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锦连忙推开了景稹凑上来的胸膛,“我现在还怀着身孕,大夫说了,期间不可以同房。”
小兔崽子耽搁了老爹的好事。
景稹虽然幽怨,却绝不会为了这种事情伤了沈岁锦。
让沈岁锦帮忙沐浴,只会加重身上燥热气息。
等景稹穿好衣服出来时,饭菜已经摆好了,可沈岁锦却靠在床边睡着了。
怀孕女子本就多眠,加上这两日操持劳累。
景稹上前坐在沈岁锦身边,伸手刚要搀扶沈岁锦躺下,在碰到沈岁锦的刹那,便将人吵醒了,“困了便躺下睡吧。”
沈岁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记得吃,那我先睡了。”
景稹搀扶呵欠连天小姑娘躺下,等沈岁锦睡着后,景稹低头在沈岁锦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方才走到外间吃饭。
房间内碳火烧的很足,倒是与外面冰天雪地的温度行成鲜明的对比。
雪虽然是停了,但是汴梁雪后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呼啸的风声几乎响了一夜,沈岁锦靠在景稹怀中睡的安眠。
但是从京城来的几人被这风吓的一夜未睡。
吉祥按照沈岁锦的吩咐,给陶清漪送来了棉衣,“陶姑娘脸色不好,可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确实,昨天晚上的风可真大,京城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风雪。”陶清漪懒懒打了一个呵欠,因为没休息好,眼睛都有些红肿。
吉祥笑着说,“汴梁冬日向来都是风雪极大,每年冬天不知道冻死多少牛羊,不过昨天晚上的风确实大了些,王府外的梧桐树都被吹倒了。”
“也不知道那些难民怎么样了,值得庆幸的是,昨日陈家小姐去募捐到了很多的棉衣,勉强能御寒。”
吉祥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沈岁锦原本是想拨丫头来伺候陶清漪的,偏生陶清漪不要,沈岁锦便也没有强求,只是让吉祥平日里多照看一二。
而驿馆内,陈沛安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身体瑟瑟抖动,“这汴梁究竟是什么鬼天气。”
昨天晚上驿丞们都各自回家了,德喜没有找到多余炭盆,让主子被冻了一夜,即便是裹着被子,手脚几乎被冻僵了。
早上好不容易盼来了驿丞,德喜立马让他们端来了两个炭盆,房间内勉强暖和了些许。
陈沛安忍不住呢喃道,“不知道母后周旋的如何了,父皇能什么时候将我接回京城,在这边境比被流放了还要受罪。”
“如今这么长时间已经过去了,想来皇上也消气了,说不定这召殿下回宫的圣旨正在来的路上。”德喜也不知道宫里现在什么情况,不过是暂且安抚一下殿下情绪。
陈沛安心绪烦躁,来不及思量德喜的话,只冷声问道,“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最近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
“最近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沈小姐鲜少出门,我们的人,自然是没有机会对沈小姐动手。”
德喜悄悄看了陈沛安一眼,小心翼翼说,“镇北王将沈小姐保护的极好,每次沈小姐出门,身边保护的如同铁桶一般,我们难以近身。”
“我不想听这些解释,无论用什么法子,我交代你的事情,要尽快办了。”陈沛安冷声下着命令。
与他和离没多久,沈岁锦转头就嫁给了镇北王,这汴梁的百姓现在还不知在如何笑话他,若是在被沈岁锦生下这个孩子,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总不能说他与沈岁锦没有夫妻之实,传出去还以为他那方面不行。
东宫内那些女人的肚子,就没有一个有动静的,之前京城中私底下就有传闻,他身体有问题,现在沈岁锦刚嫁给镇北王没多久就生下孩子,不就证实了那些传言。
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个人竟然背着自己赶出这等不耻的事情。
昨晚风大,今日一早,沈岁锦便安排了大夫帮难民们义诊。
景稹则还有要紧的事情,便去了衙门。
此刻沈岁锦正被素衣拘着喝安胎药。
自从知道怀孕以来,沈岁锦倒是被素衣这小丫头拘着了,药还没有喝完,吉祥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喘息未平,急迫说,“王妃出大事了,外面的灾民闹了起来,说是我们的粥是霉米熬得。”
“那些米都是奴婢与陶姑娘仔仔细细检查过的,都是今年的新米,万不可能是霉米。”
“闹事的人,还砸了我们的摊子。”
看来是有人故意在中间挑事。
沈岁锦喝完最后一口药,蹙眉抿了一口水,由着素衣将自己搀扶起身,“闹事的人怕不是难民,是有人在故意生事,我出去瞧瞧。”
“王爷已经回来了,您现在行动不便,不如还是让王爷处理此事吧,如意已经往衙门那边去了。”吉祥谨小慎微说了一句。
素衣赞从点点头。
“我只是出去瞧瞧,身边还有王府的人护着,不会有事的。”沈岁锦安抚拍了拍吉祥手背,裹着披风出了府门。
殊不知,这些有意而为之的人,早就算计好了的。
他们知道,如意会去衙门通风报信。
他们早就在去衙门的必经铜锣巷埋伏。
一袭黑衣的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我识的,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王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必然是去给镇北王通风报信的。”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黑衣壮汉将如意团团包围。
这些人一看便知来者不善,如意被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带着惊颤,“你们是什么人。”
回答如意的是,一个团好的布条塞进了嘴中,紧接着一个麻袋从脑袋上罩了下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其中一个男人直接将如意扛在肩膀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如意不停挣扎,挣扎不开这个粗壮男人的钳制,如意害怕极了,生怕这些人是潜入的柔然人,更害怕他们是人贩子。
毕竟这汴梁经常出现绑架人口的人贩子。
等到了空旷地方,对方将如意直接摔在地上。
如意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摔裂了,细密疼痛在周身蔓延。