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红烛摇曳,红色幔纱垂落,随着窗子外吹进的风摆动。
踏入房间,还带着一股淡淡幽香。
“这是什么意思。”沈岁锦心中一暖。
从前在府中时,时长听老嬷嬷说,男人娶到手的女子都不知道珍惜,甚至连一点浪漫都没有。
景稹从背后将沈岁锦拥进怀中,双手攀在沈岁锦盈盈一握腰身,“这段时间,你一直忙着照顾孩子,大概也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趁着今日,正好补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他们成亲时,沈岁锦就已经怀了身孕,至于那洞房花烛夜,两人洗洗睡了,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沈岁锦这段时间只顾着沈溪年,的确是把自己生辰都忘了。
沈岁锦嗔道,“那里是补我一个洞房花烛夜,我看分明是你自己以权谋私。”
想到这段时间委屈景稹了,沈岁锦不免有些自责,沈岁锦抬脚主动凑上前,红唇凑到景稹微凉的唇瓣上。
面对沈岁锦的主动,景稹压制的所有的欲望如同被放大的野兽一般。
景稹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拥着沈岁锦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酒楼外传来的响动打断了痴缠的两人,景稹拥着沈岁锦的腰身,拉开了雅间窗子。
升空的烟花在漆黑的天边炸开,又瞬间散开,一瞬即逝,却异常惊艳。
烟花整整放了一刻钟,整个梁州城的百姓都看到了。
房门被敲了两下,随后春风楼的店小二送来了两碗长寿面,又自觉退出了房间。
沈岁锦感动于景稹所为自己做的一切,眸子发红捧着长寿面小口吃着。
怀孕期间,沈岁锦一直被拘谨什么都不能吃,景稹还特意给沈岁锦准备了青梅酿,沈岁锦酒量不好,只喝了两杯就有些上头了,双颊晕红,靠在景稹怀中。
景稹将人儿抱回床上,手法熟稔解着沈岁锦系带,衣衫垂落在地,只剩一件小衣时,沈岁锦忽然伸手握住景稹的手阻止道,“我们都跑出来一天了,现在年年无人照看。”
景稹翻身将人压倒在怀中,凑上前亲吻着沈岁锦的眉眼唇齿,“放心好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母亲会替我们看顾好年年。”
有母亲在,沈岁锦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沈岁锦主动环着景稹脖颈,凑上前献上自己的红唇,一双柔软玉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探进景稹的衣锦。
随着一声惊雷落下,紧接着第一场夏雨落了下来。
红色幔纱不停飘动,房间内一片暖意。
京城消息隔了几日才进汴梁,镇北王府正在为沈溪年半百日宴。
汴梁诸府县大人都过来了,如此讨好镇北王和沈渭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错过。
今日镇北王府好不热闹,不仅是诸位大人,就连汴梁那些有钱的商户,也是趁着这个机会,给王府送礼。
采苓忽然现身,让景稹与沈渭彼此对视一眼,尽快结束了这场百日宴。
自从京城出事后,一直都是由采苓负责盯京城内所有事宜。
百日宴结束后,沈岁锦让陶清漪和奶娘带沈溪年,自己则跟着景稹他们一同去了书房。
如今京城内局势,关系着他们在汴梁的处境。
采苓如实道,“先帝被越王逼着写下传位诏书后,立马被越王斩杀,在越王登基时,朝中诸位大臣与明王皆不认圣旨,恰在这时皇后出来作证,圣旨为假,朝中大乱。”
“原本皇后的算盆是想让太子在这时出来主持大局,谁料太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暴毙在东宫。”
房门被轻敲了两下,片刻后,赵临洮被侍从放了进来。
赵临洮将一封书信送到了沈渭面前,“这时大公子八百里加急,命人亲自送来的信。”
“信使受了重伤,怕是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
越王怕是已经预料到皇后可能会往汴梁送信,所以他们想拦的怕是皇后送来的书信,只是他们玩玩没有想到,被他们拦截的竟然是沈辞的信。
自己儿子什么想法,沈渭一直都很清楚。
沈辞一直都想扶持楚王登基。
楚王平日里看似不争不抢,楚王在先帝的几个儿子中,也的确是最适合当皇上的,楚王性格淳厚,以万民为主。
相反,太子愚蠢,吴王和越王有段狠厉,却没有治理天人的那份仁厚,若是让这样的君王登基,怕是将来会民不聊生。
沈渭展开书信,的确是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沈辞想求他出兵,镇压反贼。
如今朝中大臣不认陈沛白,若是他此时出兵前往京城,倒也算的上名正言顺。
沈渭将书信送到景稹面前,“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景稹扫了一眼慵懒道,“岳父不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支持大舅哥,扶持楚王登基。”
景稹立马补充了一句,景稹忽然想起当初陈沛白曾经惦记过他家小媳妇,若是被陈沛白登基,不免会继续惦记他家小媳妇,在搞出一些动作,到时候只会徒增麻烦。
他们若是想过上安稳的日子,扶持楚王登基是唯一选择,一旦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楚王在想出头便也难了。
他们已经没有可犹豫的时间,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当天晚上,沈渭便带了一万兵马,避开了越王的眼线,启程前往京城。
沈渭不敢带太多的人,以免被越王堤防,设下埋伏,那就必然会多耽搁一些时日了。
下午时便阴云密布,熬到了晚上,这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沈岁锦靠在景稹的怀中,颇为心绪不宁,“我有些担心爹爹他们。”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陈沛白虽然急于逼宫,但是他手中却没有多少兵,不然他也不会着急杀了皇上与太子登基,就是害怕被汴梁和辽东收到消息赶回去。”
“一旦他坐稳了那个位置,不管是辽东还是汴梁,都可以被他一谋逆罪收回兵权。”
“不过这姜还是老的辣,他们想对付爹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岁锦忽然觉得,有景稹在,能让她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