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镖局。
梁母正跟梁婉说起赵家的事。
“什么?赵家的人竟然喊三郎名字,说三郎糟、糟蹋赵文月?”梁婉听完气得猛地起身,“他们还要不要脸了?那三郎现在怎么样了?”
梁母看到女儿着急的样子,忙道:“三郎没事,他单纯就是被人污蔑的,昨晚饭馆打烊后就跟大郎他们回去,后来连门口都没出去过半步。三郎是个实在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而且昨晚很多人都看到了,被糟蹋的也不是赵文月,而是赵夫人,三郎根本就在呢,就是赵家要给许家破脏水。”
梁婉怒道:“哼,我道赵家自诩书香世家,没想到竟是这般不要脸。分明是赵文月和赵文容自己在宝泰楼找小鱼麻烦,被小鱼教训了,倒打一耙。做出这样的龌龊事,也不嫌恶心吗?”
梁母冷笑:“他们要是把自个儿当个人,也就不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了。赵家仗着娘家大舅子在京城太仆寺卿,便以为能在清河县横着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清河县,那也是皇上的清河县,跟赵家有什么关系?”
“娘听说那个太仆寺卿也出事了,京城来了人,已经将赵家的人带回京城审问,怕不是小事,往后这赵家都没有翻身之日。”
“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梁婉气得肝疼。
许三郎这么好一个男人,怎么会糟蹋姑娘?
真的是天降横祸。
梁婉恨不得将赵家的人碎尸万段,这样诬陷许三郎。
当初她落水,许三郎也没有趁人之危,是何等君子?
梁婉也不是傻子,将其中的关键点联系起来一想便知道,他们原先是真的想要害许三郎,可能是被许小鱼察觉了,这才让他们自食恶果。
她不敢想象,若是许小鱼他们没有发现这个阴谋,许三郎真的被他们算计到会是怎样的下场?
梁婉想着想着就难受得红了眼:“娘,你说三郎做错了什么,要遭人这样陷害?”
“天底下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太多了,三郎吉人天相,没有被算计到,你也莫要难受。”
“可是娘,我心疼三郎,他什么都没做过……明明是赵家的人先挑事羞辱小鱼在先的!”
梁母将梁婉搂入怀中:“女儿,娘知道你心疼三郎,可眼下这事不是解决了吗?没有发生的事就不要假设,别让自己难过。”
就在这时,丫鬟匆匆入内:“夫人,大小姐,许家太太和未来姑爷以及小鱼姑娘来了。”
梁母一听,忙道:“快请她们进来。”
等丫鬟出去后,梁母赶紧让梁婉去收拾一下,免得叫张桂英和许小鱼看到。
梁婉这才擦了眼泪,仔细清理了自己,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张桂英和许小鱼很快过来了,许三郎则由梁婉的兄弟招呼了。
“亲家母怎么有空过来了,饭馆生意可还好?”梁母起身将两人迎进来,一脸笑意。
“还行,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张桂英答道。
“伯母,小鱼。”梁婉起身唤了两人。
“婉姐姐。”许小鱼走过去抱住梁婉的手臂,开门见山,“我跟我娘过来,是要和你们说说我三哥的事。”
张桂英点点头:“对的,你们应该也听说赵家昨晚不知廉耻地嚷着三郎的名字,说三郎怎么着他们家姑娘。”
梁母沉下脸:“这事我已经听说了,这赵家真的是让人不齿。要不是都下了大牢,我都想带着镖局的人去赵家好好闹上一闹了。”
“我三哥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其实是言诺发现的。”许小鱼将赵家以梁婉名义写的信拿出来,递给梁婉,“他们想用婉姐姐的名义将我三哥约出去。”
梁婉拿过信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赵家怎能做出这般无耻之事?娘,你看看!”
梁母接过来,看完后拍案而起:“赵家真的是将我们两家都当傻子啊!”
许小鱼:“言诺是无意中发现的,他将信件截下,知道婉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便没有将信给三哥。昨晚他特地去信上说的地方,全程目睹了赵家做的丑事。
“可能赵夫人自己偷人太多,记错地方,结果被赵兴安逮个正着。也幸好昨晚这赵兴安没脑子将事情闹大,将周围街坊惊醒,让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的丑态,不然我三哥真的是百口莫辩。”
“你三哥没事吧?”
“三哥没事,他也是早上才知道昨晚的事。不过三哥一直担心你会误会,所以便央着我娘过来,与你们解释。”
梁婉听到这话,顿时有种被人放在心尖在意的感觉。
她果真没有看错人。
“我知道三郎是被陷害的,只要他没事就好,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嗯嗯,一会你跟我三哥说吧,只有亲耳听到你这样说,他才不会忐忑不安。”
“小鱼……我信你的!”
梁婉红了脸。
“三哥更希望你相信他。”
见梁婉害羞了,许小鱼便打趣她。
她其实也有些担心梁婉会误会许三郎。
好在是她想太多。
梁母见许家特地上门解释这件事,心里也熨帖。
梁婉先前遇人不淑,被人践踏着尊严,和离后一度想要寻死。
如今许家这么尊重梁婉,梁母越发放心,她的女儿还是个福气的。
许小鱼不太乐意听张桂英和梁母说那些琐碎事,便跟她们说了一声,拉着梁婉出去找许三郎了。
梁婉羞涩,口是心非不愿意去。
但她架不住许小鱼力气大,硬是被许小鱼拖走了。
梁家兄弟看到姐姐过来,都很识相地借机出去。
许三郎看着梁婉,满脸通红,局促地站起来。
见许三郎比她还害羞,梁婉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三哥,上回镖局的兄弟让我教的拳脚功夫说有些地方用得不太好,我先去练武场看看,你跟婉姐姐聊一下。”
许小鱼说完,不等许三郎开口,就一溜烟跑了。
许三郎想喊住她都来不及。
和梁婉单独在一起,许三郎越发紧张,竟下意识地对天发誓:“阿婉,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要是有,天打雷劈,不得……”
白皙纤细的手点住他的唇,语气温柔:“三郎,我信你的。”
许三郎望过去,眼前秀美的女子,笑意盈然,晃花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