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伤心,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并不是真的不记得你。”傅承彦赶紧解释,“对不起啊!”
许小鱼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心酸。
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傅承彦,要怪就怪国师太坑。
唉,也不能怪国师,怪落珠!
没错,就是怪落珠,要不是落珠贪心不足,意图永生,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我没事啦,你是连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吗?”许小鱼走过去,望着傅承彦。
傅承彦点点头:“我昨日醒来,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该去何处,就顺着这个方向来了,后面见着这里有人烟才过来的,姑娘你们是悍匪吗?我见着你杀人了!”
“对啊,我们已经落草为寇,怎么,你怕了吗?”
“没有没有,我观姑娘面善,肯定不是什么坏人。你杀的那几个,应该不是好人吧?”
“你猜。”
“我猜我是对的!”
许小鱼笑了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傅承彦歉然摇摇头:“真的不记得,你能告诉我么?我是叫言诺?”
“你叫傅承彦,表字言诺,是朝云国镇国公世子。”
“世子?那姑娘你呢?”
“我是朝云国的明德公主。”
“见过公主。”傅承彦正儿八经地拱手作揖。
许小鱼忍俊不禁:“怎么你失忆之后反倒多了股书卷气呢?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居然还跟我见礼了!”
“啊,以前的我是什么的?”傅承彦有些好奇,他以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的吧,礼数这些东西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他是循着本能做出的。
“你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
“嗯。”
“那你以后跟着我,我每天跟你说一点。”
许小鱼笑眯眯。
傅承彦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
“你答应得这么痛快,就不怕我骗你么?”
“你不是那样的人。”
傅承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这姑娘无条件的信任,笃定她绝度不会骗自己。
这是一种直觉。
就好像他相信往这个方向会遇到人一样,他就选了这个方向一直走过来。
许小鱼也不心酸了,傅承彦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却还依旧还在信任她,这让她感到安慰:“嗯,我不会骗你,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傅承彦点点头,跟在许小鱼后面进村。
“我以后一直叫你公主吗?”傅承彦问,“村里那些人似乎只是寻常百姓。”
“我叫许小鱼,也叫凤宝,你喜欢喊哪个名字就喊哪个吧!”
“小鱼儿。”
傅承彦脱口而出。
许小鱼莞尔:“你以前也是这么喊我的,瞧见我的发簪没,也是你亲手做出来送我的。”
说完,许小鱼将发簪拔下来,递给傅承彦。
傅承彦看着发簪,很努力想要想起许小鱼说的那些。
但他的脑袋马上就开始剧烈地头疼起来,令他不由得按住太阳穴想要将那股痛意压下去。
“你怎么了?”许小鱼察觉到他脸色不对,连忙抓起他的手号脉。
“我只要一去想过去的事,就会头疼。没事,缓缓就过去了!”傅承彦解释。
许小鱼想起自己的药泉,不过现在也不好凭空变成水给他喝下去。
她直接搂住傅承彦的腰,纵身一跃,掠回她的住处。
“你先坐下,等会我给你施针缓解一下。”许小鱼将他扶到桌子前坐下,她转身外出找了个碗,在空间里洗干净后,装了一碗泉水出来给傅承彦。
傅承彦这一路走来也渴得不行,接过来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傅承彦很快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这水真甜。”
“那是因为你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吧,还要不要?”
“不要了,我瞧着现在好像是大旱,找水不容易吧?等明天天亮了,我会出去找水的。”
“那倒不用,村里那口水井现在还有水,暂时还够我们吃喝。可如果再不下雨,怕是撑不住多久就要干了!”
傅承彦抿了抿唇:“你还能跟我说说外边的情况吗?”
许小鱼便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傅承彦。
“大旱三年?那朝云国呢?”
“朝云国不在这里。唉,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不在这个时空。”
“什么意思?”
许小鱼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好长话短说,大致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为了杀落珠被一个名叫伊恩的国师送到这里的?”
“对。”
傅承彦有些意外,但似乎也没多震惊。
他虽然失忆了,可本能还在的,他醒来之后,总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如今听许小鱼这么一说,倒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就释然了。
“你也信?”许小鱼不禁问了一句。
傅承彦就算失忆了,对她也是无条件的信任吗?
“嗯,我信你。”
许小鱼噗哧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好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我只信小鱼儿的。”傅承彦望着她。
许小鱼有些小小的得意:“那你以后只能信我。”
“只信你。”
“话说你饿不饿啊?”
说了这么久,许小鱼现在才想起问这件事。
“不饿,我之前有打猎烤了吃。”
“这样啊,那你等会。”
许小鱼又蹭蹭跑了出去。
空间里的口粮给别人舍不得,但她舍得给未来夫婿。
不一会儿,许小鱼就装了一碗姜瑞雪给她的果脯端来给傅承彦:“你尝尝这个。”
傅承彦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到许小鱼那期待的目光,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便拿起来尝了。
不过傅承彦只吃了三块就不愿意再吃:“眼下粮食并不好找,这些你收好自己吃,我够了。”
“我还有的。”
“乖,我不吃了。”
话一出口,傅承彦自己愣住了。
他怎么这么自然说出如此亲昵的话?
他顿时满脸通红,都不敢直视许小鱼:“小鱼儿,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我在外面对付着睡一晚就行。”
说罢,傅承彦逃也似的离开了。
许小鱼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的傅哥哥,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