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心情不好,开着车在室内到处逛,偶然发现了这家餐厅,想着上来坐坐。”
“看着远方的景色,只是这样看着,心里的忧思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我把这里买下来了,想着以后带着别人来这儿看看,分享我的秘密空间。”
唐楚砚看着远方的海鸥,平静地说着这一切。
与其说带着别人,不如说是带着自己心爱的人。
一向胆子大的他,这一刻竟然不敢将心爱两个字说出来。
他无奈一笑,端起身边的低度数鸡尾酒一饮而尽。
“你尝尝这个酒,度数不高,是我自己调的,叫作femmetenantunparapluie。”
《撑阳伞的女人》,莫奈的油画,里是他的妻子卡米尔以及幼子jean在田野中散步的样子。
画面中,风吹着卡米尔的面纱,白色长裙和天空的白云随风飘舞,莫奈从较低的视角仰视他们,让卡米尔的白裙和天空的白云融合在了一起,她阳伞的绿色内衬与草地上的绿草颜色相呼应,凑成了最柔和温馨色彩。
莫奈不像其他印象派画家酷爱描绘女人,例如,雷诺阿喜欢画金发女郎,劳特累克喜欢画红磨坊的舞女,德加喜欢画芭蕾舞演员……
而他呢,喜欢不厌其烦的重复画着草堆、教堂和睡莲。于是,人们说他爱画风景。
可这样的莫奈,却为自己的妻子米卡尔留下了几十副画作。
这深深地触动了唐楚砚,因此给这杯酒起了这样的名字。
穆芃欢浅浅地尝了一口,“感觉甜甜的,还有绿草的味道,仔细品味,似乎能看到白云和蓝天,柔柔的,感觉不到太多酒精的刺激。”
她又小小的尝了一口,“的确很好喝。”
“喜欢就好。”唐楚砚感受着海风,眼前却浮现了那个撑阳伞的女人。
接着,服务员端上来两盘牛油果牛肉塔可,小小的,很精致。
穆芃欢尝了两个,被这番美味所惊艳。
“要是爱吃,以后我经常带你来这儿。”唐楚砚身子往后一靠,看着身边的小女人因为享受美食而微微眯起的眼睛,自己也感到轻松惬意。
“有机会带两个宝宝也来尝尝吧。”穆芃欢几乎能想象到他们俩吃到美食的开心模样。
“都听你的。”他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对着穆芃欢拍了张照片。
海风将她的卷发吹得有一些凌乱,几缕发丝飘到她的脸上,有些痒,穆芃欢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手去撩发丝,身后是金黄的夕阳,照得她的发丝在发光。
唐楚砚将这一幕抓进手机里,没得惊心动魄。
他将手机递给穆芃欢,“很美。”
穆芃欢接过手机,其实美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此时此刻的氛围,少了任何一个元素都不行。
“我很喜欢。”她淡笑,将手机递回去。
唐楚砚同时也将这张照片给她发了一份,穆芃欢收到后立刻保存。
她想了想,然后登录短视频软件,将这张照片配上大海的音乐发了出去。
“在干嘛?”穆芃欢很少在他面前玩手机,不免有些好奇。
“嗯……”穆芃欢关闭屏幕,将手机放进包里,“在想办法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唐楚砚失笑,笑得满足,原来珍惜这一刻的不仅仅是他,对吗?
“走吧,再晚宴会就迟到了。”
“好。”
两人很快就到了宴会场地,来的路上,穆芃欢简单补了补妆,整理了一下服装发型,确认完美无误之后,搭着唐楚砚的手下了车。
其实有比他们先到的,但谁也不敢踏上红毯,就等着唐楚砚的到来。
众人一看是他,瞬间沸腾了,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围在他们周围,但都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他们不敢太近,到时候惹怒了唐楚砚,惨的就是他们。
唐楚砚和穆芃欢不知道面对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两人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给在场众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唐先生,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记者将话筒递来。
“可以的。”
“请问您身边的女士是哪位,能介绍一下吗?以前的宴会几乎都是一个人出席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周围的人发出起哄的声音,首富的八卦问题,谁不好奇呢?何况还是这种又高又帅的首富。
穆芃欢没料想到记者会问这样私人的问题,她还挺好奇唐楚砚会怎么回答。
毕竟说朋友吧,也不像,说恋人吧,两人根本没确定关系,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是我孩子的妈妈。”唐楚砚故意将身子往前移了一些,跟话筒凑得更近。
“以后出席晚宴,我的身边都只会是她。”说完,唐楚砚搂着穆芃欢的腰,一起走入宴会厅,留下一众愣在原地的吃瓜人士。
“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孩子的妈妈?”一刚才那个记者呆呆地出声。
“你没听错!就是孩子的妈妈,不过我以前得到过小道消息,说唐小少爷的妈妈是一个叫穆溧的人,跟这位小姐也不像呀。”
“管他呢!”记者激动的退出人圈,赶忙跑到一个角落去撰写稿子,这样爆炸的新闻,发的越早才更火!
感谢唐总,感谢美女!升职加薪就靠你们了!
穆芃欢直到进入宴会厅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孩子的妈妈,唐楚砚怎么能这样回答!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发呆?”唐楚砚注意到她双眼一直盯着前面的路,没什么神采。
“啊?”被唐楚砚惊醒的穆芃欢,一转头就撞进了墨绿色的眸子里。
转而再回想起刚才的那个回答,以及最后的承诺。
这哪儿跟哪儿啊!
穆芃欢一下子跳开,唐楚砚的手落了个空。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穆芃欢气鼓鼓地质问道。
然而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于是回答道:“我说了事实,难道你不是小衍和锦舒的母亲?”
“至于后一句,是说给你听的,以后每次晚宴,你都要做我的女伴。”
“可是这样他们都会误会的。”没碰过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误会什么?”
“当然是误会我们是夫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