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口处,望向街道的另一端,可以清晰的看见这条街道的繁华,人来人往让这里看上去很热闹。
柳婵衣没有犹豫,踏入了这里,街边很多店铺都开着,胭脂铺子,首饰铺子,布料铺子。
往前走了两步,她转身进了首饰铺子,布局和云都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卖的首饰不太同,云都更多的是金银宝石,江南绢花缠花居多。
虽然没有金银玉器华美,但是也别有一番温婉。
柳婵衣很快就选中了许多,“这个,这个,这个,秋水,等下和掌柜的结账。”
掌柜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见了一个大客户,心里激动的很,跟在柳婵衣的身边,她说什么就让人收好什么,整张脸上全是笑容。
池莲看见柳婵衣这么的不知节制,其震惊之意,几乎是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想要上前阻止柳婵衣,但是被池文君拦住了,她摇摇头,显然是很不赞成池莲去这样做,所以就算是池莲再怎么震惊,她也只能够看着。
把自己看上的都买了一遍之后,柳婵衣又去了另一间铺子,做了同样的事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后面跟着的池文君和池莲两个人都有一点看的麻木了。
她们知道没有办法去阻止柳婵衣,所以只是看着,并不去发表自己的意见。
直到最后,实在是看着身后的侍卫有些拿不动了,池文君走到了柳婵衣的身边,小声说道:“表妹,这些东西太多了,侍卫可能是拿不动了,要不先让他们送回去吧。”
闻言,柳婵衣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是想池文君说的那样,所有侍卫的手里面,或多或少的拿了些东西,没有一个人的手是空着的。
“好。”柳婵衣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她也没有为难这些侍卫的意思。
倒是那些侍卫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可算是解放了。
他们迅速的把这些东西送回池府,生怕慢了一步,柳婵衣又要买些东西,让他们给带回去。
“我们现在去哪?”大概是买东西真的会让人的心情变好吧,柳婵衣就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挺不错的。
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很期待她口里面能够在说出一个地点,让自己去探索一番。
池文君倒是有些犹豫,还带她去买东西吗?那实在是不太需要了,她方才见到那种情况,其实自己也是有点震惊的。
虽然生长在池家,但是她们每个月用的钱都是要按月例算的,偶尔攒下来的钱多了,才会让自己能够去放肆一次,根本不可能像柳婵衣一样,直接没有半点顾忌的购买。
“不如去听戏?”池文君犹豫了一会才有点试探性的问道。
她平日里倒是很喜欢听戏,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妹会不会喜欢。
柳婵衣点点头,“好。”
对于去哪里,她是无所谓的,不管是哪里,都可以。
池文君告诉她,江南的戏曲,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人来了,听上一回都觉得很好,有些人还特地从远处跑来江南,为的就是能够听上一回江南的戏曲,许多文人都曾夸赞过江南戏曲。
柳婵衣本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现在就多了几分好奇。
早些年在云都的时候,有听说过云都来了从江南过来的戏班子,当时顾璋去了,柳婵衣为了跟着,后来也就跟着去了,当时坐在那里,听着台上的戏,只觉得听不懂,还吵闹的很,全程都看着顾璋了。
后来醒悟了之后,有时间也陪着柳夫人去听了两场戏,倒是觉得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够说得上是喜欢,但总算是没有什么听不下去的感觉了。
池文君在柳婵衣同意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百花戏台订好了位置,是二楼的包厢,位置极好,能看的很清晰。
本来她是想要定下正对着戏台子的那个位子的,但是被百花戏台给回绝了,因为那个地方已经有人定下来了。
既然如此,池文君也没有想过非要那个位置,换一个也还可以的也不错。
明明天气并不是很暖和,可能大家都是戏痴吧,等到柳婵衣进去的时候,看见一楼坐满了人,都翘首以盼的看着台面。
柳婵衣进了包厢,里面已经烧好了炭火,做的很是贴心。
手里面抱着灰兔皮毛做的汤婆子,柳婵衣将目光投在了楼下的戏台子上,看看江南的戏班子唱的是什么。
只是还不等戏开场,池文君的婢女就走了进来,小声和池文君说了一句。
眼见着池文君的脸色产生了一丝变化,她有些歉意的和柳婵衣说了一声,等会就会回来,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包厢内只剩下了池莲和柳婵衣两个人,池莲不想和柳婵衣说话,柳婵衣也不会去自找没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气氛实在是太闷了,柳婵衣有些受不住了,她对着池莲开口道:“我出去透透气。”
这并非是商量,只不过是通知一声罢了。
说完之后,柳婵衣就转身离开了,没有多看池莲一眼。
她大概是能够感觉到一些事情的,比如说,池莲并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讨厌。
虽然她觉得这个情绪真的是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是她也不可能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最后只能够装作不知道,也不去理会。
一楼的人很多,但是二楼看上去空荡的很。
柳婵衣走到一个窗户边,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她开始有些发愣。
刚刚才到江南,对于这个地方,她是一点归属感也没有的,看着街道,她更有种恍惚之间回到了云都的感觉,好像云都也和这里差不多。
不知道是怀念,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柳婵衣有些难受,有种说不出来的孤寂。
路上有柳夫人陪着还好,现在一个人走在不熟悉的地方,难免是有些难受的,柳婵衣心里面清楚,可是她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找不到自己真实存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