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柳婵衣倒是爱听,她笑道:“四表姐就知道打趣我,我哪会有那般好?”
话虽是这么说,但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柳婵衣的心情不错。
池文君知道自己说对了,笑着往方才柳婵衣手里拿着的金簪看了一眼,开口道:“这只金簪好看,倒是很衬表妹。”
略微谨慎地拿起金簪,池文君熟练的簪入了柳婵衣的发中,双手放在柳婵衣的肩膀上,施了点力气,让柳婵衣面对着前面的铜镜,能让人清晰看见戴上后的效果。
“四表姐蕙质兰心,挑的金簪也甚为好看。”柳婵衣心中满意,便笑着夸道。
“还不是表妹的金簪同人一样好?”池文君倒也没想揽下这份功劳,本来就是柳婵衣自己挑的,东西也是她自己的。
站在门外的池莲看着里面的姐妹一副相处融洽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装腔作势。”
里面两人倒是没听见,柳婵衣瞧了瞧池文君的素簪,拿起一只白玉桃花簪,开口道:“四表姐生的好看,可莫要埋没了这份容貌,不如换上这个?”
池文君有几分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可她的眼神却不是这般说的,眼角余光都透露着对那支白玉簪的喜爱。
若是这白玉簪能买,池家自然不会缺钱,可前朝君主暴敛,在大庆攻打下前朝才开始转好,大部分珍贵之物都在云都宫中,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盖上皇家的章。
柳婵衣这次出来,不太想引人注意,带上的都并非是皇宫得来的,这支白玉簪珍贵是珍贵,但柳婵衣见过太多珍贵的东西了,现在反而显得这支白玉簪不值一提。
她强硬地把白玉簪放入池文君的手心,还不等她开口说话,瞧见外面站着的五表姐,柳婵衣同样挑了一个适合她的簪子,池莲张扬,柳婵衣挑了镶了红宝石的簪子。
相比于池文君的犹犹豫豫,池莲倒是兴奋得很,迫不及待地就将手中的簪子给换上了,让婢女手持铜镜,自己则是不停地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连带着对柳婵衣的不满都少了很多。
池文君看着池莲的模样叹了口气,但是很快也就释然了,池莲收下是池莲的事情,自己总不能去占表妹的便宜,于是开口说道:“表妹,这只玉簪价值多少,我把钱给你吧。”
听见这话的柳婵衣倒是有些不太开心,她很是郑重地看着池文君,开口道:“四表姐,我真的不需要,这样的玉簪我有很多,不缺这一支,你收着就好。”
一旁听着的池莲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所以是柳婵衣不要的,自己才有机会能拿到吗?
一时间就算是看着镜中的簪子,心里也不是很痛快了。
池文君倒觉得没什么,只是感慨,云都养出来的小姐果然是和江南的人有些不一样的。
很快收拾好了,几人上了马车,柳婵衣和柳夫人坐的是同一辆。
柳夫人一眼就瞧见了池家姐妹头上的簪子,心里知道是柳婵衣送的,倒也没说什么,还希望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能够更好一些。
刚到文府,文晴就已经安排好了人,去了柳婵衣的身边,说是小姐想和她说说话,柳婵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和柳夫人说了一声,柳夫人也很放心地放人走了。
倒是池莲有些好奇,说道:“原来表妹认识文家小姐吗?”
柳夫人在旁边刚好听见,就为她解答了疑惑,“小雅是和文晴在船上相遇的,她两人一见如故,感情也很是不错。”
池莲撇撇嘴,可真是好运,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人陪着,这种命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
去了文晴的院子,文晴也不是一直闲着的,她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但是看见柳婵衣来了,还是抽出点时间出来,坐到了柳婵衣的身边,“总算是能见着你了,可不容易啊。”
柳婵衣笑了笑,有些拘束。
云都的事情也不知文晴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要是她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这些柳婵衣都不知道,她也拿不准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文晴。
“你是在介意你在云都的事情吗?”文晴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柳婵衣介意的事情。
“我……”柳婵衣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承认,还是应该骗她。
看见她犹豫不决,文晴干脆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别忘了,我在云都呆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关于你的传言我不知道听了有多少,可是那些影响不到我的,你也看见了,我对你的态度有什么改变吗?”
不得不说,文晴说的确实是没什么问题,柳婵衣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文晴对自己的态度,犹豫了一会说道:“确实没有。”
“那不就是了,好了,我们是朋友,要是因为这些小事就要疏远你的话,还算是什么朋友呢?”文晴拍了拍她的手,出声安抚道。
“嗯。”柳婵衣嘴角带着笑意,用力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这几日为什么一直都不出来?我都找了你好几次。”文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幽怨。
说起这事,柳婵衣的声音里也带上了怨念,“当然是被关禁闭了啊。”
“关禁闭,为什么?”文晴根本掩饰不住惊讶,据她所知,柳夫人对柳婵衣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关她禁闭。
柳婵衣将自己最近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没有什么瞒着文晴的地方。
听完了的文晴点点头,说道:“那确实应该关禁闭。”
“文晴。”柳婵衣声音更幽怨了。
“你也不想想你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危险,这次我支持柳夫人,就应该关禁闭,让你自己好好的反省反省。”
文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柳婵衣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支持柳夫人,柳婵衣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她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让身边至亲之人为她担心,确实是她的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