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夫人淡淡一笑。
“你想什么，便是什么吧。”
她这话，便是默认了？
楚如霜扯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再说话。
劳顿一番后，终于到了西域。
叶婉晴看着这里，想起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赛野从来没有带她出来过，一直都是关着他。
夜承玄牵起她的手，“别担心。”
“好。”
寨主夫人从一下车，眼里就仿佛含着泪。
这是她曾经热爱，却又让她痛苦的故乡。
楚如霜回头看她，总觉得她眼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被逼无奈的时候，不喜欢寨主的时候，心里会不会特别怨恨。
最后又只能迫于无奈。
“跟了这么久，可以出来了吧。”
楚如霜一愣，看着身侧的夜承玄，这周围又没有什么人，他在和谁说话。
直到她转过身，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赛野。
他一直跟着她们？
“七王爷还真是敏锐，派人来西域，又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呢。”
“跟了本王一路，赛野王子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赛野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看向楚如霜。
“雀儿，好久不见。”
楚如霜皱起眉，并没有理她。
突然她感受到下了马车的寨主夫人有些不对劲，赶紧看向她。
“你还好吗？”
“无事。”
刚出口，赛野就看了过来。
“那是谁？”
他皱起眉问道。
楚如霜挡在寨主夫人面前，“我的侍女而已，赛野王子见个侍女就感兴趣吗。”
“赛纱，是你吗。”
“赛野。”
楚如霜愣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挡，听着寨主夫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总觉得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不是死了吗。”
“你希望我死吗。”
寨主夫人淡淡的说着，似乎没看到他的激动。
“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赛野直接要冲过来，楚如霜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样子。
夜承玄面色如常，闪身过来一掌推开他。
赛野直接被他击飞，重重的摔在后面的草地上。
楚如霜看到了寨主夫人神情的不对。
她赶紧抓住她的手，生怕场面乱了起来。
夜承玄带着的人将赛野围城一圈，楚如霜看了看周围，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带着人。
“呵呵，你帮着他们？赛纱，我找了你多少年你知道吗！”
原来她叫赛纱。
楚如霜看着赛纱，不知道她心里是何种复杂的情感。
但单从表情来看，她也很痛苦。
“赛野，给她解蛊。”
赛纱强行稳住神色开口道。
赛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帮着他。”
他声音阴沉下来，整个人冰冷到极点。
“我不是帮着他，赛野，她是无辜的。”
“那我呢。”
楚如霜原本真的如同赛纱她们所说的那样，赛野有喜欢自己的成分。
但她现在觉得，更多的像是玩物吧。
他好像并不在意她的命。
看着赛纱决绝的神情，赛野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只有我想找你，赛纱，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亲人。”
兴许是自己都觉得好笑，说完亲人之后，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而是缓缓举起自己的手，将手腕那一截漏了出来。
楚如霜和夜承玄都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赛纱却变了脸色。
“赛野，你疯了！”
“疯了？我在这世间便没有什么想要的，想要的都被别人夺去了，但是她，我可以留在我身边，赛纱，你不应该高兴吗，我终于不再记着你了。”
赛纱听到他这话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赛野，你不可以！”
楚如霜看着他手上的黑线，忽的想起了什么，掀起了自己的袖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看过医术，这种东西也有点印象。
赛野竟然在拿命赌。
拿他的命，和她自己的命绑在一起。
“夜承玄…”
她低声解释了怎么回事，夜承玄的面色一时更加严肃起来。
“把她给本王抓起来。”
夜承玄现在必须确保自己手里有他在意的人或物，不然这个疯子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来。
楚如霜心里也很是担心。
“夜承玄，放开赛纱，不然她便要跟我一起死！”
夜承玄面色一变，他直接拔剑将剑刃横在赛纱颈间。
“不在意她的命吗，你若是敢下手，那你们姊弟便一起去死。”
赛野仰着头大笑，“你拿她威胁我？若是我不应，你便只能先看着你的王妃和我一同去死。”
楚如霜紧张的看着他。
为什么送死一定要拉上她。
“赛野，你就算带着我一起死有什么用，你就不在乎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你不是很在意她吗，你觉得她会刻意躲着你一个人快活吗，赛野，你自己很自私你知道吗！”
楚如霜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夜承玄自然是不敢对赛纱下手的，他会担心楚如霜。
赛野听见她的话顿了顿，他的手垂了下来，心里像是做着挣扎。
信任她，或者是不信任。
“赛野…”
赛纱被人按着，眼泪不停的流着。
赛野看到她那张脸便心软了下来。
“放过赛纱，我给她解蛊。”
赛野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玻璃渣划过他的喉咙一样。
“松手。”
夜承玄也很痛快，“你们现在就开始，我便放了赛纱。”
“找个客栈吧。”
赛纱低低的说着话，同时不住的喘着气。
楚如霜轻轻点头，夜承玄便叫人按住赛野和赛纱。
“找个就近的客栈。”
客栈里
楚如霜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不行。
她感觉像是血液在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流出一样，又好像是小虫子在血管里面爬。
额间不住的渗出冷汗。
“夜承玄…”
女子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口中轻轻唤着夜承玄的名字。
夜承玄心里一紧。
“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难受。”
赛纱紧紧皱着眉，没有回应他的话。
夜承玄很是担忧，忍不住又开口问，就听见了赛纱的声音。
“王爷不要过于担心，这是正常的，也不要打扰我们，王妃体内的蛊虫正在旺仔引。”
夜承玄没有再继续说话，他偏头看着赛野，发现他的面色也不太好，甚至不比楚如霜差。
只是他的耐力更强，还可以有意识。
过了好一会儿，赛纱口中才开始念出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又像是轻轻哼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