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识时务,身为这朱府的管家,助纣为虐的事没少干吧。”莘怜将枪尖从他的下巴处移开。
管家顿时松了口气:“将军明察,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朱高杰丧尽天良,对待下人向来都是顺者昌逆者亡,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小的愿意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莘怜重复了一边这四个字,然后不由得笑了一声。
“你们跟他去吧,一个都不许放过。”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听到莘怜的话,管家如获大赦一般,欣喜若狂的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然后爬起来就走。
士兵们列好队跟着他一同离去。
莘怜和季元洲下了马,向朱府中走去。
朱府内此刻尸横遍地,鲜血洒的到处都是,莘怜从这些尸体边踏过,走到一处空地上,低头环视了一圈,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季元洲看到她的表情,走到她身边:“别想太多,他们都不无辜。”
莘怜听着他安慰的话语,心中有些动容,她看着季元洲,他好像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发现她的情绪,然后开解她。
就在某些情绪微微发生变化时,从某处渐渐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莘怜和季元洲同时警惕的对视一眼,然后竖起耳朵听着声音的源头,循声找去,来到了一间上了锁的废弃屋子门前,声音似乎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莘怜示意季元洲让开,然后挥动手中的长枪,朝门锁处一劈,门锁就被削断了,莘怜推开房门,这是个很小的房间,一眼就看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那么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听错了吗?那也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听错啊。莘怜疑惑的看了季元洲一眼。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微弱的呼救声又响了起来,这下听清楚了,他们瞬间回过头,看着屋里地上那摊铺平的稻草处,是地下!
莘怜立刻走上前,用枪尖把地上的稻草拨开,果然,稻草下是个大洞,透过那个大洞往下看,下面的场景顿时让莘怜感到一阵触目惊心,只见下面的地窖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衣衫褴褛的女子,有些甚至衣不蔽体。
见有光亮从上方透过来,下面的女子如同受了惊吓般缩了起来,有些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恐惧的看着上方,在看清楚莘怜的打扮后,有几个女子眼中瞬间留下热泪,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哭喊道:“军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莘怜看到她们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因为她看到了,在这么多人中,求救的只有这几个,其他的眼神都是空洞中带着绝望,她们看着莘怜的眼神中不带任何期望,甚至还有些不屑和轻蔑,天知道她们在这里都经历了什么。
季元洲见她就这么要跳下去,赶紧一把拉住她:“这里不是入口,这只是给地窖留的一个天窗。”说完季元洲又往周围看了看,然后说道:“入口应该不在这里。”
听到季元洲所说,莘怜又看向下面的那几个女子,问道:“你们可知道入口在哪?”
她们点点头,然后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莘怜和季元洲分辨了一下她们指的方向,然后找到了朱高杰的卧房中。
“这个变态。”莘怜恨恨的冲进去,然后在朱高杰的房中找起通往那个地窖的门。
季元洲暗自打量起屋内的摆设,然后将目光锁定在朱高杰床后的一个架子上,那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颇大的玉石摆件,按照朱高杰这个德行,这种宝物应该恨不得摆在眼皮子底下,经常能看到才是,怎么会摆在床后这么隐蔽的地方呢?
正想着,季元洲就走向那个架子,莘怜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地方,然后看到季元洲的神情,她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着他走到床后的架子边,然后伸手转动了一下那个玉石摆件。
……
莘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季元洲不停地转动着那个摆件然后还干脆一把抱了起来,之后就一直僵在那里不动,忍不住沉着声问他:“你在干嘛?”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还去摆弄这些东西,她知道他为人也很浮夸,喜欢这些东西,但是能不能分分场合呢?地窖里还有一堆人等着他们去救呢,他还在这里把玩起这些东西?
季元洲此刻心中尴尬的无地自容,生平第一次失算了,还是在莘怜面前,这个东西居然不是机关……居然没有反应……这个朱高杰,有什么毛病么?
“咳……”季元洲干咳了一声,把那座玉石摆件放了回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往旁边张望起来:“我在找这里有没有机关。”
“机关?你话本子看多了吧。”莘怜无情的嗤笑了他一声。
就在季元洲四下张望时,余光瞥见了床帏上挂着的一根红绳,那根红绳是从高处接过来,有了刚才的教训,季元洲犹豫着抬起手,然后拽了那根红绳一下。
然后一道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传来,墙上挂着的一副画被卷了起来,露出一个空格,季元洲嘴角愉悦的上扬起来:“看,我说的没错吧,确实有机关。”
莘怜皱了皱眉,朝他这边走过来。
季元洲走到那个空格前,里面放着一个长盒,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机关,而是一个盒子。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将盒子拿了起来,打开一看,盒子里似乎也是一幅画,他接着把盒子中的画拿了出来,打算展开看一眼,但是刚打开不到一半,季元洲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迅速的把画放了回去。
“怎么了?那是什么?”这时莘怜已经走了过来,她很好奇季元洲这是看到了什么,居然这么大反应。
季元洲嗓子顿时变得有些低沉沙哑:“没什么,接着找入口吧。”
可是他越是阻拦,莘怜就越是好奇,她趁季元洲不注意,冲过去,一把拿出了盒子里的画。
季元洲还来不及拉住她,莘怜已经把画打开了,刚开始她是一脸的好奇,然后看到画里的内容后,脸唰的一下就涨红了,她又羞又窘,整个人一下子突然懵住了,手中的画顿时像个烫手的山芋一般,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季元洲看着她的表情,阴沉着脸走过来,眼神中深深地藏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他拿过她手中的画收起来放回去:“姑娘家家,别那么好奇,看出了事,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