然直了直身子，那双没有情绪的眸子，顿时有了波澜。
“玉尘，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吧？”国师唇角微微上扬，“我说了，不过如此而已。”
张元九的脑袋咔咔转了一圈，目光这才落到国师脸上，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
“为什么？因为本座讨厌长生不老，尤其是……拿着别人的命来成全的长生不老。遇到我也算你倒霉，你的人生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我同是修炼之人，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我只想要永生而已！”
“可我不想，而且我厌恶。”
“同道中人，何必赶尽杀绝？”
“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至少我修炼都是靠自己，从来没想过走这样的捷径。而你，除了安普山、玉湖山庄、州府大牢还有大富村死去的人，都是为了你增加寿命的人，你的长生不老就是一直不断杀人！”
“那些人不过是蝼蚁，能为我所用，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应该感到幸运，能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脸的真的很大？“
“你当真一定要杀我。”
“是。”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变成玉尘的张元九猛地挣断链子，脚下传来咔咔声。
国师微微垂眸，原来是那些尸骨爬了起来，慢慢组建成一个更大的骷髅。
国师挑眉，眼底的嫌弃藏都藏不住：“就这样啊？”
唉，高估他了，连落珠都不如！
“既然你要赶尽杀绝，那倒不如让你也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你修为如此之高，想来比起这些没用的蝼蚁用处更大。”玉尘阴恻恻地道，“以后我会为你见证时间一切，你就好生给我呆着吧。“
国师漫不经心甩袖子。
哗啦。
刚刚组装出来的大骷髅瞬间散落一地。
“就这？”
他轻飘飘地看向玉尘。
玉尘难以置信。
怎么就这么没了？
那可是他钻研了好久才钻研出来的大招！
“不要垂死挣扎了，没用的。”国师淡淡地道，“张元九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将他变成你的容身的傀儡的？”
“为什么？因为我要长生，臭小子，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
砰！
国师一挥袖，玉尘又摔在了地上，连话都没说完。
一道绿光自国师指尖发出，直直钻入玉尘的鼻孔里。
下一刻，玉尘痛苦地满地打滚，失声惨叫。
国师居高临下，眼神怜悯：“我都说了，这些雕虫小技不要拿到我面前来。一直忘记跟你说，你是世上最后的邪修，而我恰好是世上最后的修仙者。遇上我，你真的很不幸。不过没办法，正邪不两立。”
“我们谈个买卖，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一样你肯定需要的东西！”玉尘慌忙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