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彦连忙拉住许小鱼,将她圈入怀中。
娇小玲珑的小姑娘还没到他肩膀,一搂就能搂个满怀。
他低头轻声道:“我已经安排好了,等等就有好戏,但是太恶心了,小姑娘不要看。”
许小鱼气呼呼地道:“我不吃这种亏,赵家先犯贱来惹事的,之前想要害我五哥,被我教训了,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我三哥头上,还真当自己的祖宗,人人都得供着他们?”
“不气不气,我替你出气。”傅承彦顺毛,“一会你就知道要有什么好戏了,小鱼,我会让任何人算计到你和许家头上来的。”
“这事我得亲自动手才能消气。”
“乖,一会你要是觉得还是很生气的话,咱们再动手好不好?”
许小鱼是不听劝的,但这会是傅承彦,她点了点头:“嗯,我要是还不高兴,我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你都做了什么?”
傅承彦实在觉得没好意思说赵夫人那腌臜事。
“别问,一会就知道了,现在过去不好,会污了你的眼睛。”
许小鱼眉梢一挑,在夜色里清楚地看见傅承彦的俊颜微微发红,她立刻猜到是什么事。
“你是让那老女人自食恶果?”
“嗯。”
“那我不去看,这么恶心的女人。”
傅承彦心想,还有更恶心的事,那女人吃了药性很烈的泻药——
“言诺,我是不是长得很招人恨?”许小鱼仰望着傅承彦,他怎么这么高?自己怎么这么矮?
傅承彦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瞎说,你这是招人喜欢,哪里招人恨了?那些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自然是见不得你这样的。但你要跟她们计较的话,太掉份了,她们不配。”
“哼哼,那个赵文容觉得自己当小妾很有面子,还嘲笑我是商户!”
“她才是真正的商户,你可是女户,从许家分了出来的。再说,小姑娘做点小买卖赚钱买花戴多正常?哪像她这种米虫,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就是废物。”
顿了顿,傅承彦又道:“而且,小妾就是奴,半个主子只不过是旁人一句恭维的话罢了,主母就算打死她,她的男人也不敢替她说半句话。”
“小妾不能扶正吗?”许小鱼对古代的规矩一知半解,只记得以前好像在小说上看到过女主是小妾最后被扶正的。
如今听傅承彦这么一说,顿时有种小说误她的感觉。
傅承彦解释:“妾室就是个可以随意送人的物件,本朝规定: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没有人会为了扶正妾室,而去服刑一年的,尤其是官宦人家。”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妻永远是妾的主子。”
“那赵家做什么美梦呢?”许小鱼嗤之以鼻,“一个奴婢而已。”
“妾室的地位,连一个体面的奴婢都不如!”傅承彦道,“不过小鱼放心,我只会有你一个正妻,绝对不会纳妾的,也不会有什么通房丫鬟。”
“古人规矩还真是多。”许小鱼嘀咕,“什么小妾通房的,这么女人受得住吗?”
“你说什么?”许小鱼声音很小,傅承彦听得不太真切。
“没事,我听说官宦人家为了不让子孙受到诱惑沉迷于男女之事,通常十四岁就开始安排女人伺候对不对?”
傅承彦刷地红了脸。
“只是有些人这样罢了,但一般家教严格的人家,不会这么小就安排通房的,至少要等十六岁。不过小鱼,我没有通房!”
许小鱼搂住他的脖子:“这么说,你还是个初哥咯?”
她的话让傅承彦面红耳赤。
许小鱼见状,哈哈大笑。
傅承彦窘迫地捂住她的嘴,求饶道:“小鱼,放过我好不好?”
跟小姑娘讨论这种事,真的是……
傅承彦以前在京城再不着调和狐朋狗友点评哪家勾栏院的花魁,但那也仅限于口头上瞎说而已。
他虽然是个横行霸道的纨绔的,但算得上洁身自好,可从不与什么莺莺燕燕暧昧。
许小鱼笑够之后,怕她家纯洁的少年落荒而逃,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许小鱼拉着傅承彦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夜风习习,透着几分凉意。
傅承彦看着身侧的小姑娘,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言诺,你见过红色的月亮吗?”许小鱼望着高挂苍穹、皎洁的月牙儿,问道,“像血一样红的月亮。”
“有这样的月亮吗?”傅承彦讶异,“月亮不都一直那样吗?”
“不是的,有血月的。”
末世的的月亮就是血色的。
一到晚上,丧尸就因为血色月光变得特别活跃,而且丧尸也是靠着血月来进化的。
但没有异能的人类却承受不住,只要被这样的月光笼罩上半个小时,就全身溃烂,血腥味会引来附近的丧尸,最后尸骨无存,连当丧尸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会变成红色?”
傅承彦从未听过这样的事。
“因为宇宙的变动。”
许小鱼第一次跟这个时代的人说起末世。
“我们所处的世界,只是浩瀚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宇宙一丝微弱的变化,都将会成为我们人类的灭顶之灾,人类其实很渺小。”
傅承彦侧首,定定地看着许小鱼。
这样的小姑娘和他认识的不一样。
她没有往日的开朗快乐,只有说不尽的沧桑。
“小鱼,你怎么了?”他伸手将许小鱼揽入怀中,“为什么会这么感慨?”
“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了月亮变成血红色的,然后人类变成了行尸走肉,不断攻击正常的人,而且那些花花草草也变成了能吃人的怪物,很可怕。”
傅承彦紧了紧搂这她的力道:“别怕,这只是个梦境而已,况且还有我,我会护着你的。”
“没用的,那些怪物比你还要厉害,在那样的环境下,人只能护着自己,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能放弃。”
虽然她的父母没有抛弃她,但她见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
傅承彦忽然有种许小鱼很飘渺、让他抓不住的感觉,不由得心中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