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板子打完,许小鱼才走出去。
苏夫人已经晕了过去,臀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苏家跟过来的下人心胆俱裂,面色灰白。
许小鱼冷笑一声:“我是怎么做的,你们回去便怎么说,好让苏家知道,我许小鱼并不是软柿子。”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些人扑通跪下,砰砰磕头。
许小鱼扫了她们一眼,将方才顺手拿出来的外伤药丢过去:“这药拿着,回去给你们家夫人用,怎么也能过个好年。”
下人不敢接。
“怎么,怕我下毒?我敢打她,就不屑再对她用毒。配制毒药比配药还难,她还不值得我花这么多银子,噢,顺便说一声,你们苏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瞧着你们一个个都中了毒的样子。”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回去好好查查,否则过不了这个年那可就遭了,我这人呢,喜欢光明正大的报仇,不爱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滚吧!”
苏家的人已经被许小鱼吓得魂飞魄散。
“求公主救救我们!”
“公主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
“求攻公主开恩。”
……
许小鱼冷哼:“你们中的是慢性毒药,暂且不会致命,若是断了药,过些时日毒性自然会消退,但如果还继续被人下毒,长期以往,你们苏家大概会被灭门。
我许小鱼虽然讨厌苏家,但也不会没人性到滥杀无辜。回去吧,好好查查你们的水源或者日常食材,早些查出毒药来源,早些平安。言尽于此,带上苏夫人滚吧。”
不用猜都知道,她们中的毒是谁下的。
许小鱼也不是好心要救苏家,只不过狗咬狗有些意思,救人也就顺便了。
苏家要是查出毒药来源,大概也会知道苏廷翰落得今天的下场拜谁所赐。
噢,关容还怀孕呢!
啧啧,乱糟糟的苏家,大概马上要上演一出好戏。
至于许小鱼为什么要给苏夫人外伤药,很简单,打苏夫人一顿,已经彻底折辱了她的面子和尊严,赠药什么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不过许小鱼敢保证苏夫人不会用她的药。
马上就要过年了,苏夫人会成为京城的笑话。
等苏夫人他们走了之后,霍瑛才过来找许小鱼。
“宝宝,苏家以前是不是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霍瑛知道许小鱼不是随意动手的人,但以前她跟苏夫人也算相识一场,她想知道其中原因。
“嗯。”许小鱼点点头,随后将去年乡试舞弊一案告诉霍瑛。
霍瑛倒吸一口冷气。
“若非宝宝做了新衣服叫五郎他们换上,岂不是要被卷入舞弊这样的大案中去?朝廷对舞弊的惩罚极其严厉,叫他们算计去的话,五郎怕是命都没有!”
“对啊,所以我很恼恨苏家。五哥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就这样害五哥。而且娘,苏廷翰之所以娶关容,也是因为被我反将一军的。”
“太可恨了!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去找你爹爹。”
霍瑛气得不轻,立即就要找凤南星去处置这件事。
霍瑛可以容忍别人算计她,但绝对不会容忍被人算计她的女儿。
“阿娘,我没事。你看看我,是会被人算计去的吗?苏家的事急不来,五哥和太子哥哥有他们的安排,我们不要坏了他们计划。”
霍瑛心疼得泪光闪烁,虽然未曾亲临现场,可苏廷翰最后娶了关容,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他想要对许小鱼做什么。
霍瑛将许小鱼拥入怀中:“宝宝,阿娘以后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许小鱼依偎着她:“阿娘,没人能欺负我的,不要担心。”
霍瑛摸着她的头发,只恨不是自己陪着她长大。
张桂英正好出来,见霍瑛哭了,忙道:“霍妹妹这是怎么了?”
霍瑛连忙把眼泪擦了,冲着张桂英笑笑::“没事张姐姐,就是宝宝刚才同我说了个给人治病的事,我听着有些难受罢了。”
张桂英不疑有他,便笑道:“小鱼本事高,总能叫人药到病除,霍妹妹别担心。对了,阿婉让我请你过去,说是有些事想要跟你讨教一下。”
“阿娘你过去吧,我这会要去下杏林堂。”许小鱼道。
“嗯,那我过去了。”霍瑛点点头,与张桂英一道走了。
打人的地方已经收拾干净,许小鱼便去了杏林堂。
苏夫人在霍家被打一事很快就传开了。
由于百姓们神医的滤镜太重,哪怕苏家那边极力让人散播许小鱼见死不救仗势欺人的舆论也毫无用处。
百姓们是一点都不会信:
“哼哼,公主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上回我大舅子的表哥的婶娘的弟弟病得快不行了,已经没有大夫愿意给他治病,最后还是送到杏林堂被公主救的,因着家里穷,公主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药钱而已。”
“可不是么,谁见过公主仗势欺人了?先前疫病的时候,哪个不提心吊胆的,可公主身份尊贵,却还亲自给染上疫病的人治,光是这点,就算她仗势欺人,那她也没错。”
“对,以前人人都说苏家好,苏公子芝兰玉树风光霁月,可现在呢,为了个小妾放纵还用虎狼之药,最后伤到自己怪谁呢?堂堂朝云国公主,凭什么要给这种下三滥的人看下三滥的病,要我说他活该!”
“想想就恶心,苏家这不是打着主意败坏公主名声呢?哪个女大夫会给人治命根子?”
……
你一言我一语的,硬是将苏家派出去散播传言的人怼得灰头土脸,无地自容,最后灰溜溜的跑了。
而苏老爷子也没想到许小鱼竟真的做出打苏夫人二十板子的事。
他又羞又怒,老脸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正要找人让御史台那边弹劾许小鱼,来禀报的下人又说了另外一件事,顿时让苏老爷子压下找许小鱼麻烦的念头。
他虽然已经许久未曾上朝,可毕竟是朝云国的权臣,积威甚重,一开口就让下人跪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