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二年。
寒风凛冽,镇北王府院子中,裹着兔绒披风女子,追着半大的小娃娃往景稹书房跑去。
沈溪年今年已经三岁了,正是顽劣的时候,不过前段时间,景稹找了一位老先生给沈溪年开蒙,今日恰好放假,沈溪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
景稹还在处理公务,见王妃和世子爷进来,书房内陈知州自觉随便找了可借口离开了。
沈溪年将摊开的大字送到景稹面前,在亲爹面前异常乖巧道,“爹爹,师傅安排的学业,我都已经做完了,我能玩会吗?”
“可以。”景稹对沈溪年的教导尤为严苛,尤其是不许沈溪年粘着沈岁锦。
沈溪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得了父亲的应允后,欢喜在房间内玩了起来。
景稹看着面前的小妻子,轻咳一声道,“岁岁,你帮我看一下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沈岁锦毫无防备的上前,刚拿起桌上的折子,景稹捏着沈岁锦的手腕轻轻一带,沈岁锦整个人跌进了景稹怀抱,沈岁锦现在才恍然明白,自己是又被骗了,哪里是让自己看折子。
景稹下巴搭在沈岁锦的颈窝,嘴角凑近沈岁锦脸颊亲了亲,温热的呼吸尽数撒在沈岁锦耳垂,男人低声道,“岁岁,我想要个女儿,和你一样乖巧漂亮的娇娇。”
“儿子还在这里呢。”沈岁锦抬手推开了景稹凑上来的唇瓣。
沈岁锦皮肤保养的很多,一点都没有操持后宅的妇人疲惫感,反而是唇红齿白,犹如一个小姑娘一般,不过自从有了沈溪年后,身材倒是比之前丰腴了些许。
沈溪年丝毫没有看到爹娘那边,反而是一脸认真的扒着书房内的箱笼。
景稹的书房,沈岁锦从来都不管,一直都是井桃负责打扫。
沈溪年从箱笼的底部,搜罗出两个面具,挑来挑去,挑中了一个凶狠威武的面具,蒙在脸上,来到爹娘面前,奶声奶气问道,“娘亲,你看着面具好看吗?”
在看到面具时,景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就不该留着,应该当时就毁尸灭迹的。
景稹悄悄看向怀中人儿的神情。
沈岁锦狐疑盯着面前的面具,只觉得有些眼熟,当年陈婉宁大婚之日,景稹便是戴着面具前去参加,只是不想让京城众人看到他的样貌。
毕竟是在京师,总是有人见过他的样貌,景稹不想被人认出来。
只是这个面具,并非是陈婉宁大婚所用的面具,可是她却仿佛在那里见过。
沈岁锦仔细想了想,不免想起了三年前,流光阁的事情。
那边大哥在黔南出事,她经陈沛寒的指点,寻到了流光阁。
当时她便觉得流光阁阁主身上有一丝丝熟悉感,只是她当时一心只想着大哥的安危,倒是没有想过那么多。
沈岁锦从景稹的怀中挣扎起身,顺手从沈溪年手中拿过面具,目露温婉哄道,“年年,昨日外祖父猎了一只灵鹿,娘亲让井桃姑姑送你过去悄悄好不好。”
小孩子的视线就这样,瞬间被沈岁锦嘴中的灵鹿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