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玄听见小团子的声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里似有深意。
“你听错了。”
“本王听错了吗。”
说着夜承玄就来到了她面前,低头看了她一眼。
楚如霜站直了身子,“你怎么带他出来了?”
“带他玩一玩,有问题吗。”
夜承玄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眼里充满了宠溺。
有问题吗?!
楚如霜很想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这是她的儿子!他居然还问有没有问题?!
夜承玄看着面前的女子脸色一会变一下,已经有些涨红了。
他突然低笑了一声,“你怎么出来了。”
“就你能出来,我不能出来吗?”
楚如霜撇了撇嘴,用鼻音哼了一声。
夜承玄接过了小团子,把他抱了起来,然后看向楚如霜,眼里似有曦光。
“回家?”
楚如霜听见家这个字眼心里一怔,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
“谁跟你回家,你自己回去吧。”她看着小团子窝在夜承玄怀里偷偷瞄她,努了努嘴,“怎么,就这么被他拐跑了?”
小团子戳了戳手指,“娘亲…”
小团子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怎么了。”
夜承玄低声轻哄着他,小团子看了楚如霜一眼。
“娘亲,宝宝可以管叔叔叫爹爹吗。”娇憨的小奶音逸了出来,听得人心里一软。
楚如霜一怔。
小团子这是在向自己确认,夜承玄到底是不是他的爹爹。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如霜。”
楚如霜突然听见夜承玄叫她的名字,抬起头,眼里有些茫然。
“你跟我闹,是我们的事。”
夜承玄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是啊,她对他的不满,也不应该让小团子和她一样。
更何况,小团子一直都想有个爹爹,哪怕他从来不说。
“娘亲不喜欢,宝宝就…”
见楚如霜迟迟没有回答,小团子只好有些失望的开口。
他有娘亲也够了。
“当然可以。”
小团子听到这话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叔叔真的是宝宝的爹爹吗,宝宝有爹爹啦!”
他开心的在夜承玄怀里乱晃,楚如霜见他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浅浅一笑。
“爹爹,放宝宝下来。”
夜承玄听见小团子清脆的小奶音,心里都不自觉的愉快了起来。
“好。”
小团子在地上站稳后,就去拉着楚如霜的手。
然后另外一只手去牵夜承玄。
楚如霜一愣,但看他那么开心,便也顺了他的意,任由小团子蹦哒的牵着。
“走吧。”
楚如霜听见夜承玄的声音,才想起央儿还在医馆,不能直接回王府。
“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
她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医馆,抿着唇思考着该怎么说。
“娘亲要去哪里呀。”
楚如霜一顿,“我…”
“是去阿影那里吗。”
小团子一脸天真无邪,楚如霜听到这话的时候人都呆住了。
这小团子怎么知道的?!
夜承玄不会也知道了吧?!
楚如霜清了清嗓子,缓缓抬头看夜承玄,见他不作声,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才确定了。
这家伙知道了!
楚如霜别过头,“是,去找阿影,你们先回去吧。”
“行。”
夜承玄把小团子抱了起来,“你娘亲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跟爹爹先回去吧。”
“喔,那娘亲早点回去哟!”
楚如霜背对着他,轻轻鼓了鼓腮帮子,直到几个人走了之后她才转过身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医馆跑去。
“阿影!”
她刚跑进去就喊着阿影的名字。
阿影听见她的话,赶紧回头,“怎么了主子。”
“刚刚夜承玄是不是来过。”
楚如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的有点急,现在腰还有点痛。
“是,刚刚小主子也来了。”
楚如霜叹了口气,“还是被他知道了。”
“主子是不想被他知道吗。”
楚如霜用力点点头,“当然啦。”
她又继续说着:“我还打算赚够钱都他那破王府搬出来呢。”
阿影淡淡一笑,“会的主子。”
楚如霜往旁边的座椅上一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歇口气。
“你们这是什么黑心店呐!赚着我们穷人的钱,还给我们吃这种没有用的药!”
一个壮汉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我娘子的病本来就严重,现在…现在都昏迷不醒了!”
那壮汉看上去十分焦急和愤怒,模样像是要吃人似的。
怀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在他怀里已经失去了意识。
楚如霜赶紧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请问发生了什么,我是这家店的主人,有话我们好好谈,药绝对没问题,会不会是诊治和用量出了问题,您先不要急。”
楚如霜耐心的对着男人说,“不如您先带着令夫人上楼,然后我给她诊治一下,我们的药不会有问题,也不会收您的钱的。”
那男人见她态度诚恳,本来一肚子的火也消了大半,看了看怀中虚弱的女子,也只好应了下来。
“我娘子半年前前就一直呕吐不止,一开始诊断是喜脉,可这肚子却没什么变化,别的郎中也看不出来,又说不是喜脉,我也不懂这方面。”
壮汉一边走一边说着,到了楼上,就把怀里的女子放在了最近的床榻上。
“前几日,她突然就昏迷了,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办法,都说是风寒得症状,来到这里便也只买了风寒的药,可没想到竟然更严重了。”
楚如霜皱起眉,“这药不对病,自然不会好,她身体这样,怎么能乱用药。”
壮汉一脸愁闷,“我们这不也是不懂,实在没办法了。”
楚如霜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去给床榻上的女子把脉。
这脉象的确像是喜脉,可又带着死气。
楚如霜越看面色越沉,“您夫人不是有孕,这肚子里,有个死胎。”
壮汉不太懂,脸上都是疑惑,“有死胎,不就是有孕,可是吃了药也无法滑胎,更不能催生。”
楚如霜摇了摇头,“这孩子,不是你的。”
壮汉脸上写满震惊,随即被愤怒而取代,“你不要在这里框老子,就把个脉如何看出孩子是谁的!”
楚如霜赶紧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这孩子可能是她的兄弟或者姐妹,是她从小体内就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