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太子哥哥,柳婵衣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神都跟着柔和了下来,“太子哥哥自然是极好的,俊眉修眼,文武双全,云都的贵女们哪个不是做了梦的想要嫁给他。”
柳婵衣的这些云都贵女当中,并不包括自己,但是要说起她的身份,也算是云都贵女了,顾璋下意识的就以为,柳婵衣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袖子里头的手捏的紧紧的,顾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柳婵衣这么的在意。
可这些日子,身边没有柳婵衣一直跟着自己,顾璋心里是不舒服的,觉得有些落寞,总是认为身边少了什么。
最开始顾璋只以为是自己的习惯作祟,等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可是真的等到他看见柳婵衣和顾瑞站在一起,顾璋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能够忍受的了。
“太子很好,但是不适合你,本王不觉得你们在一起能够过的很好。”
这句话,顾璋纯属就是瞎说,不管是谁,都能够看的出来,顾瑞对柳婵衣非常的上心,要是他们两人真的能在一起,顾瑞怕是对柳婵衣好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去伤到她?
“我和太子哥哥不合适?那我和谁合适?朝廷中那么多世家子弟,不如王爷说几个出来瞧瞧?”
柳婵衣也不知自己的戾气为何那么重,或许是因为不喜欢他去诋毁太子哥哥和她之间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他明明不喜欢自己,却偏偏要插手自己的事情,像是一副很关心自己的样子,真是可笑。
他确实认识很多世家子弟,其中也有很多不错的苗子,可是若是自己说出来是给柳婵衣日后选夫婿做参考,顾璋突然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些在他眼中不错的苗子,现在一个个的都不行了,自己能够随随便便的从他们过往的事情里面,挑出错误来。
顾璋忍不住笑了,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荒唐了,竟然觉得他们一个都配不上柳婵衣,可若是比起家世,他们哪个会配不上柳婵衣呢?
话说出去的时候,柳婵衣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非常的痛快,敢说的不敢说的都说出去了。
可是迟迟没有等到顾璋的回应,柳婵衣心里还是揣揣的,不太敢再说下去,她有些小心的看了眼顾璋。
她的小动作顾璋看的一清二楚,本来是想说些什么来安她的心,可是酝酿了半响,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顾璋叹口气,放弃了。
最后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婵衣,开口说道:“走吧,本王送你回去。”
虽然依旧不是很乐意,可柳婵衣这个时候也不敢再排斥他了。
两个人的心绪都是乱的,恍惚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树后,有个人正在看着她们。
见她们像是要走了,齐泽娴立刻缩了回来,不敢再冒头出去,但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汹涌的跳动着。
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柳婵衣不是当着皇上的面拒绝了和宁王的赐婚吗?这个时候怎么又会和宁王搅和在一起?那她和太子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齐泽娴用力的将指甲刺向自己的手心,吃痛了之后才松开。
也就是这样,她才能够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确定了之后,齐泽娴面露喜色,太好了,自己还愁着抓不到柳婵衣的把柄呢,我这次倒是要看看,柳婵衣还要怎么去欺骗皇后娘娘。
怀着这样的心思,齐泽娴雀跃的直接就朝着皇后的宫殿去了。
顾璋和柳婵衣一路离开皇宫,宫外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马车。
两人进入一辆马车中,连兆在外面驾车。
刚才发生的事情,柳婵衣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有点心惊,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给柳婵衣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再说了,不仅仅不敢再说,顾璋说什么她都不会还回去了。
可是这样沉重的气氛终究是让柳婵衣心里面有点不安,好几次她往顾璋的方向看上了几眼,可是对方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一时间,柳婵衣也有点犹豫要不要提起刚才的事情了,如果顾璋不愿意提起来的话,那么自己再说,不就是触及了他的逆鳞了吗?
她心里面纠结着难受,顾璋这个时候也正在看她,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家一直揪着一件事情不放。
他只是对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一点疑惑,以前的时候,无论自己遇见了什么事情,自己至少都是冷静的,不会冲动。
今天却是一个例外,自从今天遇见了柳婵衣,他就做了很多在平时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要不是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柳婵衣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可能动手,自己还真的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
心里面想不明白,顾璋就一直盯着柳婵衣看,好像将她看的透彻了,自己就能明白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柳婵衣被他看的心里有点发毛,想起刚才自己想到的事情,没有看他,鼓起勇气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那般说你的,我只是听着你说我和太子哥哥不配,有些不舒服罢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柳婵衣确定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就放下了心,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只不过柳婵衣才刚刚说完,顾璋的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看了。
她为什么要提太子,难不成她就那么的看好那个太子?太子是很优秀,这点他承认。
但是他难道是比不上太子吗?那张小嘴惯是会吐出一些自己不爱听的来,堵上会不会好些?
柳婵衣迟迟等不到回应,转头看着顾璋,就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看,柳婵衣当时就有点慌了,慌忙用袖子遮住。
顾璋这才收回视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柳婵衣刚才的话,“本王也只是随口说说,不必太放在心上。”
对于顾璋的话,柳婵衣已经有点听不进去了,她脑海中全都是顾璋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吞吃入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