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翻墙进来的许小鱼正巧看到这一幕,眉梢微挑。
关家竟然想彻底毁掉关若?
这男人看着就是个普通护院,没有什么身手,如果没有接应,是怎么进来内院的?
许小鱼闪身过去,轻轻一拍那人的肩。
那人猛地回身,对上一双翻着白眼的眸子,当即吓得两腿发软、魂飞魄散!
张大的嘴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许小鱼一掌刀劈晕。
许小鱼动作飞快地抓着那人的领子,将他放到地上,免得闹出太大的动静。
而此时屋内的关若正死死地捂着鼻子屏住呼吸,藏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握着把匕首。
只要那人进来,她就一刀捅过去!
谁料,等了半天,外头也没有什么反应。
关若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她,并未发现屋内有人。
她绷紧了身子,静观其变。
外面的许小鱼从关若的急促的心跳声里听出她的紧张。
不过关若的反应让许小鱼满意。
知道关家是危险的地方,保持着警惕这是对的。
还傻乎乎毫无防备的话,被人卖了也活该。
许小鱼轻轻推开窗,纵身跃入。
精神高度紧绷的关若自然是察觉到有人进来,不由得握紧了匕首。
“是我。”许小鱼轻轻开口,“别怕。”
她的声音差点让关若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张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更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许小鱼已经来到床边。
黑暗中,关若惨白的小脸在许小鱼眼中格外清晰。
而关若却看不清许小鱼的脸,但熟悉的气息叫她安心。
“小鱼……”关若更咽,满腹委屈涌上来,泪水再也止不住。
许小鱼在床边坐下,抱了抱关若。
关若趴在她小小的肩上,泪如雨下。
刚才再害怕她也没想过哭,可是许小鱼一来,她就忍不住。
关若心里太难受了。
关家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底线。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令他们除之而后快。
“别哭,不值得。”许小鱼都忍不住心疼关若了。
说实话,关若真的就是那种听话的乖乖女,即便是被父母丢到清河县几年不闻不问,也从来没说怨恨过。
如今,关家真的伤她太深了。
关若泣不成声,她想问问许小鱼,为什么自己这么讨人厌?
可她问不出口。
许小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不说其他的安慰的话。
因为她感同身受。
在不知道江涛不是亲生父亲之前,她也是被这样对待的。
等关若哭了一会,许小鱼才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错过时机就不好了,你难道不想反击么?”
“我……”
“我知道你情感上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那我们就看看事情到底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你也好看清他们。受了委屈还有挽回的机会,命都没有的时候,你就算想杀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所以,不要当包子。”
关若沉默了片刻,才肿着眼点点头。
许小鱼叹了口气,给了她一条干净的帕子:“擦擦,多难看。”
关若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天关容在霍宅吃了这么多亏,我寻思着她肯定要从你身上报复回来,便过来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若若啊,你这妹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女人!”
关若再度沉默。
“我说再多也无益,我们先准备一下,等会会有好戏上演。”
“小鱼,祖母身子不好,我怕……”
“哦,没事,我去安排。”
许小鱼旋即闪身离去,给关老夫人点了她自己配制的安神香。
即便雷声震天,老夫人也不会被吵醒。
许小鱼随后把那个男人藏好,带着关若在关家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关老夫人,其他人都没睡觉。
两人到了主院时,关夫人正好和关志才说话,她跑过去蹲墙角,原来给关夫人出这个主意的,是她的大丫鬟倚秋。
许小鱼见过倚秋,她比另外一个大丫鬟地位似乎要高些,应该是关志才的通房。
“夫君,我们不可再对她心慈手软,我不允许容容身边出现一丁点威胁。你知道的,关若容貌远在容容之上。”
“她现在这副模样,也不能对容容造成威胁吧?要是真杀了她,老太婆豁出去怎么办?你别忘了,关若这贱丫头有了许小鱼当靠山,万一许小鱼追究起来怎么办?”
“她与人私通,无颜苟活于世自尽,许小鱼有什么资格追究?既然她把那贱丫头当朋友,那就更不会揭她的短。”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再出差池了。夫人,我知道你心疼容容,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可有些事我们得循序渐进,不能一步登天!关若就算死,也要等容容入主东宫之后。”
“可……”
“夫人,听我的。”
“可是我已经安排人了。”
“你!我都说了关若的事你听我安排,怎么突然开始自作主张了?”关志才压抑着怒意质问。
两人声音都不大,但一字不漏地落到了许小鱼耳朵里。
许小鱼眉头微蹙,怎么听这意思,关若不是他们的亲生的?
可关若和他们长得很像啊,而且他们也没有易容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许小鱼决定等会趁乱从他们两人身上采集标本回去给姜瑞雪验一验。
“事已至此,就算你现在去阻止也已经晚了。”关夫人淡淡地道,“我不允许关若的存在挡了容容的路。”
“你啊你……那可是你生的,你怎么就半点都怜惜?”
“闭嘴!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生那个孽种?你别忘了容容可是你亲骨肉。”
“我的错我的错,既然这事情这样了,我们也没退路,都听夫人的可好?”
许小鱼:“……”
这是一出怎样的狗血大戏?
长得相似,又被骂孽障,关若难道不是关志才的女儿?饶是许小鱼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一家四口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好像很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