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你说，如果一个人爱你，但是你不爱他，若是成亲了，会幸福吗？”柳婵衣鬼使神差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她是有意问这个问题的，她自己不明白，也不敢去问阿母，只好开口询问堂姐，或许就能从她这得到一个答案。
“这要看那人对幸福的定义了，如果她认为两人相爱才是幸福，那她或许会觉得不幸福，若是我的话，只会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一个人喜欢我，是我的福气，和他在一起，他会对我好，总比和一个不爱我的人成亲的好。”柳灵沐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坦然，没有多余的情绪。
想必是她自己也琢磨过这事，不然不会这么通透，柳婵衣得到了答案，也没有轻视。
只是皱着眉头撑着下颌，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柳灵沐一眼就看出来了柳婵衣是为情所困，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柳婵衣这般纠结，甚至事情拿不准要来问自己。
“是谁让你这么纠结？”柳灵沐说这话只是出于好奇罢了，倒也没有真的是想要探听到什么消息。
若是她不愿意说，也就作罢了。
柳婵衣哪真的能把这事说出来，最后只是歉意的看了一眼柳灵沐，开口道：“堂姐，我可以不说吗？”
柳灵沐哪有什么不同意，本就没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执念，只是随口一问，这个时候笑着回答道：“这有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是不说，我还能逼你说不成？”
“嗯。”柳婵衣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是有一点心不在焉的。
柳灵沐看出来了她的心思不在这里，刚好自己要赶制嫁衣，也没时间陪她，干脆就开口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情，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就是。”
“好。”柳婵衣也不推辞，她现在的思绪确实有些乱了。
出了院子后，随着外头的一阵冷风吹过来，柳婵衣感觉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忍不住拢了拢披风来对抗外头的那股寒风。
今日倒是不下雪了，改下雨了，淅淅沥沥的，从屋檐滴落下来，来时还没下雨的，现在倒是在下雨了。
找柳灵沐要了把伞，主仆二人从这院子离开，柳婵衣不想这么快回去，一路沿着屋檐底下走，走走停停，雨慢慢的变小了。
柳婵衣停了下来，伸手去接晶莹的雨珠，但是才刚刚触碰到，柳婵衣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雨水过于冰冷，在这冬日去做这事，简直就是在受罪。
柳婵衣只好放弃，她看着远方，心里想着刚才的时候，柳灵沐和自己说的话。
在她看来，自己是有心事，在沉思，可是在秋水看来，小姐就是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非要站在这里吹冷风。
该不会是去大小姐那里，看见大小姐成亲，为自己没有能嫁给宁王难过？
可这个想法也就是在秋水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还是相信自己小姐不会这样想的。
可是让小姐一个人站在这里吹冷风也不是什么好事，秋水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劝说劝说小姐，让她回去再说。
只不过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旁边就走来了一个人。
柳婵衣顺着声音朝着那边看去，那个人自己倒是不陌生，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小姑娘，好像是叫柳灵兰，比自己小上一岁。
记不清了之前的时候，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柳婵衣当即就对着她展露出来了一个微笑，不管怎么说，自己见着了对方，先笑笑总是没什么错误的。
还没等笑容完全展开，就见柳灵兰站在自己面前，眼中满是轻蔑，“柳婵衣？”
对于找上来的麻烦，柳婵衣还是很灵敏的，当时就察觉到对方好像是看不惯自己，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很大的可能性，是来找茬的。
如果是平常人找上门来这么挑衅，柳婵衣绝对不会直接离开，她一定会想要找回场子。
但是面对的是自己的堂妹，柳婵衣还是没有这个兴致，自己和她关系不好没有关系，主要是不想让阿母觉得难做。
柳婵衣转头就想要离开，柳灵兰却不想让她如愿，往前快走了几步，一下子就站到了柳婵衣的面前去，声音锐利：“站住，你走什么？”
柳婵衣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如果对方非要这样的话，自己是愿意奉陪的，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我走不走和你有什么关系？”柳婵衣真想唬人的时候，很难看出什么破绽，脸上表情清冷，看上去满不在乎。
“当然有关系。”柳灵兰上下打量了一会柳婵衣，嘴角露出一丝带着恶意的笑容，“原来这些天云都传遍了的柳婵衣就是这个样子。”
柳婵衣不为所动，小孩子罢了，听风就是雨的，让她看看自己又不会少两块肉。
想到最近自己一直被人不停地议论，出去都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柳灵兰就有点受不住自己心里的委屈，“都怪你，和宁王纠缠，还要害得我不得安宁，你这般喜欢宁王，干脆就嫁给他啊，反正你本身也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还要什么脸面？”
方才的话，柳婵衣可以不计较，她对自己的态度，柳婵衣也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些话说出来，柳婵衣就不想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眼神瞬间就变的锐利起来，柳婵衣死死的看着柳灵兰，眼神锐利像是冰刀一般，嗓音淡漠，像是云都的大雪，冰冷又不近人情，“你刚刚说什么？”
柳灵兰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当时就傻在了原地。
柳婵衣冷眼看着，“我再如何，也还是你的二姐，你方才哪有一点把我看作是二姐的样子？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真是听风就是雨，三叔就是教你相信别人攻击自己堂姐的？”
被人说教过后，柳灵兰低下了头，手指不停地搅动着自己的衣角，像是有些不安。
柳婵衣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像是要看看对方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柳灵兰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柳婵衣，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眼中好像带上了几分期待，只见她开口问道：“三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听别人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