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立刻领命而去。
男子见状,汗如雨下,浑身都在发抖。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以貌取人的!
“小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因为要下场考试,心里紧张,才做出这种过激的反应,求您看在我寒窗苦读十多年的份上,放过我一次吧!”
“我向您磕头认罪,求求您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老母,都等着我考试的消息,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活不下去的。”
“小公子,我求求您了。”
许小鱼看着男子前倨后恭的丑陋嘴脸,倒尽了胃口。
这种人将来要是当官,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遭殃呢!
就因为一点事不顺意,就让将人往死里害。
心术不正,贻害无穷。
哪天要是爬到位高权重的位置,朝云国可真就是倒大霉了。
许小鱼一动不动地站在傅承彦身后,任凭男子如何道德绑架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若非我在京城还有靠山,那此时此刻的我,大概已经躺在这里了。我自问和你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就因为我赶路浑身脏兮兮就活该被你过激迁怒,肆意辱骂?”
“你寒窗苦读十多年,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连尊重人这种最基本的道理也不懂,我还得纵容着你!”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男子不停磕头,“我的姑丈是杏林堂的江神医,只要你放过后,往后有什么事求到杏林堂,我都可以为你求情一二。”
姑丈?柳云华的侄子?
原主是去过柳云华的娘家的,对这人却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也许是当时年纪太小,没记住这人也不一定。
许小鱼不止厌恶柳云华,连同柳家也一道恶心。
柳云华和江涛这姻缘,便是柳家一手撮合的,明知道江涛已经娶妻,还非得上赶着将柳云华塞过去,就连做个外室也在所不惜!
“原来是江家的亲戚啊!”傅承彦似笑非笑,“杏林堂么?”
“对对,就是杏林堂,现在的东家是我姑丈,也就是在名动京城的江神医。世子爷,求您看在杏林堂的面子上,放过我一次,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杏林堂算什么玩意?江涛这种吃软饭、沽名钓誉之徒,有什么颜面值得我看的?看他那张令人倒胃口的小白脸?”傅承彦嗤之以鼻。
“你去看看,江涛这个废物会不会为了你得罪本世子?让本世子看杏林堂的面子,这是多大的笑话!”
“若是杏林堂还在霍老先生手里,或许还有面子值得本世子看,就现在?你要是不提杏林堂,本世子或许还会放过你!”
“但你提了,那本世子可就要让江涛那个废物知道,吃绝户的软饭男是没有资格叫我们瞧得起的。”
柳开林呼吸一窒,脸色惨白,惊惧地看着傅承彦。
其他人哈哈大笑:“彦哥儿说得没错,看杏林堂的面子?这可真是京城今年最大的笑话啊!”
“江涛这个没用的东西也敢称神医?谁封的,该不会是他自己吧?啧啧,这世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这么称呼自己,真是不要脸啊!”
“要脸就不会吃绝户啦,还把外室扶正,啧啧,我真是羞于和这种人有来往,霍老先生要是知道,大概很后悔将大小姐嫁给这种废物!”
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在兰凤楼前,把江涛的脸面狠狠地践踏在地上,不留一丝余地。
江涛一直以来拼命想要掩饰的事实,别人完完整整地摊开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们就是瞧不起江涛。
这个削尖脑袋拼了命往太医院挤、满腹心思都放在钻营上的大夫,医术有什么值得别人相信的?
陶钰的腿断了,被这杏林堂治了这么久,没有任何起色!
柳开林本以为搬出杏林堂会让这些公子哥稍微收敛一些,却没想到这根本是自取其辱,让他们变本加厉地羞辱他。
连带着江涛的名声,也一并被败坏。
这次来京城,他就是要住到江家去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
“要想彦哥儿不计较这件事也可以,你敲锣打鼓地在京城喊‘江涛是个是只会吃绝户的软饭男’,或许我可以在彦哥儿面前为你求求情,要知道,我可是彦哥儿面前最得脸的。”
说这话的,是自称四叔那位少年,他长得一脸英气,看着正派,但眼底的邪笑,却藏都藏不住。
“傅世子,他乃我长辈,是我姑丈,我怎能做出这种事?”
“你一开始都不要脸了,现在又想把脸找回来?脸是什么?想要就不要不想要就丢掉?”
“主意给你出了,你不敢,那彦哥儿要做什么我们也不敢说,你应该知道,彦哥儿在皇上那也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因为一时做错事,拿自己前程去赌,值得吗?”
“你要是入了仕途,杏林堂算什么?还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你一声爷?做人哪要想得长远些,不要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
“唉,想想要是因为这件事连试都不能去考的话,那可真就太可惜了,你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
许小鱼看着也傅承彦的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忽悠慌得不行的柳开林,不由得低下头遮住眼底的笑意。
他们这那是要帮他,分明是要让江涛丢更大的脸!
傅承彦没有插手她报仇的事,但是给江涛添堵这件事上,他和他的那些朋友真的默契得令人佩服。
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闯祸的好兄弟,心意永远相通。
柳开林犹豫了。
傅承彦他得罪不起,仕途和杏林堂比,自然是杏林堂更重要。
更何况这次来江家住,也是母亲苦苦求了许久,才换来姑母的同意。
他可是她的亲侄子,却在他面前这般作态……
柳开林心一横,犹豫了片刻,咬牙问道:“世子爷可是说真的?只要小的照做,世子爷就放过小的?”
“你在京城有跟本世子讲条件的资格吗?”傅承彦淡淡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